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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師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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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院依山傍水,與自然融為一體形成一幅美卷,四人一狗來到大門跟前,今日的百川院格外熱鬧,人來人往進進出出,李蓮花思緒萬千,終究還是來了

方多病開心的跟守衛打招呼,然後開始逐一介紹著“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最近名頭都很盛的蓮花樓樓主李氏兄妹,還有一個是樓裡打雜的,我做推薦人帶他們進去”

守衛拱手抱拳“請”

方多病拉著李蓮花和時婞激動到“走走走,賞劍之前我先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說罷,便不管笛飛聲了

隨著經過每一處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假山,還有這一磚一瓦和院裡隨風而動的枝丫像是在說,李相夷,你回來了

踏入房門,整個房間都掛滿了李相夷生前的絕筆字畫,最醒目的還是掛在字畫中間那幅人物畫像,畫上的人執劍而立,眉目清寒,髮絲輕揚好似不食人間煙火

方多病一口一個師父,訴說著他曾經的輝煌,他就在那畫裡閃閃發光……

看著李蓮花陷入回憶,時婞暗自嘆了一口氣,曾經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如今這般模樣,也不是尋常人能夠接受的,如今他卻如此坦然,時婞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看過他被碧茶之毒折磨過的樣子,也見過他一身絕世武功不得使用,苦苦追尋師兄的遺骸十年一無所獲備受煎熬,怎能不心疼

不忍心再見李蓮花深思太久,時婞打斷方多病“不愧是四顧門門主,果然風姿卓越,今日竟然能一睹尊容真是一件幸事,多謝方少俠帶我們長見識了”

李蓮花“我覺得也挺普通的,放這辟邪還可以”

方多病急了“怎麼說話的啊李蓮花,注意點,百川院建立後這個畫像就一直掛在這,十年了沒有人能忘得了他”

李蓮花無言,方多病摸了摸胸口和袋子心想著,遭了今天過來竟然沒有帶糖!!!大意了,隨即看向李蓮花伸手要道“你身上應該有糖吧?”

李蓮花瞪了瞪方多病,方多病“看什麼,我知道你喜歡吃糖,你身上肯定有,別摳了,快給我兩顆”

李蓮花無奈只好從袖子裡掏出一顆糖放方多病手裡

方多病“咦……怎麼就一顆,再來一顆”

李蓮花不耐煩道“只有一顆你愛要不要”

方多病“切,一顆就一顆”

時婞見狀走了過來,將自己繡著蘭花的白色袋子遞給了方多病“我這裡還有一袋,拿去給門主吧”

方多病笑笑“還是桃花姑娘人好,謝謝了”說完便拿著糖放在畫像面前的桌上,隨即誠心拜了幾拜又開口說到“每次我來都會給他帶點,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四顧門門主李相夷,是多少人的依靠又是多少人想挑戰的目標,可沒有人去關注過他的喜好,偷偷告訴你們,我可是見過他避開所有人偷偷吃糖的樣子,誰能想到這武林第一的李相夷吃顆糖就能開心得跟個小孩一樣呢”

李蓮花笑了笑轉過頭去,方多病看著側臉再看看畫上的側臉竟然如此相像?!!

方多病驚訝“誒?我怎麼感覺你跟我師父倒是有幾分相似啊……”

笛飛聲從門外走了進來,大聲說到“他不是”

方多病“他不是什麼?”

笛飛聲“東海大戰李相夷輸了,他應該第二”

聽到這話,方多病開始生氣了“你說李相夷輸給了笛飛聲?他們可是在海上打的,當時四顧門的白髮魔女時婞已然去助陣,他們二人怎麼可能輸給笛飛聲,而且他們在海上打的,你看到了?你在哪呢!你是魚精還是烏龜精啊你,啊!!!”

