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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傳說中的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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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和沈汛到了京城後,沒有絲毫耽擱,立馬進宮面聖。

丹心殿內,除了易書和沈汛,該到的人都到了,殿內的氣氛略有壓抑,丹爐的香氣嫋嫋,殿中的人各有心思。

隨著太監進來通報易書和沈汛到了,詭異的氛圍才得以打破,眾人如釋重負,就像暗夜一閃而過的流星,讓人忘了憤惱。

君朝抬抬眼皮,“讓他們進來。”

“是。”

沒一會兒,易書和沈汛進來了,行禮問好,“臣參見皇上。”

“兩位愛卿請起,”君朝靠著扶手,懶洋洋的回。

易書和沈汛起身,各自站到一邊,權傾這時才抬眼看了看站到她旁邊的易書。

幾日不見,倒是消瘦了,權傾心想,定是想她想得肝腸寸斷,茶飯不思。

易書的餘光落在了權傾身上,捕捉到她眼神裡的思慮,無奈的微微搖頭。

君朝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扶手上,他半靠著扶手,“既然都到了,有想說的現在就說了。”

蘇偉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在對方身上不停遊走,似在想誰打破僵局,先開這個口。

易書本想說話的,卻被沈汛搶先了一步,他道,“皇上,臣和易掌教此次去若水賑災,倒是發現了此地不同尋常的地方。”

“哦,是嗎,”君朝示意沈汛接著往下說,“沈愛卿說說看。”

沈汛道,“朝中有人走私軍械,而若水是其中的轉賣點。”

“呵,”君朝冷笑,“原來如此。”

沈汛意外的擰眉,“皇上何出此言?”

“沈愛卿有所不知,前兩日國師告訴朕,星象異變,權愛卿猜測是朝中有人起了異心,如今你和易書歸來,正好是證實了權愛卿的猜測。”君朝說的有眉有眼,彷彿之前對此一無所知。

“皇上可知是誰?”沈汛氣憤道,“膽大妄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人嘛!”君朝莫名笑了笑,看向權傾,“權愛卿,不知姜公子可查出些什麼眉目來?”

“回皇上,”權傾拱手,“已查出逆賊。”

剎那間,一雙雙帶著好奇和急切的眼睛無一不釘死在權傾身上。

君朝的指尖按在扶手上的力氣加大,指甲泛白,“哦,是誰!?”

權傾不甚在意,自然道,“回皇上,是禮部尚書王德。”

“是他,竟然是他,”君朝微微愣了一下,沒有太大的心情起伏,反而很快平靜下來,他鬆了一口氣,全身心都舒坦了。

幸好是他,還好是他,索性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倒是好辦了不少。

眾人聞言,也是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沒有牽扯到自己身上,不是自己的人。

權傾從懷裡拿出包好的信紙,雙手呈上,“皇上,此乃證據,至於字跡皇上與之比較一二便可。”

君朝使了一個眼神,身旁的李公公麻溜的下去接過,遞給君朝。

君朝看過信紙後,不氣反笑,“好一個王德,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了。”

一個平日裡默不作聲的人,竟然藏著一顆謀逆之心。

權傾繼而道,“皇上,王德不僅走私軍械,還與南國有染,此等叛國之人不容姑息。”

此次軍械一事與南國有關,本就是權傾他們的猜測,且君朝意欲讓此事和南國扯上關係,可證據不足,權傾只得在信紙上做了手腳,將紙上的“羊”字稍加改之,便成為了“南”字。

大國較量,向來不計手段,只爭輸贏,況且幾片殘餘信紙也奈何不了南國,充其量只能讓南國君主為了面子,折一兩座城池保全臉面。

於是乎,權傾的話一出,沈汛他們幾隻老狐狸也忘了彼此間的嫌隙,高聲大呼,“臣等懇請皇上下旨捉拿叛賊。”

戲臺子已經鋪到了君朝腳面前,他自然不再扭捏作態,順勢而下,用力一拍扶手,騰地站起來,朗聲道,“傳朕旨,將王德押入大牢,抄其家,待南國使者到後,再處理此事。”

“是,”眾人齊聲道,“吾皇英明,吾皇萬歲。”

君朝俯視眾人,嘴角盪漾著滿意,眼裡噙著戲弄。

眾人出了丹心殿,各走各的。

權傾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她並不急著出宮,反倒是四處閒逛起來,易書就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後面,也不出言提醒。

倆人一前一後,走到了一棵高聳的槐樹下,權傾挺住了腳。

易書呼吸一滯,眨了眨眼,有些許心虛,他輕聲道,“阿冶。”

“易掌教,”權傾轉身,噗地一笑,卻帶著幾分冷意,她揹著手,眼底一片晦暗,“幾日不見,恍若隔世呀!”

