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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怎麼,還挺有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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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靠在山壁上,閉目養神,他太累了,全身上下都在訴苦,一陣接一陣的痠痛。

他騎的白馬早在半路上便因為中了飛刀而長眠於此。

江湖規矩,拿人性命,若是以刀劍一較高下,是不能淬毒的,而暗器殺人便可以。

易書想到這,不禁在想,這個門派的人多少講點規矩,沒在劍上藏毒。

他休息了一會兒,感到身體好受了不少,才勉強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易書向山洞外走去,山洞不宜久留,若是被發現,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他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步走在泥濘的路上。

山崖之下,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流水聲在靜夜之下尤為突出。

皎皎月光一瀉而下,溪面倒映彎月,溪水之畔水草悠然起舞,樹木清影水中搖曳。

易書來到小溪邊,蹲下身子,捧了一把清水洗臉。

冰涼的觸感讓他神清氣爽,他看著水裡的自己,憔悴狼狽,毫無風度可言,身上更是血跡斑斕,傷口猙獰。

易書心想,還好權傾不在,看不到他這可憐模樣,否則又該鬧脾氣心疼了。

他解下腰間的水壺,喝水充飢,從遇刺到現在,他只在路上隨便摘了點野果吃。

易書的手泡在清涼的水裡,頓時眼明心靜,他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那些黑衣人一直阻攔著他朝營帳的方向走,被逼無奈,易書才順勢而下,來到了山崖之下。

他身上淺點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易書清洗了臉,又站起來。

粼粼水面讓他心神恍惚,權傾現在在哪,是否在來的路上。

易書低頭笑了笑,笑自己的不爭氣。

他正準備往前走時,有輕微的馬蹄聲傳進耳朵,再一看,遠方有飄渺的火光。

易書心裡冉冉而起一種直覺,來的是權傾。

但他不敢冒險,而是躲進了樹叢裡,在暗處悄悄觀察著。

隨著馬蹄聲漸漸增大,火光也越發明亮,來人的模樣也借火光描述出來。

易書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權傾,他心心念唸的權傾。

他心裡五味雜糧,更多的是欣喜。

權傾一行人趕到溪邊,她便伸出手,讓眾人停下。

姜隨先下馬,他來到溪水畔邊,看了看溪邊的腳印,回頭朝權傾大聲道,“阿傾姐,有人來過這裡。”

權傾也下馬,朝姜隨走近,她揹著手,“看出點什麼來。”

姜隨道,“看這腳印是出自一個人,且只做了短暫停留便離開了此地,可附近沒有其餘腳印,說明那人察覺有人靠近,他心思細膩,是運輕功上到了幹路上,而後離開了。”

“說的不錯,那你猜是誰,”權傾明知故問。

“阿傾姐,”姜隨無奈,他知道權傾心情由陰轉晴了,只因為有易書下落了。

他道,“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明明知道,還要問我。”

“我知道什麼,”權傾緊繃的心絃在此刻才放下。

“很顯然,是小書哥,不出意外他就在附近,”姜隨忽然湊近權傾,張牙舞爪,“說不定就在暗處悄悄偷看我們。”

權傾笑了起來。

她踢起一顆石子,反手朝易書藏身之地飛去,淡道,“還不出來嗎,已經暴露了呢,易公子~”

易書側身躲過石子,一看,那石子已經嵌在後面的大樹身上。

他微微一笑,撥開層層草叢,從林間慢悠悠走出來。

易書唇角盪漾,雙眼溢笑,神情輕鬆,“阿冶和北亭好生機靈,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藏身之地。”

他只是靜靜站在那,明明是血衣亂髮,可渾身上下散發的清冷矜貴貴公子之氣,還是讓他顯得超脫俗人,凌然一絕。

易書借月光,才讓眾人看清他清雅貴氣的臉。

他半身隱藏在陰影之下,晦暗不明的月光也難以掩蓋他脫俗的氣質。

權傾轉過身去,清清楚楚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劍傷,心疼至極,“易書,你倒是會忍耐,身上受了這麼多傷,硬是一聲不吭,絕口不提傷口的事。”

易書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我不過怕你擔心。”

權傾大步走過去,“你不說我依然擔心,來的路上,我腦海裡想了無數種結果,可我堅信不疑,你會受傷,卻不會死。”

