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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心肝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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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書心中翻雲覆雨,眼裡情緒變化不停,最終千言萬語只化為了一句話,“阿冶,你受苦了。”

權傾微微搖頭,扯著乾裂的嘴,“蘇太妃的人去通風報信了。”

“嗯,”易書蹲下身子,和權傾面對面,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淡紫色的帕子,輕輕的擦拭權傾臉頰上的汗珠,“蘇偉的人已經出發了。”

“好,”權傾知道她的忍耐到頭了,蘇太妃已經達到了羞辱她的目的,“我記得蘇家名下有許多食品鋪子。”

“是的,”易書已經猜到了他家狐狸的想法,“阿冶感興趣。”

“本來沒有的,”權傾忽而一笑,“但現在有了。”

易書哭笑不得,他替權傾擦好臉後,又將帕子用水潤溼,動作輕柔的浸潤權傾發白起皮的嘴唇。

嘴唇上傳來溫涼的感覺,權傾一瞬間來了力氣,渾身都清爽了不少,她像一支即將枯萎的鮮花,突逢甘霖,貪婪的不肯移動一下。

易書又重複了幾次方才的動作,才從程寒那裡接過水壺和茶杯,然後倒了一杯水餵給權傾喝。

權傾在飲到水的那一刻,如同枯木逢春,她的眼眶痠痛,睫毛輕顫,就這樣一刻不停,吃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易書的笑容如春風,可此刻他的心裡已經起了波濤巨浪。

他的阿冶,怎麼能受此大辱。

蘇太妃在接到告密後,就匆匆忙忙趕往御花園,一來就看到權傾二人郎情妾意的情景,頓時氣上心頭,火苗躥多高。

她氣勢洶洶來到二人面前,開口就是一頓嘲諷,“喲,哀家來的不是時候,擾了兩位掌教的好事。”

“蘇太妃說笑了,”易書沒看蘇太妃,反倒是又替權傾倒了一杯溫水。“我與權傾位卑,不比蘇太妃。”

“易書,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哀家出言不敬。”蘇太妃怒目圓瞪,胸口氣的上下浮動。

“蘇太妃誤會了,”易書瞥向蘇太妃的眼神,涼薄且冷靜,“臣只是就事論事。”

“易書,你什麼意思,”蘇太妃厲聲質問,她反倒是看不透易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蘇太妃,臣斗膽一問,權掌教所犯何事,被您罰跪於此,”易書的目光落在蘇太妃身上。

蘇太妃眉毛一跳,心裡湧上不祥的預感,她彷彿落入了他二人的圈套,蘇太妃強裝冷靜,“權掌教今日衣著豔麗,這是對先帝的不敬,哀家罰她,有何不可。”

“未有不妥,”易書道,“只是臣有一事不明,望太妃指點一二。”

“什麼,但說無妨,”蘇太妃打起精神,她倒是要看看易書打的什麼鬼主意。

易書道,“先帝駕崩不久,如今朝局動盪不穩,正是用人之際,太妃卻在御花園私罰大臣,置皇上於無人可用之地步,太妃您說,這該如何是好,易書正是想請教太妃這點。”

蘇太妃被堵住口舌,吐不出一個字,她沒想那麼多,只是看權傾不順眼,想戲弄她,怎麼被易書一說,事情如此嚴重。

她腦子快速運轉,勉強一笑,“易,你在說什麼玩笑,哀家聽不明白。”

“蘇太妃,”易書加大了音量,“今日若是沒有蘇大人在,您難辭其咎。”

他話音還未落完,蘇太妃就差點癱軟在地,她顫著唇瓣,滿眼驚慌,“易書,你給哀家說清楚。”

易書淡笑不語。

倒是權傾好心,在恢復了些力氣,看足了好戲,終於開口了,“蘇太妃,您忘了臣是什麼樣的人了嗎!”

