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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晚忽然想到那縷風，那片花瓣。
十七收回視線:“聖女走了，我不想一個人平平淡淡地活下去，我要找到真相。”
我要確定那天所見的人形輪廓就是聖女！十七心道。
“那你想為聖女報仇嗎？”凌晚看向十七。
“報仇？”十七笑道，“我們有個規矩，人死不能報仇。”
“為什麼？”
“我們本就沒有任何血緣，聖女說，她的故人不希望她這樣做。”十七話鋒一轉，“所以能一起嗎？”
……
有了十七的法力加持，三人當天就到達了古陵。
看著熟悉的一切，凌晚稍稍安了心。
只不過，街道上的人似乎格外少，而且神色慌張，尤其是看到他們三人，一個個地都躲著走。
三人朝前走去，看到街道上唯一一處人多的地方，凌晚記得，是那個說書先生。
凌晚走近，想一探究竟。
臺子很簡陋，臺前只有一根棍，上面拴著一塊破布，布上寫著“說天下”，說書先生搬個凳子，前面放個小木桌，桌子上放著一壺茶。
他喝了一口茶，咂咂嘴，繼續說了起來。
“燁國要易主了！咱們古陵也出了大亂子，凌峰夫婦已經逃了！不會再管我們！”
“等這麼久，你就打聽來這麼一點訊息？”臺下一名聽眾道。
說書先生看向那人，一臉惶恐道:“年輕人，趕快逃命去吧！今天說完，我也要走了！這地方已經變天了！”
“我們只是看到有兵經常路過，怎麼能說燁國要易主了？”另一名聽眾說道。
說書先生擺擺手，焦急道:“不對不對！咱們燁國的主本來就是個傀儡！他前期被凌峰夫婦控制，後期被憑空出現的蘇添控制，這江山定不能保！”
一個小孩子道:“無論誰控制帝王，也沒傷害我們呀。”
他的聲音很稚嫩，彷彿在他眼中，一切都有最優解。
“古陵富饒，咱們也安心在此地落根，可燁國之中，除了古陵，所有的地方都有魔物出現啊！民不聊生！”說書先生激動地說道。
“這不恰恰說明凌峰夫婦在保護我們嗎？”先前開口道男子再次說道。
“錯了錯了！凌峰沒有保護我們！魔物之所以不入侵我們這裡，是因為這裡有寶物護著吶！”
“什麼寶物？”一道女音響起。
“是幽丸吶！”
凌晚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
又是幽丸！
“我們走。”凌晚說完，轉身離開，朝著凌寒山的方向前進。
凌寒山與之前沒有很大區別，初冬已至，萬物凋零，多出一幅殘敗景象。
凌晚三人來到半山腰，一座破敗的府邸呈現在眼前，掉落在地的門牌上寫著“凌府”二字。
“這是怎麼回事？”凌聰撿起地上的門牌，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隱隱約約能看到上面有人踩過的痕跡。
“進去看看。”十七提議道。
凌府裡沒有一個人，所有的房子破的破，敗的敗，像是幾年沒住過人。
凌晚一路摸索到東苑，看到所有的房子都被夷為平地，她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十七的疑問越來越深，她開口道:“你們家是有什麼仇人？”
“沒有啊……”凌聰喃喃道，“到底怎麼了……父母去哪兒了……”
“父母？”十七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的父親叫凌峰？”
“對……”
“剛才說書先生說的人……”十七看著二人也不像知道什麼的樣子，索性閉了口。
“嗯？”十七疑惑，“有妖氣。”
“什麼？”
十七閉著眼睛感受著四周，緩緩睜開眼:“在山頂。”
聽到這三個字之後，凌晚像是想到了什麼，起身就往山頂跑去。
二人緊隨其後。
凌晚循著記憶，在山頂四處摸索，凌聰與十七對視一眼，跟在凌晚身後。
面前是一塊極為平坦之地，卻讓凌晚渾身抗拒。
她緩緩走到旁邊，撿起一根樹枝朝中央扔去，大大小小的密集氣泡再次升起，看得凌晚渾身一顫。
看到凌晚眉頭緊蹙，目光閃躲著的樣子，凌聰問道:“姐，你怎麼了？”
“前面有法術，你看不到。”十七搶先一步對凌聰說道。
“法術？”凌晚問道。
“沒錯。”十七說道，“這裡布有結界，凡人看不到。”
“那為什麼我姐能看到？”凌聰彷彿猜到了什麼，表情很是驚恐地問道。
“因為……”十七看了看凌晚，緩緩道，“她不是凡人。”
“怎麼可能？！”凌聰有些不受控制，“我們是親姐弟，怎麼會……”
“你們不可能是親姐弟。”十七無情地說道。
一句話，短短九個字，卻讓面前的二人愣在原地。
“你騙我……”凌聰後退幾步，走到凌晚身邊，委屈道，“姐姐，她騙我。”
一聲姐姐，凌晚強忍心中痛苦，摸了摸凌聰的頭，溫聲道:“我只是……”
她本想說“我只是長期受到幽丸的影響，所以有了一些超凡人的能力”，可住在凌府十幾年來，凌聰又何嘗不是整日待在山裡？
她指著凌聰身後一株還有生機的小草，聲音有些顫抖:“阿聰，你……你讓那株小草過來。”
“姐姐？”凌聰不可置信地問道，“我？”
看著凌晚點頭，凌聰覺得她受的衝擊可能比他還大。他轉身，閉上眼睛，心中默唸:“小草，你過來……”
睜開眼，小草絲毫未動，他再次閉上雙眼，小聲道:“小草小草，你過來，你過來啊！”
凌聰越念越著急，身後的凌晚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她盯著那株草，輕聲道:“過來。”
小草瞬間移到凌晚面前。
她心中有答案了。
並不是受到幽丸的影響，而是她本身就有這種能力，可……平常凡人會有這樣的能力嗎？
“這草有靈，生出靈性至少已有百年。”十七道，“你可以問問它。”
凌晚不去看凌聰的神情，眼神閃躲著看別處，然後盯住小草，問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小草動了動，可並沒有發出聲音。
十七疑惑道:“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