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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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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黑夜中零散的飄落著,紅火的燈光在黑夜中充斥著,鞭炮的聲音響徹夜空。一個個綻放的煙火閃耀夜空,孩子追逐打鬧的場面點綴著節日的歡樂。

“來來!大家舉杯慶祝新的一年!”

“新年快樂!!”大家齊聲聲地說道

“老劉啊,你家妞妞可以啊!大公司的專案部經理啊!哎喲不得了勒”

“嘿嘿,哪有啊。還是俺家妞妞爭氣。看到我們老兩口家裡裝置老舊發工資了第一時間給我們置換了。”

“哎呀!媽!我只是個助理,還沒到這種地步。”

“咱家萍萍從小就是學習好的勒,這升職不是指日可待的嘛!你看看你爸媽身上穿的衣服,讓我們這些親戚羨慕的勒”

老兩口不好意思的笑笑著

“哪像俺家的龜娃子,成天天的不著家。那讓我們給急得,你小子給我過來好好跟你萍萍姐學習。”

“別拽我啊媽,大過年怪丟人的”

笑呵呵的笑聲在屋內傳出,響應著節日的歡樂氛圍。

昏暗的樓梯走廊裡,綠色的燈光照耀著走廊的黑暗散發著幽冥冥。陣陣喘息聲充斥著走廊,劉萍捂住胸口靠在走廊的牆上。想到剛剛在辦公室發生的那一幕,劉萍還是久久無法的從恐懼中走出來。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音充斥著走廊,空曠的迴響在寂靜的走廊中迴盪。劉萍拿起手機看看手機螢幕,深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了電話。

“妞妞,在幹啥呢?”

“沒事啊媽,怎麼啦?”

“你爸老說我們打擾你工作了,知道你工作忙。給你發微信了也沒見你回,想著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劉萍看了看手機螢幕上的資訊,原來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回過母親的資訊。

“看著你背景,還沒到家啊?”

“工作還差點加會兒班,馬上就回去了!”

“都說了不要給娃兒發那麼多資訊、打電話,娃兒每天那麼忙的這不打擾她?”

“你看看你爸爸又絮叨我了,好了妞妞媽媽不打擾你了。忙完工作趕緊去吃飯啊,媽媽隔著螢幕都感覺你瘦了很多了,按時吃飯到家給媽媽回個資訊啊!”

“好的媽”電話掛完樓道又恢復了寂靜。

劉萍拍了拍溼漉漉的臉從衛生間出來,走回工位上開啟了已經煮爛的泡麵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背後的腳步聲傳來,走到了她的身旁。

“大晚上吃泡麵可是對身體不好的,跟著我還用吃這些?”

“沒......沒事的”

李總看著劉萍的反應,輕蔑的笑著俯視的看著劉萍。

“檔案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今晚改好列印8份兒出來。明天早上8:30部門會議的桌子上我要看到,可要好好幹好好考慮我的提議”

“好.......好的李總”

看著李總離去的背影,劉萍緩緩的撥出一口氣看著電腦螢幕上9點的時間,嘆了口氣又拍了拍臉頰“加油!爭取兩個小時搞定!”

深夜,褪去了繁華的街道。道路迴歸了平靜只有汽車呼哧而過的聲音,路燈矗立在街道的兩側照耀著孤單的城市氛圍。開啟房門,劉萍換好鞋子趕忙去洗漱後,癱軟地躺倒床上。一居室的房子,雖然東西很多但是都被劉萍整齊的整理收拾過。翻滾著鑽進被窩,開啟手機看到微信發來的圖片和影片是母親拍的。有做的飯和他們老兩口拍的

“妞妞,你看看你爸爸給我染的頭都沒有燃好。你爸還是老樣子,都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笨手笨腳的”影片裡的父親面露尷尬的笑低著頭,攪動著手裡的染髮膏。

“妞妞,你看看你爸。自從你給家裡買的這個新的電視,你爸成天天都窩在沙發上給那看,成天天給那葛優躺。”父親穿著保暖棉襖,坐在沙發上笑著看著電螢幕上的內容嗑著手裡的瓜子。

