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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江湖又見,血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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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牆上的黑衣人全都蜂擁而下,朝著權傾而去。

鋒利的刺刀遊走在權傾周圍,黑衣人們身手敏捷,下手極快,將刺刀玩的神出鬼沒。

權傾一邊注意防守,一邊尋找突破口,她必須儘快出這個院子,此時已是夜黑了,她身上的毒性隨時有可能發作。

若是打鬥時毒發,這破舊的院子就是她的埋身之地,權傾的軟劍似一條毒蛇,攻擊性極強,直擊要害。

蕭聖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戲,身邊的人為他端上一杯烈酒,他淺淺抿了一口。目不轉睛的看著和人廝殺的權傾。

地上已經倒下了幾個他的下屬,猙獰的脖子正汩汩冒著熱血,混雜在泥土裡。

而權傾身上也捱了幾刀,幾條明顯恐怖的血痕子讓人觸目驚心。

她沒時間檢視傷口,反倒是速度越發的快,殺人時再挑人軟弱的地方,劍尖似蛇嘴,一咬一個準。

蕭聖見了她的狠樣,反倒情不自禁咧嘴一笑,他半撐著腦袋,悠閒的看著權傾。

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角,墨色的大衣隨風舞動,青絲亦是飄飄然。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些黑衣人才被權傾盡數殺於劍下。

權傾單膝下跪,劍插在泡血的泥土裡,她握著劍柄,一臉堅毅,如狼一般的眼神掛在蕭聖身上。

夜裡起了大風,吹的她青絲亂舞,可眉眼裡的傲氣卻不可磨滅。

權傾的心口已經開始疼痛起來,想來毒性又開始發作了,她咬緊牙關,不願意露出一絲不對勁和難受。

蕭聖一甩衣襬,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權傾,狼狽的是她的儀容,而不是她這個人,她眸子裡依然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在。

他就這樣看著她,也不說話,只是他的眼神越發陰沉起來,像一攤化不開的泥水。

權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閣主,你說的話可還作數。”

“自然,”蕭聖一個人朝權傾走過去,他的手下想跟去,卻被他制止。

權傾不明白蕭聖的意圖,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毒性剛發,她才經歷了一場大戰,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她虛弱的身體。

就在她苦惱之際,蕭聖已然來到她面前,他看著懊惱的她,覺得很有趣。

“怎麼,想出爾反爾嗎,”權傾冷笑,“人我已經殺了,閣主還想怎樣。”

蕭聖眸中帶笑,唇角盪漾,“血棠姑娘誤會了,我只是看你毒性發作,有些於心不忍罷了。”

“你……”權傾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聖眼中出現了對權傾的悲憫,他伸出的手指似乎想挑起她的下巴,卻在還未觸及時,就被權傾厭惡的躲開。

他不由得失聲一笑,“血棠姑娘好脾性,”蕭聖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他好笑的看著權傾,不是詢問,而是肯定,“血棠姑娘你這個皇家暗衛可真不一般,竟然有雙門的獨家避毒丹。”

“閣主何必出言挖苦,”權傾強忍住想吃人的心理,什麼膽子,敢用憐憫的眼神看她。

她權傾從不需要別人的悲憫可憐……

“呵呵,”蕭聖低聲笑了起來,“血棠姑娘,今日算你贏了,我一向言出必行,既然僱主君海已死,自然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他頓了頓,又繼而道,“不過我好心提醒你,避毒丹的時效只有三天,血棠姑娘可得抓緊點,不然爆體而亡就可惜了。”

蕭聖的話沒說錯,只是語氣聽起來染了點奚落。

權傾看不來他的落井下石,硬著臉,硬生生道,“不勞閣主費心,我是不會死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蕭聖又笑起來。

權傾,“……”

她握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渾身也在輕微的抽動。

權傾現在很煩,她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才走。

就在權傾腦袋要炸了的時候,蕭聖卻忽然從腰間取下彆著的月錦袋,他遞給權傾,淡淡道,“夜裡風寒,血棠姑娘不妨喝點酒暖暖身子。”

權傾遲疑了,但沒有伸手去接,她不知道蕭聖是何意圖。

蕭聖只是又笑著遞了遞酒袋子,低聲道,“你不必如此防備我,我一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而血棠姑娘很有意思,所以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活下來,若是活下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權傾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破裂的嘴唇被舌尖觸碰,會帶著刺痛。

她的確需要一壺酒,陪她渡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於是,二人僵持了一會兒,權傾終究妥協了,伸手接過酒袋,“那就多謝閣主了。”

“血棠姑娘客氣了,”蕭聖眯眯眼,笑了笑,幾分真誠實意,他又道,“下次,江湖又見,血棠姑娘。”

