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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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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的手停在了秦書意的肩上。

“你都知道了?”

秦書意看著他的反應,一顆心慢慢沉了下去:“你比我早知道。”

是肯定句。

秦書意掩不住的失望:“你既然早知道了,還瞞著我。沈清,雖然你不欠我什麼,但我仍然覺得失望。”

沈清浮現起來了無所謂的表情:“你很在乎你的父親是誰嗎?我以為,你只在乎你的母親。”

秦書意冷笑了聲:“我在乎不在乎,難道是由你來決定嗎?你又是我的誰。”

沈清浮現起一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要是真的想認回這個親爹,一開始,你會跟我來通州?”

秦書意帶了些怒氣:“難道你瞞著我,沒有私心嗎?”

沈清停頓了半晌道:“我當然有私心,我不希望你成為大桓的公主。”

秦書意道:“恐怕還有一條吧?你,要殺了當今聖上,怎麼肯讓我知道他是我父親。我知道你太多秘密,或許我還會成為你手裡的一枚棋子。”

沈清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

沈清道:“你知曉我的秘密,是我主動的。是我一廂情願。”

秦書意復又道:“沙晉與我素無交葛,卻還能坦誠以待。而你呢,口口聲聲為我好,實則欺騙我、控制我!”

沈清看向她的眼眸,那裡面是一片的冷淡。

“為你好……”這幾個字在他的舌尖轉了一圈:“原來你也知道,只是在裝傻。為了一個外人……”

秦書意道:“你與沙晉,於我而言,都是外人。”

沈清面上的表情漸漸消失了,秦書意竟讀出了一些心灰意冷的情緒,彷彿他的一顆真心被肆意地踐踏。

可是秦書意知道,他並沒有真心,他們相識不過月餘,如何與十幾年的滅門之仇相提並論?

秦書意沉默了。

無論如何,她不希望選擇權在別人的手上。

要不要認下皇上與廢妃之女的身份,要皇帝認,更要自己認。

唯獨,輪不到一個外人置喙。

秦書意慢慢站起了身:“對不起。我不僅不願意接受你無緣無故的好,也不能接受你的隱瞞。”

“你手眼通天,什麼事都清清楚楚,卻將我像個籠裡的蛐蛐般逗弄。”

她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清,起身便離開。

“我不願意跟你一道。”

沈清目送著她離開,一雙眼,從淡淡的情緒,到逐漸淬滿了恨和毒。

果然,沒有人會站在他這邊。

明明他才是對的。

自己的親大哥也好,自己身側的人也好,都和他劃清界限。

片刻,他瘋了般自己笑了起來,抑制不住地抖動著。

好吧。

就讓我,一個人把這條路,走下去。

·

秦書意出了大帳,清晨的日光已經逐漸亮堂了起來,她眯了眯眼睛,竟流了眼淚下來。

沈清眼中的絕望,她看到了。

但是她什麼承諾都不能給,什麼都不能應。

秦書意覺得並沒有什麼可傷心的,不過是彼此隱瞞或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說開了罷了。

可是眼淚卻流個不停。直到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蹲了下來,面前枯黃的草,在淚水中變得斑駁模糊。

一段不足半年的露水情緣而已,根本不足掛齒。

自己還要回大桓,做好自己的生意,讓依附著自己的人過得好。

他是否與自己的生父有血海深仇,她不在乎。

生父也是母親的負心人,母親在荒山野外過得如此悽苦,也從未見過宮裡的人相助。

這場風波,誰生誰死,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自己。

她擦乾眼淚,唸叨著:“娘說了,要讓我過得好,我只在乎我自己。”

彷彿魔怔一般唸叨著。

她牽下來了流雪帶來的那匹小馬,帶著小包袱,便策馬走了。

天大地大,總歸不是在這裡。

她一口氣出去好遠好遠,直到深山已經在自己的身後,她才發現,自己一口水都還沒喝。

彷彿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回大桓嗎?

跟沈清已經談崩了,錢莊想必開不成了。

回大桓,免不了又是回美錦樓,如果沈清回了大桓,那她無所遁形。

去哪裡呢?