“為何那麼確信,”易書有點好奇。

權傾比尋常女子生的高一些,易書只需要微微低頭便能瞧見她認真的神情,含笑的眼眸。

她紅唇輕啟,認認真真的說,“因為,你還未娶我啊,又怎麼會死呢。”

權傾自信又有力的聲音,把每一個字都敲在易書心坎上。

他笑著別開了頭,又看向她,滿是認真與贊同,“阿冶說得對,我還未娶到你,又怎麼會捨得輕易死去。”

權傾笑著笑著便雙眼含淚,霧氣濛濛的看著易書。

他受了傷,衣服上早已是斑斕的血跡,依稀可見當時戰況的激烈,以及傷有多疼。

權傾心疼的說不出來,連問上一問的勇氣都沒有。明明自己也是從刀劍血肉下拼命活下來的,可看到易書受傷,還是會忍不住心驚膽戰。

良久的沉默,她最終輕輕的問了一聲,“城白,很疼吧!”

“見到阿冶就不疼了,”易書錯開她的問話,避重就輕的回答。

權傾又氣又笑。

就在二人情意綿綿,周遭都是甜膩膩的氣息時,一聲突兀的打趣破壞了所有。

只看見姜隨站在溪水邊,他悠哉悠哉走過來,嘴巴一動,一聲長長地“哇”跑出來。

其餘的人聽見了姜隨的玩笑語,也忍俊不禁,一時之間,靜謐的夜晚隔三差五響起一聲憋笑。

易書無奈的看著姜隨,卻並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權傾,轉身惡狠狠地盯著姜隨,她咬牙切齒,“姜隨,你是嘴巴破了嗎,還漏風。”

“阿傾姐怎麼知道,”姜隨佯裝意外,他走了過來,“前兩日的確摔了一跤,磕到嘴巴了,現在想來是阿傾姐一直念念叨叨我,我才會摔倒。”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權傾只冷冷的回了八個字。

姜隨換上了妥協的表情,“好了好了,不和你說笑了,眼下我們既然找到了小書哥,小書哥又受了傷,還是早些回營帳好,一來避免陛下擔心,二來好替小書哥包紮傷口,以免化膿。”

權傾瞪了姜隨一眼,“油腔滑調。”

易書在權傾後面朝姜隨笑笑。

姜隨也是笑笑不語,他一向愛和權傾說笑,分散她的注意力。

權傾道,“眾人聽我令,上馬,立刻回營帳。”

“是,掌教。”

權傾對易書道,“城白和我一起。”

“好的,阿冶,”易書沒拒絕。

權傾輕鬆的翻身上馬,然後她高坐馬頭上,背後是夜空彎月,一派靜好之美。

她帶著月光,朝易書伸出手,神色溫柔,語氣溫和,“城白,把手給我。”

易書仰頭看著權傾,一時之間晃了神。

腦海裡自然浮現的是曾經年少時,他騎馬,拉她上馬的情景。

他還記得他當時說,“上馬,我帶你。”

自此以後,儘管權傾後來馬術高超,卻依然是他騎馬帶她。

沒想到,時至今日,會成為她騎馬帶他。

易書笑著點點頭,把手放在權傾溫涼的手心裡,感受著她的溫度。

權傾見了,又道,“城白,我帶你,帶你回去,和我一起,一起回去。”

“好,跟阿冶一起,”易書放心的把自己交付給權傾。

權傾手一用力,易書便輕鬆的上馬。

他沒有環上權傾的纖腰,只是輕輕拉著她腰間的衣服。

權傾好笑的看著他的舉動不說話。

這時姜隨又不合時宜的咳嗽起來,他打趣,“阿傾姐,小書哥,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膩膩歪歪呢。”

權傾看過去,瞪著姜隨。

姜隨可不怕,依然大聲道,“小書哥都是受傷的人了,還和阿傾姐甜蜜蜜的對視拉扯,果然啊,情愛最是養傷藥。”

權傾的目光似毒舌,冷冰冰的。

易書則是哭笑不得。

權傾問,“姜隨,近來你的膽子是日益見長啊。”

“都是阿傾姐慣的,”姜隨笑嘻嘻的回過去。

權傾懶得和他白費口舌。

她道,“回營帳。”