“妞妞,看看媽今天買的菜,這一大袋花生米專門給你爸買的。你爸說好吃,你回來了也嚐嚐。不過剛剛我把買回來的花生放在了咱家的體重秤上,結果重量不夠這商家........”母親拍攝著體重秤上的數字。

看著這些日常的影片,劉萍笑著想起了之前還沒有離家時家裡跟父母一起的生活心裡暖暖,一天的煩心事情也就此消失了。慢慢的伴隨著最後一段的語音,劉萍緩緩地放下手機進入了夢鄉。

“妞妞,乖女兒媽媽知道你辛苦了。自己一人在大城市不容易吧,辛苦妞妞了有啥事情要跟媽媽說哦,媽媽一直在呢,還記的你小時候一有啥事情都跟媽媽說,成天在媽媽後面跟著媽媽長、媽媽短的的,妞妞我和你爸都想你了。我和你爸準備明天去找你,不用操心那麼多啊”語音播放結束,螢幕熄滅長長的呼吸聲填滿著夜晚。

“Lucky!水怎麼還沒有準備好?趕快送過來。”

“Lucky!怎麼回事?速度這麼慢?”

“這個檔案趕緊列印了過來分發。”

早上的會議室伴隨著各種的指示要求,打破了早上辦公室的安靜。

“老闆這是咋了一早上找Lucky的事情?同組那麼多人就找她?”

“那誰知道啊?估計是知道lucky能者多勞吧?多鍛鍊她?”

兩人在茶水間竊竊私語道,時不時的傳來咯咯的笑聲。茶水間外,劉萍低著頭看著印表機緩緩地出著列印的紙張,默不作聲。列印結束後迅速對其進行裝訂,一路小跑到會議室。

門口的李總站在會議室的門口板著臉低聲呵斥道:

“這麼慢,這就是你的應變能力?”

“不害意思!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去分發進行彙報。”

李總把劉萍的手裡的資料拿了過來遞給了另一個女生,不屑的說道

“你不用去彙報,我交給其他人了。你繼續去把這些東西列印去吧”

“可是這次彙報的大部分內容是我做的,我比任何人瞭解我還專門進行大量的......”

“你是在質疑頂撞我?”

“不是!但是........”

“你要是想繼續在這個專案的工作你就按照我的指示,不想現在我就給你撤離專案組”

“好.......”

看著面前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劉萍,李總輕蔑的笑著轉過了身去,留下了一句話

“還不快去”

劉萍看著辦公室裡,來的比自己還要晚的實習生在彙報著,失身的離開了。這是手機提示音想了起來,他點開資訊一看,雙眼通紅默不作聲的繼續幹著剛剛分配的任務。

“我的耐心可是有時限的,別忘了昨晚所提出的條件”資訊來自於李總。

一天的工作劉萍就是這樣被各種的繁忙和來自李總的各種雜事所充斥著,快到下班的時候李總突然出現在劉萍的身旁,嚇了劉萍一跳。

“等會收拾一下跟我去個飯局”

“飯局”二字像是劉萍的ptsd一般,讓劉萍渾身打顫。

“不好意思李總我晚上有事情,能不能讓別人代為去?”

“李總,我去吧。專案透過今天細緻的瞭解,我已經知道詳細的資料和內容了。”

上午彙報的實習生站了起來接著劉萍還沒說完的話

“叫你去就去,是公司的利益大還是你私人利益大?再有別的怨言,今晚的事情黃了?你也跟著黃!”

“好好........”

李總離去後,劉萍趕緊收拾東西補著臉上的妝容。身後傳來嘲諷的聲音

“不去就不去,做人這麼違心不累嗎?裝什麼裝?還給這兒裝清純玩什麼欲擒故縱啊”

劉萍默不作聲,收拾好工位的東西離開了。

夜晚的喧譁與熱鬧跟坐在包間裡的劉萍的心境完全不同,低著頭默不作聲的看著桌下。

“這是李總貼身特助吧?也不見說幾句?”

“對對來趕緊自我介紹一下。”順勢手拍在了的劉萍的大腿上,劉萍嚇得一哆嗦瞬間精神了起來,面露尷尬的迅速站了起來笑著舉起茶杯說到:

“不好意思各位,剛剛在想如何更好地介紹自己。不好意思啊,我不怎麼會喝酒的我以茶帶酒敬各位吧”

“誒誒,這麼重要的場合以茶代酒不合適吧?你們李總可是酒量過人的,那身邊的人也不會差到哪去的”

“就是就是,你這是要駁你們李總的面子啊?”

