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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安被宋淮欽帶回了曼德勒,她又回到了那個令她痛苦的地方。
宋淮欽的傷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被他的醫生強制勒令他臥床靜養。
葉之安抬著碗粥進來。宋淮欽正躺在床上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麻雀。
葉之安嘆了口氣,將粥放在他的床頭。
宋淮欽看到進來的是葉之安眼睛都亮了。看到床頭的那碗粥心裡嘆了口氣,看樣子葉之安是不打算喂他了。
宋淮欽皺了皺精緻的眉眼,眼神落寞又孤寂,眼神無辜又可憐巴巴的看著葉之安。
“我…我手暫時還抬不起來,你…可以餵我嗎?”
葉之安皺了皺眉,宋淮欽見狀立馬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手現在很沒力氣,如果…這個請求讓你感到為難的話,那…我等下再吃吧。”
說完,宋淮欽將頭偏到一旁,眼角紅紅的,一臉的無奈和哀慼。
葉之安看著他這樣心裡的升騰起一絲同情,默默的把床頭的那碗粥抬著用湯匙小心翼翼的餵給宋淮欽。
宋淮欽喝著粥,嘴角噙著笑意,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葉之安的臉。
葉醫生還是這麼善良。葉之安被他看的不明所以,“粥太燙了嗎?”
宋淮欽垂下了眼眸,溫柔的笑了笑。“還好,不是很燙。”
葉之安心裡有些不好意思,又重新用湯匙舀了些湯仔細的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宋淮欽的嘴邊。
宋淮欽心裡樂得不行,原來葉醫生溫柔的時候是那麼讓人著迷。
宋淮欽迷戀的看著葉之安,悠閒的享受著葉之安的投餵。
“咚咚咚!”
房門被孟聽敲響,宋淮欽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葉之安識趣的放下碗,低沉著眉頭淡淡說了句。“我先出去了。”
宋淮欽張了張嘴,想讓她留下又不想讓她聽到他太多不好的事。只能點點頭,柔聲說道:“好,我處理完事情就來找你。”
葉之安將碗放在黃花梨木製成的托盤上起身走出了房門。
孟聽看到葉之安恭敬的叫了聲:“葉醫生,早上好!”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將葉之安看做是宋淮欽的夫人了,是他們的大嫂,她在他們心裡的地位和宋淮欽一樣。
葉之安笑著點點頭,回敬了他句早上好。
孟聽來到宋淮欽的床前,猶豫著該不該說。
“講。”宋淮欽眼裡沒有了剛才的溫柔有的只是一片冰冷肅殺。
孟聽向他彙報著刺殺行動確定的人員名單和杜特反殺回去的人員名單。
只有最後一個,杜特不知道怎麼處理。“羅小苒也是此次刺殺行動的資金提供者之一。”
宋淮欽半眯著眼,“她?她哪裡來的錢?”
孟聽將手中的首飾盒遞給了宋淮欽。
宋淮欽接過盒子開啟。那是他送給羅小苒17歲時的生日禮物,那套價值幾千萬美金具有收藏價值的高定珠寶。
“呵,好得很,我的妹妹,我送她的生日禮物她用來刺殺他哥。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宋淮欽眼裡平靜又狠辣,他送她珠寶是希望她能過的好,不用為生活發愁,照著羅氏經營產業的愚笨,要想一輩子生活無憂簡直是做夢。他好不容易的一次善心就換來了這樣的回報結果。
宋淮欽抬起眼眸,“告訴杜特,我要見她。”
孟聽點點頭。看了眼宋淮欽綁著繃帶的胸膛,心裡有些疑惑。按照宋淮欽那樣健壯的體魄這傷…應該早都不需要這麼大陣仗的包紮了吧,怎麼還包裹的嚴嚴實實呢?
孟聽有些擔憂的問道:“宋哥,你傷怎麼樣了?”
宋淮欽淡淡的回覆他。“還好,不用擔心。”
孟聽點點頭,“那我先下去了,宋哥你好好休息。”
“去吧”宋淮欽眼皮都沒抬對著孟聽揮了揮手。
三天後,曼德勒的別墅停機坪上正停放著一架直升機。
杜特提著戴著頭罩的羅小苒,快步走向莊園主樓。
宋淮欽在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早已經恭候多時。
他慵懶風靠在沙發上,抽著雪茄。平靜的眼眸下是暗潮洶湧的即將爆發的情緒。
杜特將人摔在宋淮欽面前,粗暴的將頭套扯開。
一路上驚嚇萬分的羅小苒甩了甩頭,眼睛受到強光後眼淚直流,在看清沙發上的人後,驚恐萬分的往後縮著。
宋淮欽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她,她的眉眼沒有17歲時那樣像葉之安了。
“早上好呀,我的妹妹!”宋淮欽抽著雪茄,不冷不熱的來了句問候。
羅小苒看著平靜的宋淮欽心裡更加害怕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變得沉穩了許多,沒有他二十五歲時的那樣張揚又輕狂了。
羅小苒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只能害怕的掉著眼淚。
宋淮欽起身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用指腹擦著她臉頰上的眼淚水。
“這麼多年過去了,嘖,你怎麼還是這麼沒用?一遇到事就哭?”
