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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打架要什麼理由，”這是傑克給張傑的理由，“心情不好？家庭矛盾？一時衝動？”
張且拗不過他，也因為自己心裡不爽，心有不服，他甚至想了打架最嚴重的後果，死不悔改的順服了自己的衝動。
“姚清還給我一次入校的最後的機會，進去拿行李，”張且推開喝完了的杯子起身說，“走吧，我把它弄下來。”
姚清高二晚自習下了，離熄燈還有一個小時。
傑克看向姚清滿樓都明著燈的宿舍樓，微眯起眼，若有所思。
門衛開了門，說：“怎麼現在才來，給你們半小時哦。”
張且剛想說不夠，傑克的聲音就響起：“好的，謝謝您。”
冷風吹過空蕩的操場，張且覺得有點冷，就加快腳步帶傑克過去。
“那個教官的宿舍樓在哪？”
張且指了指教師宿舍樓：“不知道是哪個房間，但就是那棟樓。”
“徐承恩呢？”
“一號樓227號。”
這之後，兩人一路沉默。
傑克手放進了口袋，他摸索到了一個冰冷的器械。
他們到了教學樓後半末尾，路燈突然啪一聲滅掉，張且腳步一頓，剛要回頭，太陽穴被抵上一個陰冷刺骨的東西。
陌生的令人畏懼的觸感，讓張且一下懵住。
“對不起啊，小朋友，”傑克的聲音依然溫存笑意，“我騙了你。”
張且下意識想甩開，卻被遏制住動作，耳邊同時響起咔嚓一聲上膛聲，槍口抵得更重了。
“你看看這個世界，張且，”傑克說，“爛透了，是你想要的嗎？”
“別殺我……”
“你當張婭真的把你當哥哥嗎？她討厭你，你走了，你爸沒打的人，她怎麼辦？嗯？張且，可憐啊，擋箭牌。”
“別殺我……”
“你想活？驚訝到我了，我都把你生平了解透了，”傑克滿是憐惜的說。
“你來聽聽，你聽啊，”傑克把監控直播看放到張且面前，影片裡，他的妹妹，代替了他的位置。
“張婭！”父親撕心裂肺的聲音幾乎破音，他狂吼著將平常打自己的東西打到妹妹身上，“你也想和你哥一樣嗎？”
“同樣都是些孬種！一樣賤！！一樣早就該死！！！你怎麼不去死！！！！”
“你為什麼不吃芒果？！”他無端扯出一個施暴的理由，“你他媽嫌棄我？！”
“爸……”張婭求饒，“別打了爸，我對芒果過敏……”
張且想移開眼，結果又被傑克用槍抵回去：“你最好別動，我真的會開槍。”
“說吧，你家不是重女輕男？”傑克問，“怎麼連妹妹也打？”
“張宣馳有暴力傾向，見誰都打。”
“好爛的一個家，”傑克說完，大肆嘲笑起來，“我也很爛。”
“那你答應我弄死徐承恩，還成立嗎？”
“我不需要為你信守承諾。”
“你是誰？”
“前緬甸蔚藍毒梟組織倖存者。”
“為什麼選中我？”
“你的父母不在乎你，你的童年符合被害要求，”傑克又補充，“和我一樣，你長大後必定和我一樣是社會害蟲。”
張且笑了一聲。
他在絕望中閉上眼：“開槍。”
砰！血花綻開。
他生在惡勢力裡，死在惡勢力下，反派死在反派手下，應該也算一種死而無憾吧。
這年這天他剛好年滿十八，他死在風華正茂的年紀裡。
被朋友背叛，被家人厭惡，被同學孤立，被否認，被施暴，被欺騙。
總結一下，生不如死。
他不會被世界溫柔以待，永遠不會，因為他是反派。
傑克用外套遮上張且，還不忘禮貌擺手告別：“拜拜。”
血腥味甜膩濃重，風吹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