“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你把那剩下的半瓶酒喝完就是你今晚的kpi,讓你喝多了誰照顧你們家李總啊”

“看看小姑娘,這都退一步了可不能在駁我們的面子了。”

看著餐桌起鬨的氛圍,腿部被身旁的皮鞋刮蹭著的不適感,劉萍拿起酒杯猛地一下喝了下去,伴隨著陣陣咳嗽聲和歡呼聲,劉萍坐了下來。

“這不會喝酒嘛,放開了啊都是熟人。”

“服務員快過來滿上!”

歡笑聲打趣聲充斥著包間內,掩蓋了陣陣的電話的鈴聲。

寒風吹拂著樹葉吱呀作響,刮在臉上如同鋒利的刀片撕裂的特通,飯局結束,劉萍呆呆的沒有神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眼眶溼潤。腦海裡無數的回想著晚上在洗手間門口與李總撞了個滿懷後被拉入樓梯間的畫面,反抗的代價換來的是臉上左右兩邊火火的手印。就這樣失魂落魄的走了一路,寒風颳得越來越強,她裹了裹衣服看著路上一家三口散步的行人,心中的委屈湧上心頭抬起頭看著天空強忍著淚水向前行走。

昏暗的樓梯等照耀著一絲暖流,扶著門把手一步步沉重的腳步踏上臺階走上樓。當到達自己所在樓層時愣在那了看著家門口擺放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和特產愣在了原地,她趕忙開啟手機看到了無數的資訊提示和幾個未接來電扭頭朝著樓下跑去。

“妞妞,爸爸媽媽到了現在你家小區可,媽媽給你做了你愛喝的排骨海帶湯專門給你用保溫杯裝著呢這樣我家妞妞回來就可以喝到了”

“妞妞,媽媽知道你忙,不著家啊我們老兩口出去轉轉,先忙你手頭工作啊?”

“妞妞,大城市買的東西這麼貴啊,以後不要再給我們買了哦,家裡什麼都不缺的。”

“妞妞,不好意思啊媽媽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沒有打擾你工作?看你這麼久沒回資訊,不著急啊爸爸媽媽等你啊”

........手機裡的語音結束播放又繼續播放下一個沒有停止,直到最後一個

“妞妞,爸爸媽媽今天來的突然了給你添麻煩了。你爸爸說我給你添麻煩了,這不是太久沒有見到你了嘛?想你得了,爸爸媽媽今晚就做客車回去了,東西給你放到了門口記得提回家別漏哦”

壓抑的淚水湧上心頭夾雜著思念、委屈在跟母親通電話的那一刻全部湧了上來

“媽,你們在哪啊?”

“欸,妞妞啊。我們在客運站呢這不是看你一直在忙所以.......”

“哪裡也別動媽,我這就去接你們回來把票退了媽。”

“可是你工作........”

“沒事的媽沒事的媽,都結束了。我想你們了,我想你們”哇哇哭聲透過電話傳入電話的那一頭。

“妞妞辛苦了,媽知道了媽不動。媽等著你”

奔跑在路上,眼眶的淚水模糊著眼前的視線,口中的霧氣更是給視覺加上了一重霧感。這時資訊的提醒音又亮了起來,伴隨疾馳而來的燈光和碰撞聲。手機在空中滑落跌倒了地面上,手機螢幕上佈滿了裂紋。劉萍趴在地上,看著燈光。看到的是自己被父母牽著走的畫面,自己一蹦一跳的走向光的深處是那麼幸福,劉萍陰鬱的臉上慢慢綻放了一抹微笑。

手機刺啦刺啦作響,伴隨著螢幕的扭曲晃動和手機文字的顯示

“很謝謝你的投稿,加油陌生人。”

隨後手機的螢幕徹底的息屏,不久人群聚集黑壓壓的一片警車,救護車包圍了正片區域。遠處的流浪漢看著眼前的事情,掏出手機拍下了照片笑呵呵的在螢幕上打著文字,隨機轉身走向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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