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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前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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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

盛夏答應了陸思要幫他補課,一早就到了圖書館等他。

陸思也如約而至。

“怎麼?這次不耍脾氣了?”陸思逗她。

盛夏鼓著嘴說:“上次,明明是你惹我生氣的好不好。”

“……”

陸思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把盛夏推了進圖書館裡。

“你先做,不會的問我。”

盛夏把試卷推到陸思面前。

盛夏就在他旁邊看著書,陸思開著小差,擺弄盛夏的頭髮。

盛夏拍了拍他的手,陸思不動,沒過一會又開始。

盛夏又把他的手打掉。“你給我集中點注意力。”

陸思撇撇嘴把手收回去。

徐浩:「以後看見我不要跟我打招呼。」

盛夏拿起手機看是徐浩。她不明白。

盛夏:「為什麼?」

徐浩:「聽我的就對了,沒時間跟你多說,以後裝作不認識我。」

陸思在旁邊探著頭,看盛夏出了神。

陸思陰陽怪氣的問她:“跟誰發訊息呢?就不能專心對我一個人嗎?”

“什麼啊!是徐浩。你見過的,就是那次燒烤店的。”

“偶,原來是那個老男人啊。”

“你!”盛夏還想說什麼,周圍的人被她的大聲吵到了,紛紛投過來目光。

盛夏只能看看周圍人,帶有歉意的笑了笑。

陸思看著她的樣子,抿嘴笑了笑。

盛夏小聲的衝他說:“等會再找你算賬!”

兩人複習過出了圖書館。

陸思神神秘秘的帶著盛夏去了一個地方。

盛夏好奇的問他:“去哪?”

陸思保持著沉默,有些緊張:“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陸思都沒怎麼說話,他好像很擔心要去的地方。

司機說:“目的地到了。”

盛夏下車看見,幾個醒目的大字。

A市精神療養院。

原來是看他媽媽。

陸思走在前面,盛夏就跟在他後面,陸思突然停了下來,盛夏就結結實實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好疼,盛夏鼻子一酸,感覺眼淚都要被撞下來了。

“你是小偷啊?跟在我後面。”陸思拉起盛夏的手腕。

“陸先生,又來看張女士啊?”前臺的護士跟陸思打著招呼。

陸思點了點頭:“我媽這段時間精神情況怎麼樣。”

護士說:“這段時間張女士的精神狀態還是很好的。她清醒的時候還會念叨你呢。”

一邊說一邊帶著陸思和盛夏往病房走去。

透過門口的玻璃窗戶,盛夏看見了一個女人。

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歲月好像沒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點痕跡,未施粉黛的臉上掩飾不住眉眼精緻,然而這份精緻同樣不能蓋過已經瀰漫了滿臉的憔悴虛弱。

護士開啟門,輕喊著:“張囡囡女士,你兒子來看你了。”

女人手裡正抱著一個布玩偶,眼神空洞,頭髮凌亂,又帶著些許的笑聲:“我兒子?我兒子在我懷裡呢。”

“媽!”陸思走了進來。

張囡囡看到陸思以為看到了他的爸爸,衝上去抱著陸思哭著說:“陸震天!你個沒良心的混蛋!你怎麼狠的下心丟下我們母子啊!”

陸思已經見怪不怪了,張囡囡把他當作陸震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陸思跟陸震天長得很像。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好好躺在床上。”陸思哄著她,扶著她上了病床。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張囡囡的語氣像個孩子一樣。

“等你治療好了我們就回去。”陸思拿起梳子,把她頭髮全部散下來,耐心給張囡囡梳著頭髮,然後熟練的紮起來。

盛夏就這麼看著陸思,他沒想到陸思還有這麼柔軟的一面。

張囡囡看見了門口的盛夏,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指著盛夏說:“你把那個女人帶來了!陸震天!你怎麼敢把這個女人帶到我面前來!”說完,走去盛夏的面前,用力撕扯著盛夏,拽著盛夏頭髮。

陸思和護士費了好大勁才把張囡囡拉過來。

陸思喊道:“她不是!你冷靜點!”

“她不是那她是什麼?陸震天,你怎麼能這麼騙我。”張囡囡的情緒變得失控起來,不停的怒喊著。

“醫生醫生!”門口的護士大聲喊著。

“麻煩你們改天再來吧,病人情緒不對。”

醫生護士把張囡囡按壓在床上,給她打了鎮定劑。

陸思把盛夏帶到庭院外的座椅上。

“沒事兒吧?”陸思看著她散落的頭髮。

盛夏衝他笑著:“沒事兒。”

“嚇到你了?”陸思觀察著盛夏的情緒。

“沒有。”盛夏沒有說謊,她確實沒有被嚇到。

陸思掏出一根菸,放進嘴唇上。

“你想知道關於我的故事麼?”

