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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雨夜的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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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邪惡的念頭在汪玉堂的心頭升起:大傢伙的不是商量好了要讓裴筱蝶扮演的莊芷蘭做一個真正的婦人麼,那麼在失貞這個環節上,管他是不是田明煦下的手,只要目的能達到,過程並不重要。

“這個裴筱蝶實在是個糾結體的戲精,又當有立!幹咱們這種深入敵人內部的,哪能計較這麼多的個人得失,六個人中就她的事情最多最矯情!”汪玉堂反倒是委屈起來,硬咬著牙,守在裴筱蝶受辱的不遠處,聽著兩個乞丐猥瑣的浪蕩笑聲,以及裴筱蝶那有氣無力的掙扎聲,心裡是難以形容的變態爽感。

“阿彌陀佛!皇天在上,小的汪玉堂都是為了大局著想,並非見死不救的小人作派,還請青天大老爺多多體諒,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吧!”汪玉堂跪倒在地上,也分不清東南西北,隨意撿了一塊乾淨地方,朝著裴筱蝶所在小巷相反的地方磕著頭,口中唸唸有詞道:“就算我衝進去救她也來不及了,要怪就怪她自已,誰讓她喝了一口醉還到處亂跑!再等一會兒,等那兩個乞丐完事走了,我一定上前護住她!不過話說回來,從此裴筱蝶這個娘們兒就徹底成了有汙點的人了,看她還怎麼嘚瑟!”想到這裡,汪玉堂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狡黠的陰笑,“到時候恐怕再讓田明煦上,明煦也會嫌棄吧!”

趙旻淮呼喊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及近,那兩個乞丐聽見有人來了,也急急忙忙的趕著撤退,汪玉堂見時機已到,也裝作跑起來呼喊的樣子,與趙旻淮迎頭相遇。

“怎麼樣,有看到裴筱蝶嗎?”趙旻淮一頭一臉的雨水,臉頰因為一路小跑而有些微紅。

“這一條邊我都看了,哪裡有人,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汪玉堂故作嗔怒,一副出了力卻沒結果的無奈樣子。

趙旻淮雙手叉著腰,顧不得擦去額頭滴落下的雨水,嘆息道:“都這麼晚了,我實在是擔心!不知道旗珧和明煦他們有沒有找到。”

“要不咱們去後面那條小巷再轉轉?如果實在找不到,那就先去和旗珧他們匯合。”汪玉堂有些心虛了。

趙旻淮一時沒了主意,只得跟著汪玉堂向小巷走去。

剛一走到小巷巷頭,便見一白衣女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是筱蝶!”趙旻淮一聲驚呼,連忙快步上前檢視。

只見裴筱蝶已然一副被侵犯過了的模樣。散亂的髮髻,被撕開了的衣衫,下半身一攤血跡順著路沿緩緩流淌著,臉頰上似是捱了巴掌,腫的老高,神志早就不清,似是昏死了過去。

趙旻淮潸然淚下,他的心中對裴筱蝶也是有著朦朧的好感,眼見當初在家鄉枯井下救上來的清純女子竟然變成了這副慘狀,怎能不令他苦痛。

汪玉堂也呆立在當場,裴筱蝶的模樣實在嚇人,原來自已之前見死不救的決定竟會造成如此不堪的局面,還有那些陰暗的齷齪想法,簡直枉生為人。

“淮公子!玉堂兄!你們在哪?”旗珧的聲音傳來,盡顯疲乏與沙啞。

汪玉堂立即分神,“我們在這裡!”

趙旻淮脫下自已的衣衫,罩在裴筱蝶的身上,將她背在後背,一如當年揹她離開枯井的樣子,只是斯人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壁人。

旗珧和田明煦見到趙旻淮背上的裴筱蝶,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不禁也悲傷起來。

旗珧更是控制不住自已的眼淚,狠命的當場抽起自已的大嘴巴,左右開弓道:“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拿一口醉回來幹什麼!我對不起筱蝶啊!”

田明煦拽住旗珧的手,勸道:“旗珧你冷靜一點,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還有趙旻淮,汪玉堂,你們一個個都脫不了干係!我們所有人以後要怎麼面對筱蝶啊!”旗珧的哭聲響徹天際,猶如一道驚雷劃破了幽暗的夜空。

“你小聲一點,回去再說!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汪玉堂一臉的不屑。他已理清了思想包袱,反正事已至此,悔恨已是無用,不如收起自已那點可憐的良心,務必咬死了今晚見死不救的事。

旗珧脫下自已的衣衫,披掛在趙旻淮的衣衫之上,覆蓋著裴筱蝶的身體。

“旗珧,你又是何必多此一舉?”汪玉堂不屑道。

田明煦欲言又止,眼見旗珧此刻已失了心神,不願再起爭端,只得無聲屏氣。

回去之後自然是將裴筱蝶交給周春姝幫忙擦洗。

面見裴筱蝶的慘狀,饒是心生嫉妒的周春姝也不免共情起來,實在是太慘了,裴筱蝶當真是付出了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所能貢獻的全部。

裴筱蝶昏睡了三日,在這期間,她不時的囈語狂語,驚恐的叫著“不要不要”,身上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珠,容色越發的憔悴。

這樣的情況,如果說昏睡是一種逃避,那麼醒來更是活受罪,將那夜不堪的往事用腦海再重新經歷若干次。

裴筱蝶淚流滿面,一言不發,不吃也不喝。

男人們都沉默了,不知該如何說,更不知該說什麼,只得裝死。

忙前忙後累了幾天的周春姝也多了怨言,這仙女終於墜落凡間了,不,是下了地獄了。且看她以後還如何在自已面前扮清高。好好的陽關大道不走,偏要出去找不痛快,這能怪得了誰?

旗珧也陪著裴筱蝶水米不進了幾日,因為肥胖基數過大,於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了許多。趁著大家午休,旗珧熱了稀飯,撿了幾樣開胃的鹹菜,端到裴筱蝶的面前,好言道:“筱蝶,你多少劃拉兩口,總不能香消玉殞吧!”

裴筱蝶雙眼呆滯,沒有絲毫反應。

旗珧憋了一肚子的話,不知先從哪句開口,卻是因為也是幾日沒進食,腸鳴聲陣陣,響亮異常。

“不如你跟了我吧!”旗珧似是受了腸鳴聲的鼓舞,鼓足勇氣接著道:“咱們離開這個破地方,過我們自已的小日子去!我不會嫌棄你的。”

裴筱蝶感到一陣噁心,眼前的旗珧身上散發著陣陣不通風的汗臭味,比他的表白話語還要令人不適。於是裴筱蝶閉上了雙眼,翻了個身,調轉了方向,又從枕頭下摸出一塊方巾蓋在臉上。

旗珧討了個沒趣,實在想不明白裴筱蝶都這副境地了,還有什麼資格看不上自已,卻也只得放下碗筷,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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