羅小苒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搖晃著頭任憑眼淚水飛濺。
宋淮欽看著自已衣袖上被她的眼淚水浸溼的一小處,眼神複雜的的看著她。
“我給你昂貴的珠寶是為了讓你以後有個傍身之物,你…拿它來殺我啊?”
宋淮欽說這話語氣淡淡的,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被背叛的落寞難過。
羅小苒哽咽出聲。“你殺我父親,我殺了你很公平吧!”
宋淮欽看著眼前鼻頭都哭紅的女孩,展顏一笑。“公平,怎麼會不公平。公平極了。”
羅小苒哭出聲來,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好哭,這些年眼眶子明明沒那麼淺的。
宋淮欽抽著雪茄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哭個不停,有些好笑。
“哭什麼呢?我被你刺殺我都沒哭,你反而哭上了。”
羅小苒聽了他的話哭的更傷心了。宋淮欽不爽的嘖了一聲。
“行了,別哭了,擦擦眼淚吧。”宋淮欽輕輕的拂著身上掉落的雪茄落下的菸灰。
羅小苒抽噎著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把臉聽天由命般的看著宋淮欽。
宋淮欽放下手中的雪茄,輕輕嘆了口氣。“那個時候你說我是你的親人,陪你過17歲的生日,哎,我想問問你,湧現出殺我的念頭時,有沒有想過17歲的生日,你哥我陪著你過得那個生日?”
羅小苒垂下眉眼側過頭不再看宋淮欽的臉。
宋淮欽看著她的反應,戲謔的笑了笑。他大發善心放過她,她並沒有大發善心放過自已。
宋淮欽站起身後,對著孟聽不甚在乎的說道:“拖去埋了吧。”
羅小苒一聽害怕了,猛地撲上來抓住宋淮欽的褲腿哭著哀求他道:“哥,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
宋淮欽此刻特別厭惡這樣的羅小苒,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低著頭看著她。
孟聽走上前來扒拉開她的雙手,一臉冷漠的將她拖下去。
葉之安站在一樓的拐角處靜靜的看著宋淮欽。
臉上毫不掩飾的的震驚和失望。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麼殘忍,他真的…根本沒有改變。
宋淮欽察覺到身上的視線,猛地迴轉過頭看向葉之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孟聽看到宋淮欽的表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嚴峻的看向葉之安。
宋淮欽就這樣愣愣的看著葉之安,緊張了嚥了咽喉頭猶豫著該不該向前。
葉之安定定的朝著宋淮欽走來,羅小苒看著朝著她們走來葉之安瞬間明白了她是誰,奮力掙脫了孟聽鉗制她的手,忙不迭爬向葉之安。
羅小苒聲淚俱下的揪著葉之安的褲腿,哀求著她救救自已。
宋淮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沒料到葉之安這個時候會在,她此時不應該是在後山的射擊場嗎?
葉之安神色悲憫的看著宋淮欽。“你要將她活埋?”
宋淮欽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不知道該怎麼和葉之安解釋。
葉之安淡淡的開了口。“是嗎?”
宋淮欽喘息著,半晌才認命一般開口道:“是。”
葉之安不解的看著他,“她叫你哥哥。”
宋淮欽深深吸了口氣。“她是叫我哥哥,但…殺我的人中她是出資比例最高的一個人,你覺得她真的將我當她哥嗎?”
宋淮欽忍著性子向葉之安解釋這一切的緣由。
葉之安輕輕嘆了一聲。“你的世界我不懂,能不能留她一命?”
宋淮欽看著葉之安這樣,開口拒絕了她的請求
“不能,一時的放縱只會讓我面臨更多的威脅。”
羅小苒聽著宋淮欽說完,心頓時涼了下來。
“哥,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留我一命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動歪心思了。求你了哥。不要殺我!”
