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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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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奶奶的全力助攻下,陳冰以很優惠的價格拿下了王奶奶的房子,轉手就租了出去,還是和張奶奶住一起。陳冰招了好幾個好手,開拓了飯食服務,每天的生意額翻了幾倍,暗暗期盼早日還上張奶奶的錢。

在幼兒園的小流星生無可戀地被她的好朋友小豬寶在頭上插滿了小星星。小豬包大名朱甜甜,特別自來熟,第一天就盯上了白白嫩嫩的小流星,自己就宣佈兩人是好朋友,流星吐槽她是小豬包,她轉頭就叫流星小星包,過了兩天還拉了一個小奶包進來,是一個叫楊乃文的小姑娘,細聲細氣,柔柔弱弱的。三個小姑娘每天都玩在一起,大多數時間流星都是看著小豬包和小奶包玩,自己扮演洋娃娃,輕鬆又不用說話,小星包表示很滿意。

“小星包,今天放學後可以去你家裡嗎?”小豬包閃著卡姿蘭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流星。

“行呀。”流星就知道小豬包又惦記媽媽做的糕點了。陳冰這些年的點心水平突飛猛進,那叫一個美味,神仙都得滾三滾,天天下凡來偷吃,除了流星的好運加持,陳冰本身的業務能力也是槓槓的。

小奶包雖然害羞,平日對流星家的點心也是垂涎三尺,今天卻一直怏怏的,像有心事的感覺。流星早看出不對勁,卻還如平常一樣放學後帶著小夥伴來到了家裡。小豬寶和小奶包的父母早已習慣自家的小饞貓去同學家蹭吃蹭喝,接到陳冰電話後都表示十分感謝。

小豬包一手豆沙包,一手蓮蓉包,啃得小臉頰像倉鼠一樣鼓囊囊的,惹得陳冰和張奶奶直呼可愛。小奶包卻漫不經心地啃著千絲花捲,好半天都沒吃幾口。沒多久,小奶包的媽媽趕來,留下了一袋水果,急匆匆拉著小奶包就走了。流星盯著小奶包媽媽的背影,目光沉沉。

小豬包還在回味昨天包點的美味,小流星卻發現小奶包沒有來上學,她就忽悠小豬包放學後和她一起去看望好朋友表達關心,講義氣的小豬包當然一萬個同意啦。於是陳冰牽著小流星,小豬包領著媽媽,雄赳赳氣昂昂地朝隔壁小區走去。

小豬包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爸爸叫朱寂聲,媽媽叫趙芳華,倆人大學時相戀相知,是一對神仙眷侶,沒想到生了個大大咧咧的小吃貨,平日也是寵得如珠如寶。趙芳華經常去陳冰家接孩子,和陳冰倒是十分投緣,一路上互換著育兒經。小奶包倒是出身富貴人家,爸爸叫楊深,聽說是做大生意的,媽媽叫廖晴晴,在家全職帶孩子,日常是個精緻優雅的富家太太樣子,就住在隔壁的別墅區。流星一行人也是第一次來這邊,保安電話溝通業主後,送她們來到了小奶包家裡別墅的門口。小豬包誇張地嚷道:“哇塞,小奶包家裡有那麼大一塊草坪呢,哇塞,小奶包家裡有三層樓那麼高呢,哇塞,小奶包家裡有個池塘呢。”趙芳華尷尬死了,一把捂住了女兒的小嘴,叮囑她一會兒少說話,要講禮貌。

陳冰上前按了門鈴,小奶包家的保姆王嫂來開門迎了大家進去。陳冰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小孩子看小奶包今天沒上學,就想來看看怎麼回事,這是我做的一些包點,都是小奶包日常愛吃的。”王嫂接過包點,熱情地說小奶包媽媽身體有些不舒服,爸爸去公司了,小奶包就在樓上呢。於是小流星和小豬寶就去樓上看望小夥伴了,陳冰和趙芳華就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品著不知名的名貴茶水。

