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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舊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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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發生似乎是這樣的,沒什麼特別,無非是很多些日子一起度過,一起經歷,互相陪伴,才有了感情。

林清好這樣想,愛如果不是這樣,還能怎麼發生呢。

和明靜安一起的時間裡,儘管是浪費,也覺得意義非凡。高中時的林清好這樣想,二十幾歲時,還是這樣想。

“你倆怎麼就沒走到最後呢,旁人看起來可惜,你們更覺得可惜吧。”

筱渝在林清好家翻到冰箱,什麼吃的都沒找出來,於是開啟了手機外賣,想叫些吃的送過來。

“那時候分開的理由也是很蠢,因為父母不同意。”

林清好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怔怔地回答。

“讀書那時候成思雅作妖,明靜安真的對你很好了……我都自愧不如。”

文理分科後,林清好便和筱渝分到了不同班級,甚至樓層都不再一樣。

要想見一面,在下課鈴打響之後穿越過擁擠的人流,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欸,過去的事我以為是真的過去了,沒想到看到成思雅還是生理性反應想吐。”林清好搖搖頭。

其實自己也不想一直怨念著生活的,那不是能讓自己快樂起來的方式。

“是啊,沒人想這樣,但是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筱渝癱坐在沙發的一側,調著電影片道,換來換去,總找不到喜歡的電視欄目。

“明季恩……這小子不錯的,你住院的時候忙前忙後,我都看在眼裡了。”筱渝憨笑道。

林清好甩過去一個白眼。

“你想啥呢,他跟明靜安什麼關係還用說嗎,不可能。”林清好語氣斬釘截鐵。

“我覺得吧,話不能說的這麼絕對,萬事萬物都在變化中,變化著,沒有什麼一定的事,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

筱渝儼然哲學家“附體”,搞得林清好什麼都不想再說。

“你說得對。”林清好不再辯駁。

筱渝放下遙控器,走到客廳的左側落地窗下的茶几櫃,看到了厚厚的相簿,林清好多年不回,家裡倒是一塵不染。

“家裡很是乾淨,是有人來打掃嗎?”

“是我外婆僱人來打掃的,得知我要回來以後,好像來清掃的次數更多了幾次呢。”林清好踩著拖鞋,去門口拿外賣。

“這麼快就送到了……”筱渝自顧自地念叨,手指伸向了櫃子上的相簿。

裡面的相簿都是林清好從小到大的剪影,和父母的合照,直到那次意外發生後,相簿裡便看不到新的照片。

而倒著往前翻時,筱渝才摸到厚厚一疊。

是林清好從國外寄回來的照片,被外婆重新添入相簿。

看樣子,林清好一個人在國外倒是生活的愜意,冊子裡的背影無一例外的是沙灘,陽光和花園,笑容也從原來的拘謹,變成肆意快樂的大笑。

“吱呀……”

林清好推門而來,把筱渝點的茶歇和餐品放在了客廳桌子上。

“你真的買了太多了……你買東西還是跟以前一樣,只多不少,每次都剩下好多好多……”

林清好放下外套,重新盤起頭髮,去到洗漱間洗手。

出來時,筱渝已經一手握著雞腿,一手搖晃著手裡的照片,嘴巴里嘟囔著:

“這是哪裡林清好,好多帥哥啊!”

“我看看……”林清好一邊丟掉溼紙巾,一邊接過筱渝手裡的照片。

“喔……這是義大利羅馬吧,我記得當時是去那邊交流學習來著,不過義大利帥哥的質量確實高……”

林清好笑笑,把照片還給筱渝。

“你剛掛完鹽水,這些油膩的就先別吃了,我點了些菜和粥什麼的,你吃點。”筱渝倒是貼心。

“我的手藝屬實不佳,不然你今日出院,我怎麼也得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的!”

“不要緊的,先隨便吃吃好了,我可不想剛出院,吃了你的飯再重新進醫院。”林清好揶揄道。

筱渝仰頭大笑。

倒也是如此,自己曾經為展露新學手藝,自告奮勇去下廚燒菜,結果菌菇沒有處理乾淨,全家都食物中毒,當晚被送進了醫院。

“我記得當時你和明靜安還去醫院看望我和我家人……是的吧?”筱渝問道。

林清好想想,點點頭,扯了個坐墊,坐在了沙發跟前,喝起了玉米粥。

“那時候我記得還是剛下晚自習呢,我倆去花店買花差點趕不及,高中放學時間真的好晚……我們找了好多家店,才遇到一個剛好要打烊的老闆。”

林清好回憶起以前,嘴角壓不住的笑意。

“然後我們又去到超市,買了些牛奶什麼的,提著好重呢。”

筱渝哈哈大笑:“你們去找到我們病房的時候,我那時候真的是剛醒過來!”

“是啊,藥效還沒過,整個人還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林清好靠在沙發一側,盤起腿回憶那個夜晚,很是有趣。

“我記得明靜安還差點走錯病房,哎呀,反正就是很好笑!”筱渝笑得前仰後合。

“是的,那時候有意思的事還是很多的……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能到今天想起以前,還是覺得很好。”

“是我們的經歷很好。”筱渝糾正道。

“嗯嗯。”林清好很是同意。

“是我這些朋友在一起的所有事,都很好……現在年紀大了,也不能常常見面……”筱渝說到一半,便停住。

林清好疑惑扭過頭,看到了筱渝手中拿著的新的一張照片。

“怎麼啦,在看什麼?”林清好拿過筱渝手中的相,仔細端詳起來。

其實也並不是別人,是自己和明靜安的合影。

照片裡的兩人都穿著校服,那時候明靜安也還沒有這樣的高,林清好還是小小一隻,兩人看向鏡頭的眼神怯生生,卻是掩蓋不住的單純和朝氣。

林清好記得那個時刻,明靜安在背後輕輕握著自己的手。

正面看過去以為兩人都把手背到了身後。

“看起來真的很青澀啊……真的是很美好的十幾歲。”筱渝感嘆道。

林清好望著照片愣住了神,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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