易書聽出了權傾語氣裡的嘲弄,他無奈又認真道,“是我的錯,不該一連幾日,音訊全無。”

權傾呼了一口氣,沒忍住笑出了聲,“行了,你呀是認錯認的快,又死性不改。”

“阿冶,”易書這一聲叫的極輕,也很柔情。

權傾立馬伸出手,制止了易書的行為,“住嘴,我昨夜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你要是能吐出來,”易書溫柔笑道,“我就拜你為師。”

“……”權傾無言以對了,一雙狐狸眼幽怨的盯著易書,誰家心上人是這樣說話的。

真該亂棍打死。

易書再笨,也該看出權傾的不對勁了,他連忙岔開方才的話,“宮中的人換了又換,花開了又開,唯有這槐樹一如當初,粗壯蒼翠。”

“城白,你說話真生硬,”權傾實誠的點破易書的小心思。

易書一怔,啞口無言。

權傾的手撫上槐樹,似是感慨,又似是追憶,“說起來,這槐樹自顏姑姑去世後便未開花了。”

“樹有靈性,自通靈,”易書道,“槐樹是顏姑姑親手所栽,自與她相通。”

“唉,”權傾一嘆息,“她是個極好的人,我很想她。”

權傾是孤兒,所獲母愛,皆來於顏姑姑顏兮,與她感情非同一般。

易書啞言,很是心疼權傾,他的睫毛顫動,“阿冶,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權傾走到易書旁邊,“走吧,先出宮,不然明天又是滿城風雨,流言四起。”

易書聽笑了,“還是阿冶瞭解。”

“我不是瞭解,”權傾一本正經的說笑,“我是親身經歷出來的,總該長點記性。”

“是是是,阿冶說的是,都聽阿冶的。”易書附和道。

二人肩並肩朝著出宮的方向走。

權傾走了幾步,驀然回首,又看了看那棵挺拔的槐樹,腦海裡浮現出那個一身宮裝,不苟言笑的女人。

她的眼神總是很平靜,她是一個極其冷靜的人,喜怒哀樂極少顯現出來,她看人總帶著幾分審視。

她是顏兮,是曾讓後宮談其色變的女人,是一個心狠手辣,卻又善良仁慈的人。

權傾忽然想起了許多年前六月的一個午後,那時槐樹花開,清香繞鼻。

她當時進宮不久,宮中之事多有不瞭解的地方,那時她結束訓練後,一個人四處閒逛,無意間走到了這槐樹下。

她抬頭看那滿樹槐花開,嗅那陣陣清香,不由得心生一計。

她年幼時,曾被一阿婆施捨可憐,給了她好幾個槐花餅,她只記得那槐花餅入口香甜,是兒時記憶裡不可超越的美食。

現在這滿樹的槐花無一不勾動她的味覺,權傾起了小心思,想摘點槐花做槐花餅,她便繞著槐樹不停打轉。

權傾知曉皇宮是個恐怖的地方,稍不注意,屍骨無存,何況這槐樹主人尚未可知,她也只是起了心思,沒那膽子,只好不停的在槐樹下走來走去,腦子裡思考不斷。

正在這時,權傾察覺到身後來了人,她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手扶著槐樹,慢悠悠的轉身。

於是,她見到了一身宮裝,似笑非笑的顏兮。

權傾的第一眼是驚豔,不是顏兮的容貌多傾國傾城,而是她身上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淡然之美,是足以讓人著迷的。

權傾一時之間看呆了,愣是沒吐出一個字。

反倒是顏兮先開口,打破沉默,“陛下從宮外帶回來的孩子便是你。”

“嗯嗯,”權傾的頭如小雞啄米。

“你這孩子,我瞧著便心生喜歡,倒是緣分,”顏兮淡笑,摸摸權傾的頭,“方才見你一直盯著這槐花,莫不是餓了?”

“嗯嗯,”權傾心裡很高興美人姐姐的親近,她小聲道,“我想吃槐花餅,可怕摘了槐花會惹事。”

“原是這樣,”顏兮抬眼看了看槐樹,道,“你不必害怕,想吃便摘些下來,我做與你吃。”

“美人姐姐,”權傾呆呆的問,“你不怕責罰嗎?”

“怎麼會,”顏兮聞言笑了,“這槐樹是我的。”

“美人姐姐?”權傾瞪圓了眼睛,緊緊抿著下唇,一臉的不可思議。

顏兮道,“去摘點槐花下來,我在這等著你。”

“好的美人姐姐,”權傾歡快的應答,立馬爬上樹,用外裳當兜子,摘了滿滿一兜槐花。

顏兮看著興高采烈的權傾,由衷的笑了,於是她牽著小權傾回了自己的院子。

彼時午後陽光散漫,耀耀鍍金光,層層照人裳,一大一小兩個影子鋪在地面上,和諧而安寧。

在顏兮做槐花餅時,權傾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美人姐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顏兮,”她專心做著槐花餅,頭也不抬的回。

顏兮!?

權傾頓時如同三魂六魄離家出走了。

那個傳說中的顏姑姑顏兮,那個永寧帝心尖上的女人,那個讓後宮閉口不談的顏兮。

權傾覺得,她是走遠的,是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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