權傾點點頭。

蕭聖招招手,他那兩個護衛跟著他一起離開,消失在夜色中,融入無盡的黑暗裡。

待人走後,權傾就再也支撐不住自己虛弱的身體,她痛的在地上打滾。

她覺得天地都昏暗成一片了,鑽心入骨的痛折磨著她,拉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權傾的呼吸變得很急,她的十指抓在地上,留下深入泥土的血痕。

權傾的雙眼充血,紅的滴血,嘴巴被咬爛,滿嘴的鐵鏽味,她憤怒的捶地也是無濟於事,不能緩解她絲毫的疼痛。

她的目光在觸及到酒袋的那一瞬間,得到了短暫的慰籍,她想喝點酒,麻痺一下自己。

權傾艱難的開啟酒袋,瘋狂的將酒倒入嘴中,由於太急了,酒灑了出來,澆了她的臉,她的衣服。

辛辣的味道一入口,立馬霸道的佔據了她的口腔,權傾感到痛苦難忍的身體得到暫時的舒緩。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不斷加強的劇痛持續攻擊著她。

權傾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只知道她的痛沒有停過,酒也喝盡了。

她很痛很痛,五臟六腑彷彿在燃燒,她艱難的看看天,猜想或許要天亮了。

就在權傾意識昏昏沉沉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在呼喚她,在輕輕的搖晃她的肩膀。

“大人,大人……”

權傾的眼裡重的似壓了塊石頭,她費力的一睜,才只睜開了一條縫。

是個男人,模糊的五官暫時分辨不出是誰。

他還在焦急的呼喚著她,“大人,大人,再不醒,我就只有扎你幾針了。”

權傾聞言,又氣又笑,她的喉嚨像灌了毒,又痛又癢。

忽然,那人從包裡拿出針灸包,兩指夾著一根銀針,對著權傾腦袋就是一針。

權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一時沒回過神來,她想現在的人都這麼魯莽沒耐心嗎。

她費勁的吐了幾個字出來,“說扎就扎的嗎!?”

那人愣住,一時之間舉著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道,“大人,是我啊。”

權傾被針紮了後,頓時眼清了不少,視線也沒有那麼模糊了,而那人的樣子也逐漸由模糊不清變得清清楚楚。

是李濁流。

權傾呼了一口氣,“是你啊。”

“是的,大人,”李濁流見權傾有意識了,心裡鬆了一口氣,也沒那麼多顧忌了,開始不斷施針為權傾逼毒。

權傾沒有多言,她完全信任李濁流,於是乾脆閉上眼睛,養養精神。

隨著李濁流針灸的不斷深入,權傾明顯感到她的身體由沉悶笨重慢慢變得舒透清涼。

她的精氣神在慢慢恢復,五感也在加強,渾身漸漸來了力氣。

……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天都被渲染成了魚肚白,泛著點白光,夜晚的寒氣也在逐漸被清早的晨氣取代。

隨著李濁流的針全部施完,他自己已然是大汗淋漓,汗流滿面。

他看見權傾的面色恢復正常,此時此刻才真真正正的舒了一口氣,把心放進了肚子裡。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濁流取出紮在權傾身上的銀針,隨之流出來的是濃稠黑臭的汙血,將權傾的衣服弄的亂糟糟。

李濁流見毒血已經被全部逼出體內,終於開心的笑了,語氣都輕快了,“大人,好了。”

“多謝你了,李公子,”權傾撐著身體坐起來,面容帶笑,真誠感謝。

“大人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畢竟你要是出了什麼閃失,易家那位公子可饒不了我,”李濁流笑著打趣權傾。

權傾忍俊不禁,“他啊,就是孩子氣。”

她不知道,很多年後,在李濁流心裡,權傾提到易書時,那抹溫柔的笑都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只是因為簡簡單單卻藏不住的幸福。

李濁流撅嘴,“大人可別把那位說那麼好。”

權傾笑著搖搖頭,又問,“如今朝局緊張,朝勢動盪,你為何會來。”

“這個嘛,還不是那位擔心大人你,”李濁流聳聳肩,解釋,“大人領的是陛下的密令,沒有過多考慮就匆忙出發了,而大人的身份是隱藏的,自然需要有人易容冒充您,暄妍那丫頭就成為了不二人選。”

權傾贊同的點點頭。

李濁流又接著道,“可姜公子是大人的人,若是離開京城,前來接應,必定會引起懷疑,那位啊想了又想,覺得派我來是最為合適的,不僅能接應大人,還能順便解毒。”

他嘖嘖道,“可憐了他這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完全沒想過我一文弱大夫,從京城來這關山城有多困難,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他為了不引人注意,硬是讓我一個人單槍匹馬來這關山城。”

權傾很是動容,道,“辛苦你了,李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權傾沒齒難忘,來日必報。”

“唉,不用了,我效忠於易書,而大人是他未婚妻,救您是天經地義,”李濁流本是說笑,見權傾當真了,反倒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裂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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