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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遇尹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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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學醫就難!醫理藥理都要懂!誰也不是生來就是經驗豐富,學富五車的專家。

雲惠一路走來深有體會,從醫越久越發現自已知識儲備量不夠!

沒有高科技的加持,如B超、MRI核磁共振成像等,要想知道身體內部的情況,在古代很難!

再加上對方又未說明原因,繡花針的傷口極小,不易發現,很容易導致誤診。

可即便如此,在現代,醫生可以透過腹部觸診的方式來明確病因,輔助自已的診斷,能更好的針對性治療。

雲惠走過去,攙扶起小大夫,安慰道:“像剛才這種情況!就算對方不言明小孩肚子裡有根繡花針,我們醫者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瞭解病人的身體有無異物!”

小大夫腸子都悔青了,怎麼自已就著了道呢!真是追悔莫及!

等等,剛才聽攙扶著自已的大娘說,有方法知道病人肚子裡的情況!

他的眼睛頓時瞪成了圓形,激動得不行!

小大夫顧不及整理衣衫,連忙恭身朝雲惠鞠了一禮,誠懇道:“求大娘賜教!尹桓感激不盡!”

“行!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教你觸診!”

觸診!頭一次聽說,不管有沒有作用,先學了再說。小大夫喜悅言於溢表,難怪自家爺爺說民間也有高明的醫者。

就在雲惠準備找地方休息的時候,年輕男子帶著一眾下人揚長而去。可一行人手裡卻不見了小孩的蹤影!

雲惠瞬間憤怒了!

雲惠讓小大夫等一下,自已則又衝進了仁和藥堂。

大堂裡還是人來人往,喧鬧中就是聽不到小孩的哭聲了!

“掌櫃的!剛才看病的小孩呢?”雲惠急忙問櫃檯後面打著算盤珠子的掌櫃。

掌櫃還在算剛才被砸的桌椅板凳,看損失了多少!正心中煩躁,他頭也不抬,不耐煩的道:“什麼小孩!去去去!少在這兒打聽。”

自已幹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哪個大夫會給小孩開刀的。那孩子哪裡還活得成,早就讓人處理了。

雲惠一隻手猛的朝櫃檯上一拍,氣勢兇兇地懟道:“剛才那麼多百姓圍觀,都可以作證!你敢睜眼說瞎話,胡說八道?”

掌櫃的每天迎來送往,最會看人下菜碟,知道這個老婦人不是個傻的,就是個硬茬子。

他丟下算盤,正眼打量著雲惠。看她穿著雖沒有補丁卻衣角邊磨破了的衣裳,全身找不到半點首飾,就知道這個婦人是個尋常的百姓,屬於無錢無勢的那種。

他打量完畢,用輕蔑的語氣嘲諷道:“哦呦!哪裡來的瘋婆子!說什麼瘋言瘋語!別沒事找事!趕緊滾!”

“我滾?”雲惠都不相信自已聽到的!她被氣得渾身發抖!

大堂中央懸掛的橫匾‘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八個大字,無不諷刺!

“今天你不說出那孩子去了哪裡!我就到處嚷嚷你們仁和藥堂害死了人!”

仁和堂掌櫃用手指著雲惠,“瘋婦你敢!”

雲惠雙手叉腰,“你看我敢不敢!”

剛才和雲惠聊天的大娘,眼見雲惠要吃虧,忙過來捂住她的嘴,拖著她朝堂外走,邊走邊規勸道:“妹子!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走了!”

大娘做慣了農活家務,有的是一把子力氣,連拖帶拽的把雲惠弄出了藥堂。

“妹子!何苦來哉!沒必要跟徐家對上!”大娘好心的提醒。

“徐家?”雲惠疑惑道。

“妹子!你可能不曉得,這仁和堂可是定州府世家大族徐家的產業。徐家可是數百年的大族,族人多。

聽說當今吏部侍郎就是徐家的家主。咱們縣令和知府見了徐家人還要禮讓三分,要給面子呢!”

“呃……!那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呢!”

“如果沒有親人護著,那孩子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我見店裡的夥計帶走了,怕是送去了亂葬崗,任由自生自滅了……”就是這樣的世道,大娘的話越說越低。

不甘心的雲惠心中湧起一股悲涼!這就是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這時本候在仁和堂不遠處的小大夫,見雲惠出來趕緊迎了上來,招呼道:“兩位大娘!”

雲惠看了一眼小大夫,建議道:“街上行人多,大娘和我們去旁邊的小巷口吧!”說完率先朝一邊的小巷口而去。

等三人站定後。剛才大娘幫了自已一把!作為回報,雲蕙問:“大姐來仁和堂,是家裡哪位不舒服?”

“實不相瞞!是我不舒服,這兒老痛。”大娘說完用手摸向了自已左上腹。

“我是一名醫者!大娘如果信得過,我幫你看看!”雲惠一看,這是胃的位置,建議道。

哪裡有女人當大夫的,就算有,那也是醫女,給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姐看病的。

大娘將信將疑,麒麟鎮啥時候冒出來個女大夫?

看大娘正猶豫不決,雲惠再次建議道:“看診不收錢!用藥,我儘量開尋常草藥。如果大姐認識,可以自已去尋。”

大娘一聽,既不收錢,用藥也不費事可以自已找,先看看再說,遂點頭道:“那行!”

雲惠進入醫者狀態,問起病來。“大娘從什麼時候開始痛的?平時打嗝噁心想吐麼……”

“我這是老毛病了!痛了好久了!就像妹子說的老打嗝,不吃飯時也打,時常犯惡心想吐,不想吃飯!”

“大便是什麼顏色?是黑色的麼?”雲惠接著問。

“啊?大便是什麼?”大娘沒聽過大便這個詞彙。

“呃!就是出恭,拉屎,屎的顏色!”雲惠忙解釋。

大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妹子也真是的!你直接說呵屎,我就曉得了!拉出來的屎,有的時候是黑色的!”

“大姐!你得了胃脘疼!”雲惠很快就下了疹斷。

胃潰瘍在古代叫胃脘痛。大娘這是典型的胃潰瘍症狀。

“妹子!這病嚴不嚴重?”大娘還沒開口,就見雲惠事先說中了自已好幾個症狀,已信了八九分,擔憂的問道。

“嚴重!大姐必須儘快吃藥!再拖下去胃脘痛就會變成反胃了!到哪時將無藥可治!”

小大夫人憨可人不傻,起先見雲惠說要教自已觸診,這時又提到胃脘疼、反胃等,這可是大病!

他忙從自已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掏出迷你號的筆墨紙硯,把折起來的紙攤開。

向旁邊的店鋪要了點水,就在巷子口的地上,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磨起墨來。

雲惠朝小大夫說道:“我念你寫!”

“唉!”小大夫立馬應了。

“半廈12克、黃芩9克、乾薑6克、人參10克、黃連3克、大棗10克、甘草6克。水煎服,早中晚各三次。”

內行看門道,方子出自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這可是千古脾胃第一方!自已打小就熟背的方劑,這個發現讓小大夫眼睛晶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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