時婞一聽到白髮魔女這個詞就要整破防了,家人們誰懂啊……

笛飛聲嗤笑,正欲說點什麼卻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給打斷了,狐狸精“汪汪”了兩聲

李蓮花正偷笑呢,聽到聲音開始一本正經起來“誒,別吵了,聽到沒有,賞劍大會要開始了啊,走吧”

方多病不屑“切,別亂說話啊你,哼”說完緊隨其後,時婞笛飛聲跟在後面

四人來到大會現場,現場人群擁擠而不失秩序,眾人在臺下默默等著大會開始,見時辰差不多,紀漢佛開口了“少師沉寂十年,能被尋到重現於世全倚仗各路江湖朋友的相助,更幸的是有兩位老友全力奔走”

方多病“原來是喬姑娘和肖大俠尋的少師劍啊”

臺上的喬婉娩身影婀娜,絕美的容顏卻滿臉的哀傷,醞釀了一會才開口道“這麼多年能尋到相夷生前從不離手的少師我們也十分慰藉,今日,望我武林中人莫忘記懲惡揚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負相夷他心中所願”說完,整個人似如釋重負一般,一旁的肖紫衿將喬婉娩挽進了懷裡

眾人在臺下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石水不悅道“這肖紫衿現在是越來越不避諱了”

白江鶉“哎喲老四,這都十年了,該放下的早該放下了”

笛飛聲小聲朝著李蓮花說道“我一直以為喬婉娩是你的女人”

李蓮花“喬姑娘她只屬於她自己”

肖紫衿安慰完喬婉娩便開始走上前說道“今日肖某何其有幸與諸位一起見證少師劍重現天日”說罷,其兩弟子上前揭開紅布,露出少師劍,少師劍一出眾人驚呼,黑色的外殼和明亮的劍柄都有祥雲精雕著,隨著陽光照射閃閃發光

時婞皺眉,這也不是真的少師劍啊,這麼新……

果果飄出來說道“大大,你一會就知道了,嘿嘿”

方多病激動的拍了拍李蓮花“快看,那就是少師劍,李相夷就是用他自創的相夷太劍一戰驚絕江湖,聽說為了博喬姑娘一笑,在劍柄上繫了丈許紅綢在揚州江山笑屋頂練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劍引得萬人空巷,圍觀眾者不知多少,只為目睹那紅綢一劍,今日你們三人也算長了見識了”

李蓮花冷笑一聲“那隻不過是少時心性,做事情太誇張了而已”

笛飛聲也附和“是啊,竟這般招搖”

方多病“哎!你們倆什麼態度啊,這可是你們倆無法覬覦的高度,我看你們就是妒忌”

肖紫衿“諸位所想盡興,可上臺來比試一番,一炷香內只要沒有落身臺下誰最後一個摘得綢花便可親自試一下少師劍”

眾人驚覺居然可以試少師劍!!那必定要上臺爭取一下了

隨著香火點燃,肖紫衿“現在開始”

方多病大喊一聲“必須是我!!”

眾人見此,也爭先恐後去搶綢花,方多病在人群中應對自如

李蓮花挑眉對著笛飛聲問到“認識你這麼久,你背的這把刀叫什麼呢”

笛飛聲“刀”

李蓮花“刀?沒有名字?!”

笛飛聲“刀就是刀,要什麼名字,取那麼多花裡胡哨的名字,最後還不是落入了他人之手”

李蓮花冷笑“你說了算”

時婞在一旁捂嘴偷笑,李蓮花一個眼神看了過來,尷尬的咳了兩聲

笛飛聲“還不趕緊去拿回你的劍”

李蓮花“誰的?這李相夷都已經死了十年了”

笛飛聲冷笑“輸給我就這麼放不下?”

李蓮花笑笑不說話,笛飛聲趁他不注意道掌力將李蓮花推了上去,李蓮花慌亂下意識將身邊其中一人腰間上的面具扯下戴上,正當方多病打倒最後一個人搶綢花時,綢花掉落了下來穩穩落在李蓮花手中

方多病“李蓮花???”