“如果,你想說的話。”

“我跟丁凱沒說過,是圈子裡的人猜出來的,他們說的八九不離十。”

“你說,我願意當你的第一個聽眾。”

那年,張囡囡二十四歲。

狗血一般的劇情。

張囡囡遇上了二十六歲的張震天。

“搶劫啊!搶劫,有沒有人啊。”張囡囡剛加完班,在回家的小道上遇見了小偷。

陸震天見義勇為抓到小偷,自己英勇受傷。

陸震天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他是農村來的。學歷只到初中,早早輟學出來打工了。

自己是從小地方來的,於是想看看大城市的繁華。

在這個城市打拼了十年,依然什麼都沒有。他因為自己的相信談了很多女朋友,但是很多因為他的窮離開了他。

這次這個意外,導致他和張囡囡相遇。

張囡囡的第一眼也是看中了他的顏值,陸震天出來摸爬滾打,已經練就了油腔滑調。他說的話明明那麼普通,張囡囡卻覺得很有意思。

張囡囡就這樣在醫院一直照顧他,直到他傷好了。

後來兩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張囡囡沒提起過自己的家庭是A市有名的張家,他怕陸震天是因為錢才跟她在一起。

她不知道陸震天會不會,但是她前面的那幾任都是知道她是張家大小姐跟她在一起,那時候張家父母還笑她遇人不淑。

可是張囡囡不知道,從他們進警局的那一天起,陸震天就從警察的訊息中得知了她是張氏集團的千金。

張家父母一直不待見陸震天。

張囡囡未婚先孕要跟他結婚,張父氣得半死說:“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別想。”

張囡囡固執的兩天沒吃飯,把張母心疼壞了。她勸張父:“算了,她好不容易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現在孩子都有了。”

張父看過了太多人,他太清楚陸震天的秉性了,搖了搖頭:“她遲早有一天後悔!”

張父提前告知張囡囡,結婚酒席他是一分錢不會出,只會給她個嫁妝,一棟別墅和一輛車。

張囡囡和陸震天就這樣領了證,陸震天酒席都沒有錢辦。

婚後的陸震天對張囡囡是無微不至,再加上張囡囡懷孕,更是在旁邊仔細照顧著她。

陸震天沒有再去上過班,一直花的都是張囡囡的錢。

張父還因此訓斥過陸震天:“一個大男人,天天在家不上班,想當小白臉?”

張囡囡為此還跟張父吵過架。

後來張父再也沒有登門去過陸震天和張囡囡的家。

張囡囡也因此置氣沒有再登門拜訪過。

陸震天不上班,張囡囡之前的存款都花的差不多,陸思出生以後,他們的生活變得更拮据起來。

張囡囡和陸震天再也沒有婚前的歡聲笑語,更多的是喋喋不休的爭吵。

“我懷孕你不上班也就算了,現在阿思出生你還不去上班。現在家裡都快買不起奶粉了。”

“怎麼?你不能問你爸媽去要啊?”陸震天不耐煩的吼道。

張囡囡帶著陸思氣沖沖收拾東西回了張家。

回到家,張父不在家,張囡囡也鬆了一口氣。

沒多久,陸震天就去張家,說著甜言蜜語哄張囡囡開心。臨走前,張母還給了張囡囡一張卡。

張父當然知道,是張父特地交代給她的。

陸思五歲那年,陸震天想去張家公司上班,可是就憑他的文憑,幹個保安可能都不要他,他就去找張囡囡。

張囡囡只能拉下臉找張父,好話都說盡了,張父還是不同意。

陸震天罵張囡囡沒用。

初一那年,陸震天要開公司,手裡沒錢。找張囡囡讓她去張家借錢。

張囡囡不想去,陸震天就打她,甚至連陸思也一起打。

張囡囡心疼自己的兒子,便又去找張父。

張父同意,借給他兩百萬。

陸震天的公司開起來了,沒到一年又倒閉了。

陸震天自從開了公司晚上再也沒回家過。回來也是打他,跟張囡囡,他後來會反抗,只不過可能是打的更慘。

張囡囡發現他在外面有了小三小四,她氣急敗壞找陸震天算賬。

可等來她的離婚協議書。

於是她又苦苦哀求陸震天別走,別跟她離婚。要多賤有多賤,嘴裡不停說著:“我愛你,你不能跟我離婚,你可以打我罵我,你可以外面有女人,以後我再也不管了,你別跟我離婚求求你了。”

陸震天只在她耳邊說:“臭婊子,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從一開始我就是為了你的錢。”

張囡囡覺得天都塌了。

陸思今年十四歲,他們在一起一年。

總共十五年,這個男人居然全都是在演戲,張囡囡恨自己的有眼無珠。

她帶著陸思失魂落魄的回到張家。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張父氣的中風,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後來還是突發心梗去世了。

此時的陸震天已經帶著他的小三去到了巴厘島度假,可是沒想到兩人在車上激情相吻,陸震天開著車撞下了懸崖。

得知訊息的張囡囡精神徹底失常,被送進精神病院。

陸思呢。

張母不願意撫養,她一看見陸思就能想到陸震天,她恨痛了陸震天。

陸震天父母更不願意多這麼一個累贅。

後來是張囡囡的哥哥,陸思的舅舅,張俊男接收了陸思撫養權。

他覺得大人的錯不能推到孩子的身上,雖然他也恨陸震天,可是陸思又有什麼錯。

錯的是張囡囡跟陸震天。

故事從陸思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十分淡然。陸思沒有說話,他在等盛夏開口。

盛夏沉默了一陣子,輕聲安慰道他:“這是大人之前的故事了,跟你沒有關係。這種傷害癒合不了的,癒合不了的東西,我覺得,那就不要癒合了,放在那兒好了,不是每件事情都一定要有結果。”

陸思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陸思以為她會說:畢竟他是你爸爸,而且都已經死了,也該放下了。

“你知道我很久以前就見過你了嗎?”陸思低著頭。

盛夏疑惑,“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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