杜特從門外進來一會兒,剛好看到了葉之安和宋淮欽求情的一幕。杜特不清楚葉之安和宋淮欽之間的過往,只隱隱約約的聽孟聽說過一點。
杜特看著眼前不住磕頭哀求著宋淮欽的羅小苒,心裡來了氣。
陰沉著臉過來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宋哥,你跟她廢什麼話啊?這種狼崽子她也配活著!”杜特拽著羅小苒的頭髮將她拖著到了外面。
“嘭!”一聲槍響以後,女孩的哭鬧聲戛然而止。
孟聽都驚呆了,杜特真的和從前一樣,心狠手辣,又莽。這下子葉之安的心裡他們的形象是徹底完蛋了。不過轉念一想,羅小苒必死,這場刺殺行動折損了好幾個他們的隊員,不殺她不可能讓那幾個兄弟閉眼。
葉之安聽著槍響,顫了顫睫毛。沉默的轉身走回房間。
宋淮欽看著葉之安離開的背影,心下一陣煩躁。
孟聽手足無措的看著宋淮欽,他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和葉醫生又是完犢子的一天嘍!
宋淮欽垂下了端著的肩膀,無力的輕輕吐了一口氣。
孟聽正打算偷摸溜走,卻被宋淮欽叫住陪他喝酒。
孟聽皺著臉,心裡直嘆氣,闖禍的是杜特,捱打的是自已。不出意外喝到後半場宋淮欽又要拉著自已去拳擊館練習自由搏擊了。
孟聽在心裡默默的感嘆了一句我命可真苦。
宋淮欽和孟聽讓人端著酒去到了樓頂,樓頂的風不大,吹著他的襯衫衣角翻飛。
宋淮欽將手上簡直八位數的手錶摘下來隨意的放在天台上。輕輕一躍就坐在了樓頂的天台上。
孟聽也學著宋淮欽這樣雙腿懸空在天台坐著。
宋淮欽從身旁拿過一瓶冰鎮好的酒遞給了孟聽。
孟聽擰開瓶蓋,咕咚喝了口。
從小到大,每每宋淮欽遇到不開心的事的時候都會拉著他到樓頂的天台坐著吹風喝酒。
宋淮欽灌了一口酒,半晌才開口道:“你也覺得我不像從前了吧?”
孟聽側過頭看著宋淮欽那堪稱完美的側臉,想他宋哥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啥有啥的葉醫生就是瞧不上他,他都想不明白為什麼。
“宋哥怎麼會這麼說?”
宋淮欽輕嘆一聲,“今天殺羅小苒我猶豫了。”
孟聽乾笑一聲。咕嘟咕嘟的抬起酒瓶喝著酒不做評價。
宋淮欽揉了揉額頭,他一遇到葉之安就沒有了往日的鎮定和該有的思考。葉之安可真是他的毒藥啊,深陷又無法自拔。
孟聽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的酒。“宋哥,我希望你能幸福,兄弟們還指望著你大婚的世紀婚禮呢!”
宋淮欽側著頭看著孟聽,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葉之安不會愛上我的,我以為十年過去她會對我有所改觀,但是很顯然她不會,不奢求能和她步入教堂了,只希望有生之年她能多記得點我的好吧,把我對她的那些壞忘掉一點。”
宋淮欽說這話孟聽心酸得直想掉眼淚,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宋淮欽明知道她不會愛上他,還要堅持愛下去。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葉之安無論宋淮欽怎樣做都不能進入到她心裡,這十年的等待彷彿就是一場無用功一樣,白白蹉跎了時光。
孟聽苦笑一聲,別說宋哥,他自已遇到那個想殺他的女人這麼多年不也沒能釋懷,他時常都會夢到那個女人,夢到她穿婚紗朝著自已走來的樣子。
誰說女人心軟容易愛上一個人的,他和宋淮欽都經歷過了,女人不會輕易的愛上任何人的,她們心狠起來,往日的好全部都是不好。
孟聽看著宋淮欽的臉,心裡突發奇想的說道:“宋哥,要不,你讓葉醫生給你生個孩子吧。”
宋淮欽側過頭看著孟聽,半晌搖了搖頭。
“你在出什麼餿主意,我愛她,不會用孩子來束縛住她,不想那麼自私的用她的本能將她困在我的身邊。”宋淮欽說完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更何況,她現在已經過了懷孕生子的最佳年齡了,她懷孕要比其他女人要艱難辛苦的多,我不想她受罪,我也承擔不起失去她的危險。”
孟聽訕笑一聲。“宋哥,你處處為她著想,可葉醫生又何曾為你想過半分呢?”
宋淮欽裝作灑脫的笑了笑。“情出自願,事過無悔。是我要一心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