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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小女知錯了，十遍那不得把我累死。”
“累？從古至今，哪個女子不累，區區十遍《女戒》你就這般推辭，若做了人婦，那你豈不哭爹喊娘？”
“好，我抄！”噙著眼淚顧菲菲握著拳捶胸頓足。看著一旁得意洋洋的賀言，更是氣喘如牛。
六六六啊！還以為全世界都是反派，這張女官還挺明事理的。
果然，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教師就是有眼力，有風骨！
顧菲菲一陣大鬧，自己被關了禁閉。
關禁閉的兩天裡，三公主也消停了很多，據說張女官特別安排了最嚴苛的劉女官，那可是整個教坊司的大魔頭！連王后都經過劉女官的嚴苛調教。
第三日，帶著厚重黑眼圈的顧菲菲拿著抄好的十遍《女戒》來了學堂。
賀言怎麼也沒想到，來學習禮儀的第一課竟然是規範步伐以及走路姿態 。
不同於自己往日大步流星的走路姿勢，教坊司教授的都是極其大家閨秀的走姿。
大概要義就是《千字文》裡面描寫的“矩步引頸,俯仰朝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
不能大步流星，身體不可搖擺，站坐有姿，目不斜視。諸如此類賀言聽的直犯困。
胳膊肘撐在桌子上，賀言的上下眼瞼相互掐架，最終在睫毛的幫助下緊閉雙眼。
“啪——”
戒尺在賀言的後背上落下。
“所謂坐有坐姿，任何一位學員都要洗耳恭聽，切不可沉溺於黃粱美夢。”
女官的力度不大，只是硬生生將賀言從夢裡面拉回來。
賀言看著張女官授課的身影，竟然有點夢迴高中的感覺。
一旁的顧菲菲又坐不住了，在女官叫眾人練習走路體會優美走姿要領時，陰陽怪氣道，“大家敢不敢打個賭，我這二妹妹多少有些男子氣概，怕是要得要領估計需要數月有餘。”
嗯？拿老孃做賭注，有趣啊！這不是送上門的生意麼。
“姐姐這般好奇，不如打個賭，我們玩真的。十天之內我從這裡畢業。”
看著賀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顧菲菲忍不住笑了，心想這傢伙真不知死活，還十天畢業，放眼整個大陸，最厲害的女娘整整花了半月才得要領，你還十日。於是便開口詢問道，“拿錢賭，不過妹妹怕是沒幾個錢吧？”
“我出十金，賭我自己贏。既然對賭，那就找好見證人，免得到時賴賬。”
於是，爭執不下的雙方最後在張女官那裡立了字據，教坊司不介意這種形式的競爭出現，畢竟對賭的形式在某種程度上有利於氣度的培養，對於禮儀的學習或許大家更加上心。因此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呵，我出十五金，給妹妹一個面子。”
“我跟菲菲小姐……”
“我也跟菲菲小姐，看她那粗俗模樣，怕是不行呢。”
“……”
“我跟顧清姐姐，二十金。姐姐我信你。”
“傻子吧，一眼定輸贏啊。”
“想來是受了顧清蠱惑，可憐的傢伙！”
看著沉香傻呵呵的拿出二十金來支援自己，賀言莫名的感受到陣陣溫暖。
既然做了賭注必然義無反顧。
只是眾人不知道的是，賀言是賀言，不是從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顧清。
賀言可是從小就受過最好的教育的人中翹楚。尤其是賀言的母親，本身就是當下最有名的禮儀老師，收到母親的薰陶，賀言的禮儀素養達到了很成熟的地步，只不過這些禮儀在實驗中可用不到，於是便使著大大咧咧的性子。
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帶著外掛來打賭。
按照賀言幾日的學習，她發現教坊司的禮儀無非在追尋一個詞——剋制內斂。
十日的授課期馬上就結束了，十日來，賀言的表現無非是上課打賭，下課乾飯。妥妥的朽木不可雕也。
第十一日是教坊司設定的初次考試，據說是給天賦極其禮儀極好的學員備的畢業考試，當然，也是用來告訴一般學員考試難度極高的考試。
雖然自從設立以來就無人透過，但是為了警醒教坊司的眾人，自設立之日起就再未廢除。
第十一日是考核眾人學業的日子，賀言排在了最後，一眾學員似乎是為了完成任務一般，對考核的態度敷衍了事，似乎早就認定無人能夠成功透過。
輪到賀言考試，所有人都好似屏息凝神，靜靜等著賀言出醜。
而面對眼前的三位女官，賀言開始展示了真正的技術流展示。拿出了母親交給自己的核心，加上幾日來對王室禮儀的探索，賀言達到了完美無瑕的融合。
走路時裙襬呈現出花朵綻放的樣子，以腰部為核心，雙目平視，一整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考核官裡面就有張女官，張女官看著賀言一步一步的完美完成考核內容，簡直兩眼放光。
其餘兩位女官也是教坊司德高望重的女官，三人臉上止不住的露出滿意的神色，甚至時不時點點頭。
三公主和顧菲菲兩人像是奪舍了一樣，目不轉睛的看著仙氣十足的賀言。
顧菲菲又止不住的看著考官滿面春風的神色，止不住為著自己的銀子擔心。
畢竟那可是自己來教坊司準備的零花錢啊，當時為了大撈一筆可是花了本金的，眼下有些血本無歸的感覺。
考核最終在三位老師極高的評價下結束，賀言以歷來最優秀的學員身份成功畢了業。
考核結束後，賀言拿出袖間的袋子，開始一一收取賭金。
一時間出現怨聲載道的聲音，顧菲菲怕捱揍藉口託詞，立馬溜之大吉。
看著自己的學生像個財迷似的，張女官忍不住問，“小小年紀為什麼這麼敢賭？”
“因為我是賭王之王。人生要敢賭才會贏！”賀言也不隱藏自己財迷的心思，自顧自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