她握上了自己脖子上的平安鎖,忽然有了主意。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躲著沈清。

·

永州深山裡的兵營,現在卻是一片兵荒馬亂。

沈清在秦書意出了帳之後,忽然起了身,要出去尋人。

他好像感應到了秦書意是要離開這裡,而不是僅僅是離開他的大帳。

他的腿幾乎還沒有恢復,只有一點知覺,強撐著要往外爬,腿上的傷口全裂了。

大帳榻上到門口,是一條逶迤的血跡。

他方才如此冷漠,人走了卻又想把她揪回來問一問。

我沒有瞞你,我只是怕你離開我。

我不想你用那樣冷漠的神色對我。

他不顧自己的傷,流露著痛苦的神色,往帳外挪動。

流劍立刻上前攙扶,沈清已經昏迷,倒在了大帳門口。

“軍醫!”流劍大喊道。

軍醫們又圍著沈清忙了一晚上,流劍和吳祁輪流守夜,不準任何人進出大帳。

昏迷了數個小時,沈清醒來的時候,正是看到了吳祁。

吳祁帶著怒氣問:“侯爺,你為何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沈清黯然道:“吳叔。”

他知道是自己錯了,大業在前,他竟還在為了別的事分心。

吳祁卻只用大手摸了摸他的頭頂:“是刀山火海,吳叔都會陪你闖。血海深仇,庸君在上,老子早就他媽的不想幹了。”

沈清點點頭:“吳叔,只有你,自始至終。”

吳祁眸裡動了動:“怎麼會只有我呢,沈家軍數萬人,都是為你而在這裡,誓死效忠於你。”

沈清的神情恢復了那副刀槍不入的樣子:“吳叔放心,我們的計劃都在按部就班進行中。”

最後說了一句:“吳叔,替我吩咐流雪,帶上人去抓秦書意,鎖在侯府裡。”

吳祁是跟秦書意一起搜尋過受傷的沈清的,她跟著軍隊出征,一點也不嬌氣。又很聰明,知道尋找追風的腳印,最後幫大軍提前找到了沈清。

當時的吳叔,還是她頗有幾分欣賞。

此時卻聽著沈清的語氣,滿是陰狠。

彷彿提起來的不是他朝夕相伴的夫人,而是血海深仇的仇人。

發生了什麼?

流雪受命之時,吃了一驚,發現秦書意確實消失了大半日了,她以為秦書意一直在大帳內,結果竟是跑了。

這位溫婉美麗的侯爺夫人,就像沒有來過一樣,從永州軍營,蒸發了。

沈清日復一日地不苟言笑,冷酷了起來。

·

白日裡,文瑤又進了一次帳子,替沈清收了換下來的衣服去漿洗。

沈清本沒注意到有個人進來,文瑤卻低聲道:“侯爺,要不要奴伺候您擦身子?”

沈清轉過頭來,眯了眯眼,方才注意到是她。

“這裡不許外人進出,你何以進來?”

文瑤甜甜地說:“我見侯爺外面無人候著,便大著膽子進來伺候侯爺了。您不讓人進,原是為了清淨,奴婢不會發出聲音的。”

自然是無人伺候,因為他的軍令,無人違抗。

沈清古怪地笑了下:“那你來吧。”

文瑤輕輕走近了,便伸出一雙手要幫他脫外裳,水已經在外面備好了,拿進來就可以洗。

她一邊道:“夫人來了這麼多天,侯爺還未擦過身子嗎?”

沈清伸出右手,將她兩隻手腕一折,生生折斷了她的兩隻手!

文瑤爆發出了劇烈的慘叫。

“這是送你擺弄是非的。”

驀地又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掐上了她的脖子!

輕而易舉就折斷了她的脖頸。

沈清漠然放開手:“這是送你違抗軍令的。”

文瑤像是見了鬼一般,驚懼地盯著他,下一聲喊叫出來之前,便斷了氣,身子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流劍進來收拾了屍體。

心裡只為文瑤哀悼了片刻。

侯爺吩咐了不讓人打擾,你還非要進去。

何必帶那些旖旎的心思,侯爺平素裡好脾氣,生氣的時候,可沒人招架得住。

流劍道:“侯爺恕罪,劉大娘想必疏於管教了。”

沈清輕輕擦著手,彷彿在嫌自己的手髒。

“軍營裡的人,清一遍,不留女人。全灌了失憶湯送出去。”

流劍知道侯爺這是遷怒了,但也肅聲應了。

文瑤的屍體被拉出去,大家都彷彿沒看到一樣。

不遵守軍營的規則,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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