權傾陰冷的笑讓蘇太妃毛骨悚然。

她怎麼忘了,權傾此人,陰險狡詐,睚眥必報,心胸狹隘,詭計多端。

蘇太妃嘴巴抽搐,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蹦出一句話來。

權傾伸出纖纖玉手,易書麻利的接過,攙扶著她站起來。

她直視蘇太妃充滿恐懼的眼眸,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說起來,臣還得謝謝蘇太妃。”

蘇太妃死死抓著旁邊宮女的手,直把宮女抓的面目扭曲,她死死瞪著權傾,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權傾,你給哀家說清楚。”

“蘇太妃,您忘了嗎,”權傾大半身的重量在易書身上,她現在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可膝蓋那裡傳來的鑽心刺骨又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權傾笑道,“關親王叛亂,此事需要徹查,而他的勢力未清,百官正在商討派誰去為好。”

蘇太妃驀然抬頭,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的眼裡滿是悔恨和憤怒。

今日下早朝,君朝讓易忠四人,以及權傾和易書午後來御書房議事,為的就是選定人選。

原本他們四人是打算說服皇上派權傾去的,可權傾出了意外,被蘇太妃罰跪在御花園,此事傳到了君朝那裡,他震怒。

蘇偉為了平息君朝的怒火,毛遂自薦,自告奮勇請命前往關山城,徹查關親王。

君朝求之不得,當即答應。

與此同時,易書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他家的狐狸,又一次計謀得逞了。

蘇太妃差點氣暈了過去,她說權傾怎麼會突然委曲求全,原來是早有打算。

果然是好算計……

權傾輕輕捏了捏易書的手,“帶我回去。”

“好,”易書扶著權傾離開。

邊走邊道,“阿冶,我來的遲了,害你多跪了。”

“你要是真心悔過,”權傾眨眼,“就送我些好用的機關玩意,你意下如何。”

“我覺甚好,”易書眉開眼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撿了什麼寶貝。

程寒簡直不忍直視他家公子的鬼樣,真是沒骨氣,太丟人現眼了……

蘇太妃在後面看見二人揚長而去的背影,腦子裡只剩下了他二人囂張跋扈的模樣,她氣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她現在一顆心裡全是擔憂前往關山城的蘇偉,也怪自己粗心大意中了計,害的哥哥被迫前往關山城。

權傾回去後,好生養了幾天才開始她的吞盤行動。

她選了幾家蘇家名下的商鋪,然後把名單交給姜隨,讓他用最短時間拿下這些鋪子。

姜隨在看到名單後,眼睛跟著臉抽筋,“不是我說,掌教你的心是真的黑。”

“不出點血,怎麼對得起本掌教跪的那些時間,”權傾無所謂的翹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易書送的機關髮釵,“你做事麻利點,本教耐心有限。”

“是,”姜隨懶得再和權傾扯,他家掌教的臉皮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姜隨辦事效率高,短短一個多月就將權傾看中的商鋪盡數吞下。

蘇偉從關山城回來後,知道了權傾的所作所為,氣的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權傾沒有明面上的行為,他若行為過激,還會被權傾那隻狐狸反將一軍,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蘇偉選擇了暫且忍耐不追究。

權傾回憶到這就結束了,她轉了轉眼珠,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於是她起身。

她的目光看向窗戶,權傾抬手摸摸眼角,她的右眼角圍有一顆黑色肉痣,為她添了幾分嫵媚。

權傾翻身下床,走到窗戶處,推開窗戶,望著黑漆漆的夜空,心裡也跟著空落落的。

她抬眼看著沒有星星月亮的夜空,有些出神。

不知道城白怎麼樣了,權傾的手搭在窗戶邊,心裡想著人。

她有預感,易書他們出事了,或許朝中真的有人起了謀逆之心。

想到這,權傾決定明日一早進宮告知君朝自己的想法。

正在她出神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明晃晃的燈籠。

權傾順著燈籠看過去,一個人走了出來,出現在窗戶邊。

不是姜隨又是誰呢,他正一動不動的看著權傾。

權傾又笑又氣,直接一巴掌拍姜隨肩膀上,“姜隨,你大晚上不睡覺,打個燈籠來這嚇唬誰呢。”

“掌教,”姜隨實在冤枉,他分明是擔心權傾想男人想的夜不能寐,反倒成了找不到事做。

他深吸一口氣,“我還不是怕掌教思念過度,要化風隨著易掌教去了。”