李蓮花跟方多病四目相對,尷尬笑了笑

方多病“你怎麼上來了,還有你這個面具怎麼回事”

李蓮花無奈,腦子裡想著該怎麼忽悠過去時,便聽到白江鶉開口道“香盡,落花有主”

李蓮花只好笑笑,無措的擺弄手裡的綢花

時婞對著笛飛聲豎了個大拇指,小聲說道“笛盟主好掌法”

笛飛聲環胸抱拳,傲嬌的揚了揚下巴“是他的終究還是他的”

方多病驚喜拍了拍李蓮花肩膀“李蓮花,你踩的什麼狗屎運啊”

李蓮花“狗你個頭啊”

紀漢佛“這位朋友好似並非四顧門的故友,未曾見過,敢問尊姓大名”

李蓮花“在下姓李”說完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此話一出眾人精神都緊繃了起來,姓李?瞧這身形難道是……

紀漢佛震驚“李?李什麼”

李蓮花見大家都這副模樣便也不再起了心思,隨即說道“李蓮花”

紀漢佛鬆了一口氣“哦……呵呵,原來是李神醫啊,久聞大名了,那今日試少師劍的機會就落在你手裡了,快去試試吧”

李蓮花“呃……可是在下不太會使劍啊”

眾人“弄虛作假”

“投機取巧”

“重來,你下去吧”

“下去吧”

李蓮花站在臺上尷尬的手足無措,時婞一躍上臺將李蓮花護在身後“安靜!想必剛開始的時候肖大俠便說了,香盡摘到花即可試劍”說完又轉頭看向肖紫衿,肖紫衿等人只覺這氣場從未見過,卻又如此熟悉,具體熟悉在哪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肖紫衿不說話,時婞又開口詢問“肖大俠不做聲是何故,莫不是言而無信?”

肖紫衿這才緩過神來,但已被喬婉娩搶先“這位姑娘說的在理,請問姑娘尊姓大名,為何一直戴著帷幔不以真面目示人”

李蓮花拉住時婞“這是家妹,李桃花,妹妹從小患有隱疾不能暴曬在陽光之下,還請諸位擔待”

方多病“此事我可以作證,桃花姑娘是個心善之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喬婉娩不知道為何,見李蓮花拉著時婞的手心臟刺痛了一下,以為是舊疾復發了,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肖紫衿立即緊張的將喬婉娩抱在懷裡替她診脈,李蓮花也擔心皺了皺眉,不一會喬婉娩緩了過來,便拉著肖紫衿坐在凳子上休息,確認沒問題後才開始面朝臺上說道“李神醫,試劍吧”

方多病推了推李蓮花“去吧去吧”

時婞笑笑“快去吧,兄長”

李蓮花無奈笑笑,看來還是逃不掉了,轉身上前將少師劍拿在手裡,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一舉將劍拔出

眾人“哇,不愧是少師劍”

“好劍”

……

正當眾人誇讚之時,臺下笛飛聲一顆石子甩了過來將少師劍打碎了,看到突然碎掉的少師劍眾人震驚,白江鶉心驚後退了一步“這……這”

喬婉娩也震驚站了起來,肖紫衿一個快步上臺將李蓮花握劍的手抓住“你竟敢毀少師?”說罷,便要向李蓮花打去,時婞一招將肖紫衿抵了回去,肖紫衿吃驚,江湖上什麼時候有內力如此深厚之人!!!

見時婞動手,臺下的眾人立馬圍了過來準備開戰,方多病著急上前解釋到“肖大俠,有話好好說,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時婞惱怒“有什麼誤會?!有誤會也不能一上來就打人啊,若是我不在,兄長被你打傷了誰負責?”

桃花姑娘剛剛竟然能將肖紫衿一掌推開?由此可見身手可不一般,蓮花樓本就神秘莫測還是莫要隨便樹敵才好,喬婉娩拉住肖紫衿立即開口道“桃花姑娘,紫衿他性子急,剛剛得罪之處還請見諒,我替他向你道歉”

肖紫衿第一次見自己的女人竟然如此低三下四替自己說話,除了心疼還有些生氣“阿娩……”還想說什麼卻被方多病打岔了

方多病“誒誒……肖大俠莫要輕易下定論,各位在江湖上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我們還是先看看怎麼回事吧”

李蓮花“這劍是假的”

眾人“什麼!!這劍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

“他一定是為了脫罪”

“對,你騙人”

紀漢佛疑惑“你憑什麼說是假的?”

