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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審訊，如實招來！”
華大人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姜魚，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姜魚點點頭，將小本本放在桌子上。
“呂雙日（呂二的大名），袁九郎出事的前一天，萬緣樓的綠綠姑娘是否曾和你在一起？”
呂二：“是。”
“夏情房牆上的孔洞，是不是你鑿開的？”
呂二：“是。”
“綠綠姑娘跟你在一起的當天晚上就死了，是被那個蛤蟆精吃了吧？”
呂二閉了閉眼，說：“是。”
“誰指使的？”
呂二沒有回答，低著頭盯著桌面。
姜魚又問了一遍：“誰指使的？”
呂二還是不說話。
華大人怕姜魚生氣，剛想拍桌子，姜魚又說話了。
“是曹幼娘嗎？”
“曹幼娘”這三個字一出現，呂二渾身一震。
片刻之後，呂二長嘆一口氣，說：“是。”
“你與曹幼娘是什麼關係？”
呂二：“她，是我。。是。。”
呂二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他們是什麼關係。
呂二想說情侶關係，可是呂二並不愛曹幼娘，他只是利用她。
利用曹幼娘對他的一片真心。
“曹幼娘死了，你知道嗎？”
呂二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昨天晚上他去曹幼孃家，與她確定了襲擊姜魚的事。
曹幼娘自子時出了家門，一直到天明都沒有回去。
他就知道，曹幼娘凶多吉少了。
呂二並不在意。不過是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從此不再追著自己跑了而已。
況且他對曹幼娘從始至終都是利用，沒有一點真情，死了也就死了。
只是呂二自認為自己是個品學兼優，光明磊落的人。
此事做的並不光彩，他也羞於承認。
他點了點頭，不敢看姜魚和華大人。
姜魚繼續問。
“你與曹幼娘怎麼認識的？”
他與曹幼娘怎麼認識的？
那年，呂家大哥娶親。
曹幼娘與趙家大姑娘相識，是閨中密友。
呂二與大哥去迎親，在趙家看到了曹幼娘。
呂二在呂家大哥面前一直是乖乖巧巧，安安靜靜的樣子。
更何況那天是呂家大哥娶親，迎娶的更是呂二心中的“女神”。
呂二對趙家大姑娘有別的心思，原本想等自己中了進士就去提親，可是誰想到自家大哥也喜歡趙家姑娘。
自從呂家老大與趙姑娘訂了親之後，呂二就死了心。
而那時曹幼娘看上了溫文爾雅的呂二，對他窮追猛打。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呂二沒有了心儀的女子，對其他女子更是不上心。
流連紅塵中，片葉不沾身。
曹幼娘不過只是他眾多紅顏知己中的一個。
如果不是因為曹幼孃的特殊，呂二不會讓她長久的留在自己身邊。
“我與她是在大哥的婚禮上認識的。”
“你與綠綠姑娘在萬緣樓的夏情房裡過夜。沒想到曹幼娘與那個大蛤蟆闖了進去。綠綠姑娘當時中了迷香，已經昏迷不醒。你與曹幼娘二人產生了爭執，曹幼娘盛怒之下指使大蛤蟆殺了綠綠姑娘。我說的可對？”
呂二點頭。
“你見鬥不過曹幼娘，便向她服軟，之後那隻大蛤蟆化做了綠綠姑娘的樣子留在了萬緣樓。可對？”
呂二抬頭看向姜魚，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被姜魚瞪了一眼後，低下頭說：“是。”
“大蛤蟆聽力好，聽到了袁九郎對你嫂子不敬的話，轉頭告訴曹幼娘，曹幼娘又告訴了你。你怒不可遏，為了維護你嫂子的名聲，你決定殺了袁九郎。可對？”
呂二想起那天，下著雨，自己比較煩悶。
出去走走碰到了大哥大嫂。
他們正坐在亭子裡，聽著雨，談著心，賞著荷。
俊男美女，畫面溫馨，賞心悅目。
呂二煩悶的心更壓抑了。
一把火燒起來，滅不下去。
坐著馬車去了萬緣樓，正好看見了綠綠姑娘穿著一身墨綠色衣裙，裙襬飄蕩，好像那雨裡的荷葉。
他攬著綠綠的腰，上了樓。
也巧，曹幼娘當時正在萬緣樓對面的花店裡選花。
呂二喜歡牡丹，最愛姚黃。她買了幾枝，打算放在屋裡，呂二看了也歡喜。
誰想到抱著花剛要出門，就看見呂二從車上下來，進了萬緣樓。拉過一個綠衣姑娘就上了樓。
曹幼娘在花店門前站了一會，看著呂二摟著那姑娘進了臨街的夏情房。
回到家的曹幼娘越想越氣。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什麼都給了呂二郎。為了和他幽會方便，她還悄悄用丫鬟的名義買了西城的這座房子。
可是呂二郎是怎麼對她的？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管什麼時候聯絡自己，自己都得馬上趕過來，否則呂二就會生氣，不再見自己。
曹幼娘氣的直哭。而她的“朋友”大蛤蟆，正趁著下雨天到處溜達。
跳到曹幼孃家時，看見她正哭的厲害。
問了緣由之後，說帶她去報仇。
曹幼娘一時激動，跟著大蛤蟆就去了萬緣樓。
大蛤蟆變做人形，施了法術，帶著曹幼娘直接闖進了夏情房。
呂二正和綠綠躺著休息，就見曹幼娘和一綠衣女子闖了進來。
呂二大怒，氣血上湧，一口血噴了出來。
曹幼娘趕緊給他餵了一顆迷香的解藥。
隨後質問呂二，把自己當成了什麼？難道她連個青樓妓女都不如嗎？
呂二上湧的氣血剛下去，又被曹幼娘激了起來。
“哼！你哪有青樓妓女香啊？綠綠溫柔可愛，善解人意，你怎麼比？你要是還想和我在一起，就趕緊回家，要不然咱們就一刀兩斷！”
曹幼娘被氣紅了眼，從小到大，從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當即指著床上的綠綠，對綠衣女子說：“金金！幫我殺了她！幫我殺了那個賤人！”
叫金金的大蛤蟆舌頭一伸，從綠綠嘴裡伸進了她的身體裡。
卷著綠綠的心臟，拽了出來。
綠綠在昏迷中沒了氣息。
呂二被這變故嚇呆了。
看著嘴角帶著血跡的金金，呂二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夏情房的床上。
回想起之前的事，他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