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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知曉。”陳婉柔看了看日頭,回身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三位殿下若是有事便先去忙著,民女便先去學堂了。”
阮傾晗忙道:“去吧去吧,那老嬤嬤可兇了,可不能讓她抓到了把柄。 ”
陳婉柔福身離去,下學時同幾位公主寒暄了幾句,便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陳婉柔有一搭沒一搭地同紅袖嘮著,轉頭又同駕著馬車的垣禾問話:“剛剛二公主問我,及笄之時可否邀她為贊者,小黑,你覺得此事可行?”
“小姐心中自有打算。”
“呆子!”陳婉柔怒嗔一句,又氣鼓鼓地說道,“日後我也不叫你小黑了,改叫你呆子!”
“是。”
陳婉柔徹底沒話說了,碰上這麼個不解風情的,能怎麼辦,只能受著。
……
一轉眼便到了陳家大小姐的及笄禮,前三月請柬便滿天飛,京中權貴自是都有一份。
不過全部都是家中主母操手,陳婉柔只需按照流程跟著做即可。
一大早便被紅袖拉出了被窩:“小姐,今日便是你的及笄禮,可不能賴床了。”
今日的陳婉柔終於沒有穿那一身的白,換了身較為豔麗的衣裳。梳洗打扮過後先去陳母院裡請安。
陳母看到院外娉婷走來的大女兒,一時竟是紅了眼眶:“早上寒涼,怎的不多穿件衣服?”
“離冬至還有些日子,不冷的。”
陳母拉著陳婉柔在榻上坐著,緩緩道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差人來傳話,說是你的及笄禮由她來做你的正賓,本是請的你的大伯母,後面你大伯母說可以做有司,便這樣定下了。”
“由母親安排就好。”
“贊者便是你之前請的二公主。我知道你同兩位郡主關係好些,但這種情況請哪位都不太妥當。”陳母說著也笑了起來,也是想起了那兩位互相看不順眼的小郡主。
“柔兒若是還需要什麼,儘管同孃親說。”陳母說著慢慢紅了眼眶,“柔兒可還在怪孃親?”
“未曾。”陳婉柔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柔兒還有些事情需要準備,便先退下了。”
陳母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挽留:“柔兒既然有事,便先去忙著。”
等及笄禮成,天也黑的差不多了。今日陳婉柔也是累狠了,吩咐垣禾將躺椅搬到院子,便躺在躺椅上看月亮。紅袖端著一盤子水果細細剝皮喂陳婉柔嘴裡。
回憶著白日裡皇后娘娘問自已的話:“不知不覺,柔兒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柔兒可有看上哪位皇子?本宮聽說三皇子對你可是用情至深啊。”
陳婉柔只是紅著臉低眉順眼地回了句:“回皇后娘娘,柔兒的婚事是皇上賜的,自是都聽皇上的。”
陳婉柔想著這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推了下紅袖又遞過來的橘子,轉頭看向了梅花樹下的垣禾,輕聲問道:“小黑,若是我不想入宮,你可願帶我離開?”
垣禾呆滯地看著陳婉柔,從她這段時間看來的,應當是所有人都向往這個位置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刺客。
而且自已的任務便是讓她當上皇后,當皇后,不也是要入宮的?
陳婉柔沒有聽到回答,苦笑了一聲:“也是,這天下有幾人敢違抗皇命。”
陳婉柔緩緩起身,慢慢也走到梅花樹下,看著垣禾輕聲說道:“小黑,我想喝酒。”
垣禾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陳婉柔輕聲笑著,他總是這樣,從不會拒絕自已的請求,不管自已的請求是多麼的無理取鬧。
若是自已真的逼迫他帶走自已,他會帶自已走嗎?
不久,垣禾便帶了兩壇酒回來,還有一套酒具。
陳婉柔又央求著帶自已上屋頂上看星星,垣禾又帶了張桌子上去。
“陪我一起喝。”陳婉柔說著,便倒了兩杯酒,淺酌一口便望著天空發呆。
垣禾摘下了他的面具,看著身邊的少女,一口飲盡了杯中酒。
“小黑,我是真的……不想入宮。”陳婉柔哽咽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與我何干?我要的,不過自由二字罷了。”
“你說,那幾位皇子,我能嫁誰?”
垣禾一句話都沒說,她知道,大小姐只是想傾訴罷了。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大小姐邊哭邊笑,不知不覺一罈酒也見了底。
望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影,飛身上前將她抱住,回了屋中,將陳婉柔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
正要離開時,身後傳來陳婉柔似夢話一般的呢喃:“小黑……帶我走,好不好。”
垣禾聽著身後類似夢話的呢喃,眼眸中滿是迷茫,回頭上前給她掖了下被子,張了張嘴,可自已又能說什麼呢?還是沉默著轉身回到了自已的崗位上。
陳婉柔眼尾逐漸滑下一滴淚珠,雖然垣禾什麼都沒有說,自已卻也知道了答案。
垣禾剛出門就聽到陰影處傳來的聲音:“下次不要再這麼縱容小姐了。”
垣禾看了眼陳清的方向,輕聲說道:“我知道自已在幹什麼。”
陳清有些氣急敗壞,怒道:“記住你自已的身份!”
垣禾自顧自的走到角落待著,閉目養神。
隨著來這裡的時間逐漸變長,她也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修煉的垣禾了。
剛開始對異世界的新奇,到現在逐漸有了一點歸屬感,從當初的不問世事,到現在的步入紅塵。
剛開始對陳十三情感是有些牴觸的,現在也在逐漸接納,感受著心臟處的抽痛,垣禾眼中有些茫然,腦子裡全是她們年少時候的時光,自已彷彿是個局外人看著她們笑鬧著。
以前對世人感情不解,現在似乎也有些懂了,只不過看著那些不屬於自已的記憶,感受著那些不屬於自已的情緒,垣禾逐漸進入了修煉的狀態。若是在修真界,便叫頓悟。
天邊滾滾烏雲奔來,最後還是沒有劈下那一道雷。
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垣禾才緩聲說道:“我一直都記得自已的身份,既然小姐進宮這件事改不了,那坐那個位置的人……”
陳清一臉震驚地看向垣禾的方向,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認真的?”
“自然。”垣禾看向陳清的方向,輕笑一聲,“師父大可放心,我不會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