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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影左手邊是黎老太爺和住持大師,右手邊是梁教授和羅大偵探,對面是喬老司令。
她看向梁教授,挑眉說道:“既然沒人先開口,那就從右手邊的梁教授開始吧。就這樣輪一圈,把你們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討論。有時候秘密藏在心裡,並非好事。正所謂人多力量大要團結一心,不要敵人都上門來了,我們還是一盤散沙。”
此刻的黎影就像老年大學的老師一樣,在耐心開導自己的老學生們。
眾人的視線聚集在了梁教授身上,這裡就他與旁人毫無關係,黎影也沒提過他的身份。
梁教授無奈地搖頭道:“我不知道從何說起?要不由你們提問,我回答怎麼樣?”
喬老司令不愧是老一輩的領導者,他說:“那就由影丫頭一一提問吧?只要是我們知道的,我們就直說,行吧?”
“嗯,我沒意見。”黎老太爺也點頭贊成。
黎影看著梁教授,不客氣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在苦丁村綁架我們的是誰?”
梁教授剛想搖頭,黎影嚴肅提醒說:“說實話。”
她的威懾力很強大,讓梁教授不得不改口,“不確定是不是我心裡所想的那個人,還得繼續調查才知道。”
黎影一針見血:“梁教授這是含糊其辭?還是說想包庇某人?”
“是我在國外遇到的一個心理專業的前輩,不過我和他多年沒聯絡了,所以我也不確定就是他。”
黎影把手中的筆和紙張遞到梁教授面前,“他的資料,把你所知道的全部細節都分毫不差的寫下來。”
她接著看向羅傑,“到你了?羅大偵探。”
“我可沒什麼問題。”羅傑語氣敷衍。
不過黎影不買賬,她冷笑一聲,正色道:“你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有事瞞著我,我說得對嗎?”
羅傑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任由黎影說下去。
“你接近我,是不是另有目的。不~應該是說你想接近的不是我,而是我爸黎彥斌。你恨姓黎的,之前也包括我是吧?”
還沒等羅傑回答,喬老司令突然拍桌而起,“你是禹中毅的兒子?”
羅傑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一直平靜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黎影看著自家憤憤的外公,勸解道:“好好說,別激動。”
黎老太爺也忍不住開口了:“禹中毅,曾是京市緝毒大隊的大隊長。由於二十多年前的一場絕密任務,指揮失誤,導致整個隊伍全軍覆沒,而後自殺請罪的禹大隊長?”
“您說錯了,不是還剩一個人麼?”羅傑語氣冰冷,繼續盯著他面前的茶杯,就是沒有抬頭。
剩了一個人?黎影腦中突然就明白了他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羅傑接著說:“他不是自殺,是謀殺。經我這麼多年的調查,才發現二十六年前他帶隊執行的那場跨國任務本就是場陰謀,而且蓄謀已久。”
當時禹中毅受命帶隊到國外,執行一項長期的跨國潛伏絕密任務,目的是為了摧毀長期滲透我國各個邊境的金三角龍頭販毒集團。
一切計劃與措施都是由他親自指揮,由他秘密向上級聯絡與彙報。
就在一切都準備就緒,實施抓捕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提前得到了訊息,進行了撤離和埋伏。
整個緝毒雷霆隊包括禹隊長在內十二個人,十人慘死,一人重傷,還有毫髮未傷的禹隊。
後來他才知道,留下他的目的,是比死還難受的崩潰。
他成了親自把隊友送進墳墓的罪魁禍首,都說他是以愧對隊友為由,槍殺請罪的。
殊不知這只是體面的說法而已,實際上那時的內部組織紛紛認定了他就是叛徒。他也開始自我懷疑就是他害了隊友們,就是他在傳情報的時候出了紕漏,就是因為他,才導致了這樣的慘狀。
面對隊友們的慘死和重傷,還有上級領導們的輪番審問,他的精神狀態已經把他自己逼上了死路。
他無路可走,無力辯解,或許辯解也沒人相信。他不清楚怎麼會變成這樣?也許真的是他,他真的就是那個出賣了隊友的人。
後來,重傷的隊友被接回國全力施救,沒過幾天,上面就正式對他施以逮捕,明說有人證明了他就是叛徒。
至於那個人證是誰?不用多想。
這來自於僅剩隊友的質疑,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不過他最後想到了自己的妻兒,他慌了逃了,逃的那天很順利,順利得他即使崩潰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接下來的他沒再說,即使不說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黎影看著輕描淡寫說完整個事件的羅傑,深知他心裡早就破防了。
揹負十條人命的禹隊,被冠以叛徒叛逃的罪名。難以想象他妻兒的日子是怎麼過下去的?
遭人指點嗎?還是受人唾棄?亦或是人人喊打,沒人能理會那是怎樣的痛苦。
黎影看著羅傑冷峻的側臉,輕輕說道:“那個活下來的人是黎彥斌是嗎?所以你每次都對我獅子大開口就是因為我是黎彥斌的女兒?”
羅傑把杯中早已冷卻的茶水喝了,搖頭苦笑:“曾經我也以為那個證人就是他,直到最近......”
他沒說下去,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從檔案袋裡挑了幾大張案卷遞給黎影,然後又給自己續上了茶。
這冷卻的茶微苦,他卻喜歡上了。
黎影正細細閱讀著資料,眉頭越來越緊皺,這是二十四年前那場秘密任務的大致卷宗。
羅傑詳細得在上面標註了各種疑點,還有自己的一些觀點。
黎影看到了末尾,說道:“你懷疑第一個人的死有蹊蹺?”
“不,我懷疑他沒死。”羅傑冷冷開口。
黎影一聽,瞳孔猛地一縮,手也不由自主的緊緊抓著資料。
幾秒後她才恢復冷靜的狀態,彷彿剛才只是錯覺,“你有證據?”
“只要他還活著,會有的。”男人語氣嚴肅又堅定。
黎影把資料遞給身邊的梁教授,“第一個死者,你認識嗎?”
梁教授沒細看就搖了搖頭。
黎影壓根不信她,她自顧說道:“是了,如果是這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還真是個可怕的對手,二十四年前我們的父輩成了他棋子,現在我們後輩又在他的棋局裡。”
羅傑接著道:“這場對弈,早就不是我們所能決定得了的。既然落了子,就得想著怎麼去翻盤,要不然二十四年前的悲劇還要上演。”他頓了一下,重新說道:“不、或許無辜的人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