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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雲泥之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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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旻淮見到眼前的情景,不僅沒有感到絲毫的淫奢靡沸,想要融入其中,反而皺緊了眉頭,神情中是一眼可見的憎惡。

田明煦的目光卻是一直緊隨黃柏,見他在眾女子中快活似神仙,羨慕的直咽口水。

“黃柏哥,這是我的兄弟田明煦。”趙旻淮拘謹的向黃柏介紹道。

“好好好,先來喝一杯,再挑個姑娘。”黃柏看都沒看田明煦一眼,只見他側身歪坐在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的大腿上,一隻手摟著對方的細腰,滿是享受。

“黃侍衛,初次見面十分榮幸,我敬您!”田明煦一甩往日的拘謹,不用趙旻淮提醒,就非常主動積極的自已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喝完又將酒杯往下一扣,展示給黃柏道:“我幹了,真是好酒好酒!”

“呵呵。”黃柏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眼睛看向趙旻淮,道:“小老弟,你也來一杯。”

趙旻淮不好推辭,也只得倒了小小的一杯,仰頭喝下。

“好!喝了酒,我們就是親兄弟!”黃柏拍了拍手,又狠狠的掐了一下身旁姑娘的嫩臉,舉起手道:“今晚紅芙樓裡的姑娘隨你挑,記住一定要挑最漂亮的那一個頭牌,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趙旻淮一下子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只覺得臉頰發燙發熱。在他看來,這裡的姑娘全都長得差不多,渾身充斥著濃濃的脂粉氣,實在與自已榮光公子的身份格格不入。

田明煦正好相反,他不停地舔著舌頭,又給自已添上了一杯酒,大膽的撩起一位豐腴的女子,一把就要抓住對方白潤的手臂,誰想那姑娘的肌膚上像是抹了香油滑不溜秋的,嬉笑著白了田明煦一眼,扇著孔雀毛扇跑開了,旋即又回頭向田明煦眨巴眨巴了眼。

田明煦哪裡被姑娘如此勾過魂魄,當即便覺得渾身躁動難耐,只想立即追上去,卻被一旁趙旻淮的凌厲的眼神嚇止住了。

“別忘了你是來做什麼的。”趙旻淮假意用手摸了摸鼻子,遮掩在嘴唇上,小聲對田明煦嘟囔了一句。

田明煦當即被迎頭棒喝了一下,緊張的一哆嗦,剛才滿腦子的淫慾被嚇退了一大半。

“黃柏哥,我再敬你。”趙旻淮俯下身,先是為黃柏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已倒了一杯,雙手託舉著恭敬地看向黃柏。

“好!”黃柏高興的一飲而盡。

“大哥,你現在這麼風光,不知方不方便帶帶我?”趙旻淮醞釀了一下,藉著酒勁還是把心中的請求說了出來。

“小老弟,你想要什麼?”黃柏打著酒嗝,眯著眼睛緊盯著趙旻淮的雙眼。

趙旻淮心裡知道,此刻自已的眼神可千萬不能閃躲,於是直視黃柏的眼睛道:“我想找份工。”

黃柏皮笑肉不笑的歪嘴道:“時局動盪,現在找份工很難的。”

“我知道,但如果能跟著黃柏哥,你一定會照應我的。”趙旻淮違心的說出,心中卻是滿滿的不屑,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何曾對黃柏這種從前虞府的家丁求過事?

“現在求事的人這麼多...”黃柏頓了頓,眼睛向右撇了撇,笑道:“不過好,我會幫你留意。”

趙旻淮聽了這象徵性的承諾,鬆了口氣。他知道黃柏的性格,輕易不答應,可一旦答應了就真的有戲。

氣氛終於鬆弛了下來。

田明煦左右看了看,突然覺得自已有些多餘,於是直接拎起了桌上的酒壺,虔誠道:“黃侍衛,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帶小弟我也謀個好差事?我和淮公子是光著屁股從小到大的,他一直都是我最崇拜的人,我...我是不是說多了...我這個人不會說話,我先幹了!”說罷,田明煦一口氣將大半壺酒全都灌入了咽喉之中,辣的他趕忙用袖子掩面,一副尷尬樣。

“好說好說!”黃柏依舊沒有正眼看田明煦,“小兄弟,這裡可是天上人間,瓊漿玉液不是給你作牛飲的。來來來,接著奏樂,接著舞啊!”黃柏招呼了一聲,喚來幾個歌姬又是一陣熱鬧歡愉。

至此,話頭再也沒有談過正題,全是風月雲雨之事,這個趙旻淮不懂,田明煦卻是有過體驗,與黃柏還能聊上一聊。

三個人在歡場玩了一個通宵,直至東方天亮,這才各自散場。

“有沒有搞錯!平白的就花了這麼多銀子!”汪玉堂十分惱火,他雖是家大業大,帶出的銀兩幾多許,卻也經不住紅芙樓裡的一番折騰。

“這紅芙樓是什麼地方?喝點酒能花上這麼多,那酒怕是黃金做的?”旗珧雖未出一毫錢,卻也感到不可思議。

趙旻淮不方便解釋,田明煦更是理虧不敢明說。

兩個人一個悶不做聲,另一個支支吾吾,汪玉堂就算是再生氣,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他之前放過話,出錢的事他可以幫的上。

“頭兒,你真的要幫你那個小兄弟找差事?”一個低等侍衛正在給黃柏松肩捶腿,諂媚的問道。

“畢竟是我曾經的小老弟。”黃柏坐在床沿,閉著眼睛泡著腳,一臉的享受。

嘴上是這麼說著,可黃柏的心中卻是泛起了嘀咕,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再見到趙旻淮,驚訝的感覺遠大於驚喜。

黃柏當年在虞幻南府上自從跟著趙旻淮認了字,讀了幾本書,便一下子開了竅,在人情世故方面很是用心揣摩,又恰逢上天給機會,很是恰當的在虞幻南最需要助力的時候,在其面前不顯山不露水的踏實表現了一番,由此得到了提拔重用。再後來虞幻南被武林十八列陣割去了頭顱,黃柏失去了靠山很是惶恐了一陣,經人介紹又跟上了在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季寒。要不怎麼說黃柏是有些運道在身上的,不多時,在倭奴國的扶持下,季寒反叛了朝廷,被列為了虞幻南爵位的繼任者候選人,見黃柏踏實可靠,便一舉將其提拔成了親兵護衛隊隊長,

這一路走來,雖是運氣使然,但黃柏幾年的經歷已遠勝於普通人在社會上原地踏步的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更何況是還未踏入社會,正在讀書的趙旻淮。

直覺提示著黃柏,事情不大對,趙旻淮說不上是哪裡但就是有問題。他明明在鼎鼎大名的鯤鵬書院讀著書,再加上他榮光淮公子的家世與身份,放著好好的功名利祿不去考,卻要跟著叛黨混職位,這是打的什麼路數?

還有,趙旻淮帶來的那個看似放蕩不羈的小兄弟,一個照面打過,幾句話就露了身份馬腳,明眼人只單一下就知道是窮家小戶出來的,根本提不上筷子,卻一直自以為是的,竭力的在幫著趙旻淮掩飾著什麼,可笑而不自知。看趙家的面子,黃柏或許還能給上幾分臉面,可姓田那小子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在他黃柏的面前提要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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