“姜隨,你最近很悠閒呀,”權傾笑眯眯的看著姜隨,隨意的倚靠在窗戶邊,“是不是本教對你太好了。”

“掌教,說話做事要憑良心,我要是知道掌教是這德行,”姜隨說著還嘖嘖的感慨,“當初就算你威逼利誘我,我也不來當這幕僚,是非去易掌教那不可的。”

“你……”權傾氣笑了,“得了,說正事。”

“好,”姜隨立刻收起了嬉笑臉,“暄妍傳來訊息了。”

“說,”權傾眯起了眼,裡面藏著殺氣。

“京城之中確實有人在走私軍械,”姜隨壓低了聲音,“並且數量不小。”

“哼,”權傾冷笑,“查,讓暄妍接著查,本教倒是要看看誰想死。”

“好,”姜隨又補充道,“據我所知,是三方之人互相勾結。”

他的瞳孔裡映照著明亮的燈籠,“軍中的人背後有朝中大臣擔保,買家假扮商人。”

“好,我知道了,”權傾點點頭,“你和暄妍接著往下查,我明日一早進宮告知皇上。”

“嗯,”姜隨沒多停留,和權傾閒聊幾句便離開了。

權傾又抬頭看了看烏雲背後的月亮,若有所思,低聲呢喃,“城白,我想你了。”

與此同時,易書這邊,他和沈汛已經趕到了大牢。

不過他們註定失望,因為曹縣令早已沒有了蹤影,牢房裡只留了一地飯菜。

易書看向沈汛,“沈大人,你看接下來怎麼辦。”

“那個狗東西不會走遠的,”沈汛大喊,“來人,通知下去,即刻封城,沒有本官和易掌教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

易書沒阻止沈汛,他想,曹縣令絕不會光逃跑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一個匆忙的人飛奔進去,語氣驚慌,“大人,掌教,大事不好了,縣衙走水了。”

“什麼,”沈汛驚叫一聲。

他和易書的目光不期而遇。

易書淡淡道,“走吧沈大人,去看看,有人請我們看戲呢。”

“哼,”沈汛甩袖,快步向前走,他懶得看易書故弄玄虛的嘴臉。

易書毫不在意,就跟在沈汛後面走。

他二人出了大牢就看見了竄上房屋的火氣,烈焰在黑夜裡盡情的叫囂。

衙役護衛們開始火速救火。

程寒也上前幫忙,李濁流就乖巧的待在易書旁邊。

打他跟著易書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易書旁邊。

易書無言以對,他看了看李濁流,眼神示意他滾去救火。

可李濁流不為所動,反倒是又靠近了易書,委屈道,“公子,我怕。”

他甚至還可憐巴巴的抹抹不存在的眼淚,一副弱女子的模樣神態。

沈汛打量的目光在易書和李濁流身上游走,他似乎嗅到了一絲不為人知的味道。

易書頭疼的按著腦門,“李濁流,你嗓子是中毒了嗎,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當然能,”李濁流立馬恢復正常,連帶著方才嬌滴滴的聲音也變得中氣十足。

易書嘴角一抽,懶得搭理他。

沈汛的眼珠子轉溜的極快,心裡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火勢被迅速控制下來。

只是剛才還好好的房屋,現在化為了一灘散發著黑氣的灰燼,還帶著刺鼻的氣味。

易書道,“諸位辛苦了,今晚好生歇息,明日還有大事要做。”

“是。”

在把眾人遣散後,沈汛和易書他們也朝自己的廂房走。

路上,沈汛忍不住開口詢問,“易掌教,你認為曹縣令躲在哪。”

“縣衙,”易書沒有絲毫猶豫,坦誠的回答。

“與老夫想的一樣,”沈汛摸著鬍子,“看來他們打算裡應外合,攻破若水,想把我們趕盡殺絕。”

“嗯,”易書淡道,“路上刺殺失敗,現在換甕中捉鱉了,倒是好雅興。”

“哼,”沈汛不屑的鼻孔出氣,“老夫倒是要看看誰捉誰。”

“沈大人說的是,”易書應和沈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沈大人自然是黃雀,最為聰明的黃雀。”

“你……”沈汛瞪著易書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分明感覺到了易書在嘲諷他,可他的話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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