於是一群人重新啟程,朝營帳趕回。

月牙兒時不時躲在雲後,夜空是暗沉的,烏漆漆的雲成群結隊攻佔天空。

易書抬頭看天,“看這天色,恐怕會下雨。”

“應該吧,”權傾又問,“城白,你與黑衣人交的手,預測他們還有多少人。”

“應該還有五六個,”易書神色凝重,“可這幾個人不容小覷,他們幾個是這次刺客裡武功最高強的,也是最有腦子的。”

“除了在那塊平地上,我和姜隨遇到過幾個,就一直不見他們的蹤影,”權傾說出自己的疑惑。

易書也是面色一沉,“照阿冶說來,我也是在平地之後,就沒見過他們的蹤影了。”

“看來有古怪,”權傾蹙眉,“回去的路上可能有襲擊。”

她吼了一嗓子,“都打起精神來,注意著周圍的變化,或許有埋伏。”

“是,掌教。”

權傾他們走到原先的平地上時,意外發生了。

易書附在權傾耳畔低語,“有埋伏。”

“看出來了,”權傾淡淡地回,“我倒要看看哪個門派,膽子如此之大。”

姜隨也停下,“阿傾姐,人來了。”

“來了好,”權傾的劍在月光寒氣下閃爍著折光,“一個不留。”

她道,“諸位將士,拿起你們手中的劍,對準敵人。”

待眾人拔劍迎敵後,權傾又道,“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出來一戰,留個體面。”

她冷笑連連,“地上的繩子,以及暗處的飛刀,除了這些,還有什麼,一併使出來。”

只有一陣風靜悄悄路過。

姜隨道,“阿傾姐,何必和他們浪費口舌,既然不願意出來,那我們就割破繩子,一走了之,看那幾個廝還裝聾作啞不。”

“小隨此言有理,”權傾便騎馬前行,劍尖探地,將藏在泥土裡的繩子一一找出割破。

頓時地上多了數截短繩,孤零零的述說著自己的經歷。

權傾又道,“走。”

“是,掌教。”

一行人正打算出發時,一把飛刀從林間飛來。

權傾一劍挑開,她道,“既然來了,便現身。”

她又對眾人道,“注意暗中偷襲,以自身為重。”

一言落下,數把飛刀稀里嘩啦飛出林間,刀刀藏毒,要人性命。

權傾和姜隨二人配合默契,雙雙合作,輕而易舉打下暗器,保護著眾人。

沒過一會兒,暗器用盡,攻擊便停下來。

權傾便大聲質問,“諸位躲躲藏藏有何意思,若有意一戰,便現身,若無意,還是接著當那縮頭烏龜好。”

此言一出,回答權傾的只是風搖樹動,自然之聲。

她正欲言時,那黑衣人首領的聲音傳來,“權掌教,好功夫。”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那幾個黑衣人從四面立起,虎視眈眈的看著權傾一行人。

權傾勾唇一笑,是對獵殺的興奮,“過獎了。”

黑衣人首領握緊手裡的佩劍,做衝鋒陷陣的勢,“兄弟們,和我一起上,一個不留。”

權傾劍指黑衣人首領,不屑一笑,“大言不慚。”

她騎馬提劍衝向黑衣人,“那便試試誰的劍術更勝一籌。”

“求之不得,”黑衣人首領提劍衝來,滿臉猙獰,眼裡一片血紅。

權傾待快要靠近黑衣人首領時,一按馬頭,單手下馬,徒留易書一人坐在馬上。

她便和黑衣人首領在馬兒附近展開廝殺。

而剩餘幾個黑衣人,在見權傾和黑衣人首領決鬥時,也鬥志昂揚,展開廝殺。

姜隨便帶著將士們迎敵。

一場生死殊斗的惡戰由此開始。

時間在劍影揮波中一分分流逝向前。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所有黑衣人悉數倒於地上,除了黑衣人首領,其餘四個已經氣絕身亡。

權傾的劍就抵在他脖子上。

那黑衣人首領是個硬骨頭,咬緊牙關,肌肉緊繃,還企圖撐直身體。

權傾和易書還沒來得及表態,姜隨就衝上來,二話不說,直接踹了黑衣人首領心窩子一腳。

力道之足,連肋骨錯位斷裂之聲都讓人聽的清清楚楚,清脆脆的。

他繃著一張臉,“怎麼,還覺得自己有骨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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