過了好一會兒,廖晴晴穿著家常服下樓,臉上卻塗著厚厚的脂粉,仍掩不了憔悴。陳冰和趙芳華也看出了不對勁,關切地詢問,卻被廖輕輕敷衍了過去。氣氛尷尬地坐了十來分鐘,三個小包子終於下樓了,陳冰和趙芳華鬆了一口氣,正想帶著孩子告辭。突然大門轟地一下被踹開,一個粗魯的聲音傳過來,“過來!給我換衣服!”又聽見“啪”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小奶包嚇得一抖擻,眼淚都包起來了,小流星眼神一凜,把兩個小女孩護在了身後。陳冰和趙芳華都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倒是挺高大威猛的,但滿身酒氣,神色暴戾,看著就不好惹。廖晴晴神色大變,一邊跟陳冰她們道歉,一邊想上前安撫男人,剛走到跟前,卻被一個巴掌甩飛了出去,男人嘴裡還罵罵咧咧地吼道:“磨磨蹭蹭的,你TM腿軟嗎?賤貨,天天在家享清福,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陳冰這些年開店做生意帶員工也是威勢漸長,因為出身又最是看不得欺辱女人的,見此情景火冒三丈,趕忙上去扶起廖晴晴,見她半邊臉頰都腫了起來,嘴角出血,更是怒火中燒,指著男人呵道:“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男人不屑說道:“我老婆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還打你信不信!”說著就要上前動手的樣子,卻突然雙眼一番,栽倒在地,還打起了呼嚕。原來是流星釋放了安神素,讓小奶包爸爸睡了過去,起碼明天才能醒。陳冰和趙芳華趕緊扶著廖晴晴到沙發上,流星就則拉著小豬包和小奶包跟過去,王嫂也趕緊去拿碘伏什麼的,大家都很默契地忽略了地上躺著的男人。

陳冰檢視廖晴晴的傷勢,卻發現她全身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上甚至還有燙傷。趙芳華見此不忍道:“這也下得去手,真是狠毒至極。”小奶包哭著依偎在媽媽身邊,廖晴晴忍不住抱著女兒痛哭起來,連一向聒噪的小豬包都安靜地靠在媽媽懷裡,不敢說話。流星眉頭一皺,直接給地上的男人加了一道擾亂素,讓他噩夢連連卻醒不過來。

廖晴晴哭了好久,慢慢平復下來,對著流星說:“乖星包,你帶小奶包和小豬包去樓上玩好不好?”流星點點頭,把倆孩子帶走了,王嫂心疼地準備了一些點心和水果也跟了過去。

陳冰欣慰地看了一下女兒的背影,轉頭對廖晴晴說:“小奶包媽媽,那就是你老公?他怎麼會這個樣子?”

廖晴晴把前額的頭髮撥到耳後,悲傷地說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對我很好的,後來生意越做越大,他在外面應酬,就很少回家,然後,然後……”廖晴晴鼻子發酸,覺得心裡刀絞一樣疼,喃喃低語:“要是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陳冰柳眉一豎,恨鐵不成鋼地說:“好什麼好!奶包媽媽,你不為自己想,難道也不為孩子想想嗎?”

趙芳華心裡也覺得陳冰說得對,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就出言道:“奶包媽媽去洗把臉平復一下心情吧,小奶包今天也被嚇到了。”

說到女兒,廖晴晴就慌了,表示了歉意就匆匆上樓了,陳冰和趙芳華也就帶著女兒告辭了。一路上大家都有些沉默,趙芳華嘆氣道:“哎,張愛玲說生命像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蝨子,可見這表面的光鮮,卻掩蓋不了內裡的腐朽呀。”

陳冰憤憤不平道:“有幾個人的人生能一帆風順呢,誰背後沒吃過苦受過累。既做了媽媽,就該為女兒多考慮,這種男人,要來幹什麼!”

趙芳華點點頭,“為母則剛,咱們婦女能頂半邊天呢。只可惜這是別人的家事,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冰也嘆氣,“我只可憐小奶包,多乖的一個小姑娘呀。”

一行人就在這沉悶的氛圍中各自回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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