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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徐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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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不想回家,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

她在燒烤店門口踱步,她想起來了徐浩第一次陪她過生日好像就是在燒烤店。

“剛剛陸哥太帥了,一個大招就拿了五殺。”旁邊的人奉承著陸思的馬屁。

“那肯定的,也不看陸哥是什麼人。”丁凱嘴裡吃著花生米,口齒不清的說:“上個茅廁。”

陸思抽著煙,他們那一桌煙霧繚繞。所有的焦點都圍繞著陸思。

“夏夏?”

盛夏轉頭看過去。

他的穿著永遠是那麼的清爽乾淨,好像一道清新的風。他的襯衫領口潔白如雪,褲子筆挺如刀,沒有一絲灰塵或汙跡。他的皮鞋擦得發亮,彷彿能映出他的倒影。

“阿浩?”盛夏很意外在這裡能看到徐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下去過。

“大晚上你一個人在這幹嘛?跟你爸媽吵架了?”徐浩點燃一根菸放在嘴邊。

“沒有,參加同學生日,沒吃飽。”

徐浩準備來這參加個聚會,遠遠的看著一個背影像盛夏,他沒抱多大期望,沒想到真的是盛夏。看著她在燒烤店門口傻站著問她,“想吃?”

盛夏的雙眼亮晶晶的,她不想吃,她想跟徐浩一起吃。用力的點了點頭。盛夏拉著徐浩的胳膊,一蹦一跳的走進燒烤店。

“你怎麼在這?”盛夏太想知道了,她以為徐浩是特地來找她的。

“來這參加聚會。”徐浩的回答明顯盛夏不太滿意,撅撅了嘴說:“哦。”

徐浩被她的模樣逗笑了,“沒忘記,你的禮物。生日快樂。”說著從兜裡拿出來個項鍊。

徐浩其實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盛夏,他還是把給盛夏的禮物帶著了,他也記得今天是盛夏的生日。

盛夏那年初一,十二歲。徐浩二十三。

那天盛夏在抽泣,手都在抖,不熟練的拿著煙,抽兩口就被嗆哭了。

“小妹妹,未成年不能抽菸的哦。”她遇到了徐浩,徐浩那年剛從警校畢業,實習,衣服還沒換。

盛夏抬起頭來。他看見個年齡不大的女孩,長著一張清秀的臉龐,眼睛大大的,像是兩顆明亮的星星。她的頭髮烏黑亮麗,垂在肩上。只是臉上全是淚珠。

徐浩以為她是出了什麼事了,蹲下去問她,“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盛夏還是在哭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在還不想回家。”

不管徐浩怎麼說,盛夏就是不告訴他家住哪,父母叫什麼。徐浩只能把她送去警局,陪她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盛夏姑父姑母去警局報警才看到了盛夏。徐浩看的出來,盛夏好像很反感她姑父的觸碰,徐浩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念頭。

臨走的時候,徐浩給盛夏塞去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再見到盛夏時,是在派出所。

她看到盛夏化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妝容,穿的不漏,但是不好看,不適合她

同事突擊檢查,在酒吧看到未成年的盛夏給帶了回來,他們以為盛夏是出臺小姐。

徐浩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別那麼緊張,她說清楚就沒關係了。

盛夏確實是在酒吧,她想學壞,她想變得壞一點,是不是就沒人欺負她了。

徐浩也不清楚這個女孩到底身上發生了什麼。

每次盛夏不是在酒吧被抓就是在網咖被抓,抓起來的藉口全是未成年。

一來二去,盛夏跟警局裡的人都混熟了,包括徐浩。

徐浩就不許她再去,盛夏再去徐浩就生氣,不跟她說話也不理她。後來盛夏也就不去了。

徐浩就帶她去檯球廳打檯球。

再後來,徐浩才從盛夏嘴裡知道。原來她的姑父老是偷看她洗澡,還偷偷拍了她的照片。總是抱她想要猥褻她。

她想告訴姑媽,可是姑父卻威脅她,“你敢說。敢說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爸媽,我弄不死你。”

徐浩很生氣,讓盛夏報警。可是盛夏冷冷的說:“我也想,可你知道我媽怎麼說嗎?”盛夏吐了口煙繼續說“我媽說,我姑父是看我可愛,拿我當親女兒,所以才這麼喜歡我,這麼抱我。”

說完,盛夏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但是她也哭了,抽了好幾口煙,也緩解不了她心裡的難過。

徐浩就這樣抱著她。

直到那年初三最後一次。

姑媽跟表姐都不在家,盛夏以為姑父也去上班了,可自己走出房門一看,姑父就坐在沙發上,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她看著姑父的樣子,害怕極了把自己鎖在屋裡,手不停的顫抖給徐浩打電話,打了一遍兩遍,徐浩沒接。盛夏以為自己今天就要完了,最後一遍徐浩接了。

“阿浩,救我。我姑父他。”不等盛夏說完,徐浩也明白了,他開起車就往盛夏那趕去。

門外的男人還在不停敲著門:“夏夏寶貝,快出來吧,讓姑父看看,看看你長大了沒有。”

盛夏捂著耳朵,不想去聽那些汙言穢語。

門外沒了動靜,她以為男人走了,可誰知道,鎖轉動了。原來他早有準備,盛夏驚恐的跑到自己的枕頭下面拿起水果刀。

很多時候她都騙姑媽說去同學家睡,但其實盛夏不是在網咖就是在酒吧。她根本沒地方可以去。她只要在姑媽家每晚睡覺根本不敢睡得死,她怕。

開啟門的男人一臉的猥瑣看著盛夏,兩個手不停的搓著,“夏夏,快來,讓姑父好好疼疼你。要不然等你走了,姑父就疼不了你了。”說完就想要抱盛夏。

盛夏把刀對準男人,“你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你。”

“來呀,殺了我吧。”

盛夏的力量哪裡抵得過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在盛夏的臉上胡亂親著,手不停的摸索著,盛夏噁心的想吐。

盛夏的哭聲已經無法自拔,她不停的尖叫著,她害怕。

徐浩把房門撞開,衝進裡屋就看見盛夏被他壓在身下。

控制不住怒氣的徐浩一把拽著男人的衣領,不等他反應過來就一拳又一拳的打著他。“我都不捨得碰她,你他媽怎麼敢?你個雜種。”徐浩一邊罵手裡的拳頭就沒停過。

男人被打的趴在地上,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盛夏坐在角落裡,蜷縮在一起。

回家後的姑媽看到這個場景,報了警。

徐浩被警察帶走,盛夏被送去了醫院。

男人本來應該被判刑五年有期徒刑。可是姑母求著盛夏寫諒解書。盛父盛母也想著都是親戚,也在法官面前求了情,判處三年。

從來沒有人問過盛夏的意見,從來沒有。

徐浩警察身份被吊銷,這輩子都不能當警察了。盛夏愧疚他一輩子。

後來她來了十一中,沒有來得及跟徐浩道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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