李蓮花冷笑“這劍呢,仿的可真像,劍劍柄上的雕紋它都完美無缺,可我聽聞李相夷十五歲便得了此劍,劍不離手五年,但這劍柄上卻沒有絲毫磨損,這不太奇怪了嗎?”

喬婉娩上面檢視,李蓮花將劍柄遞給她,仔細端詳後才確定確實是仿的才向大家解釋到“當年相夷與無憂劍客一戰最後為保全無憂的性命,反手用劍柄抵住了無憂的殺招,這把劍卻毫無損失確實是假的,這不是我尋回的少師,諸位院主,劍被調包了”

方多病驚訝的看向李蓮花“可以啊李蓮花”

李蓮花無奈攤了攤手“我就說假的吧”

喬婉娩“我定會向大家給個交代的,還請諸位移步殿內休息”

安撫好江湖眾人,即刻來到劍室查探

正當紀漢佛說無人能進時,石水卻在劍臺下面找到了一處密道

白江鶉驚呼“好傢伙,這什麼時候挖的一個密道啊???”

方多病“這密道也不知道通向哪的,要不然我們下去看看”

肖紫衿“阿娩,地洞空氣定不好別再次激起你的喘症了,你在上面等著好不好”

喬婉娩“不,少師是我千辛萬苦尋回來的,現在讓我乾等著我怎能安心,走吧”

時婞心想,李相夷這麼大個人站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尋少師做什麼?當初樸二黃一眼就認出了李相夷,怎麼到他們這幾人就沒一個人認出來……不理解,實在是不理解這群人的腦回路

隨著一個一個下餃子似的往密道里跳,密道的痕跡像是半個月前剛挖的,半個月前喬婉娩便將尋到少師劍的訊息帶回院中,看來應當是身邊的人透露的訊息或者是身邊的人盜走的

隨著深入,眾人來到一處比較大的密道,這個密道已有十年,應當是在舊密道里挖的一個新密道

白江鶉疑惑“咦……這十年前百川院是四顧門的分院啊,我們常駐於此,怎麼沒發現這裡有一條這麼長的密道,你們知不知道?”

幾位院主都搖頭

喬婉娩痛苦說道“這地道……”

肖紫衿“阿娩,你是不是不舒服?”

喬婉娩笑笑搖頭便也沒再說什麼,幾人又向前走去,不遠處有一具屍體躺著,方多病立刻上前查探“沒氣了,死了有一會了”

喬婉娩看清此人才知道是自己婢女阿柔“難怪我從今日起來就找不到她,這是我的貼身婢女阿柔”

雲彼丘“她可知道少師存放劍室密庫裡?”

喬婉娩點頭“她一直跟在我身邊,和紀院主的信件往來都是她傳遞寄送的”

肖紫衿“傷口薄而利,這寬度像是少師留下來的”

石水“這邊有兩種鞋印,相對而立,並不凌亂應該是沒有發生爭鬥,阿柔應該是猝不及防被殺的”

紀漢佛“應該是阿柔與人合謀掉包盜走少師劍卻被合謀者滅口”

方多病“這腳印大小,一看就是個男的”

李蓮花點頭“你猜的不錯,這麼一看應該是藏在普度寺,這說來也巧了,普度寺的和尚都穿這種自制的小草鞋,外面可買不到,半個月前呢普度寺來了一個新廚子”

方多病“半個月前?這也太巧了吧”

李蓮花“是啊,太巧了嘛”

石水“這牆壁上有一絲裂痕,似乎與外界相通”說罷便將腰間長鞭一揮而下,將裂口處鑿開了一個洞,洞口處傳來了隔壁普度寺的鐘聲

這下幾人都驚訝於李蓮花的推理了

方多病笑嘻嘻推了推李蓮花“可以呀,李蓮花,一下子又被你給猜中了”

李蓮花“這哪能瞎猜呢,走吧,普度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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