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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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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道十萬八,

求道乃尋各仙家。

昔日可上登仙路,

今日淪塵化泥沙。

看商紂,

十萬劍指瑤池碧落。

嘆今周,

無人與天同壽。

一代江山一春秋,

罷了天驕依舊。

待從頭,

月如鉤,

誰卻萬古芳名流。”

“啪!”

清脆的醒木拍桌響起,只見一個著青衫的瞎眼老頭正襟危坐,他的面前是三尺的木桌。木桌下是這酒店的食客。

“我說老馮,今天又講些什麼怪事啊。”

“我還想聽秦皇紀,老馮再說一遍唄。”

“聽什麼秦皇紀,老馮肚子裡的書可比我們兜裡的子還多呢!”

……

臺下的食客你一句我一句,說的不亦樂乎。

站在案櫃後面的掌櫃看著客人這個樣子心裡也很高興,這些食客中十個有八個都是因為稀罕這瞎子的評書才來這小酒館了喝酒的。

當然,老馮雖然瞎眼但是說的故的的確確是精彩絕倫,連他都忍不住聚精會神聽書。

有幾次酒館打烊了,可是老馮的故事還沒說完,他親自找到老馮想聽完最後一點,但是卻被老馮直接回絕。

他也不惱,老馮能給他帶來生意成效,那比什麼都重要。老馮是他撿回來的,幾年前,奉天府大雪,他從外面置辦材料回來在路上遇到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便是這馮瞎子。

掌櫃把目光投向戲臺子上。

只見那坐在木桌後的瞎子輕輕一笑,再次拍了一下醒木,一道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

“列位,咱今兒要說的可都在定場詩裡面。咱爺們都知道,神仙那是天上的人物。可是在以前,天上和人間是連在一起的。”

“咦?老馮,這不對吧,你這不是瞎扯淡嗎?天上是天上,怎麼能和人間連在一起。”臺下立馬有人反駁道。

“爺們,您先別打岔,讓我來跟你們說。”老馮笑著繼續說道。

“相傳古時,天上和人間連著一條路,叫登仙路,凡人能夠踩著這條路走到天上,而仙人也能從登仙路下凡遊玩。

列位,今天的主角你們都很熟悉,那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子受。

子受乃是大商君,是人皇。古時候可沒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一說法。人皇和仙帝乃是同一個等級,普通神仙見了子受都得俯首而拜。

人皇是子受,仙帝的名字叫昊天,這個昊天和子受一樣,三妻四妾,姬妾如雲呀。那些姬妾清一色都是仙女。

這些仙子給昊天生了好多孩子,這其中昊天仙帝最寵愛的嬴媤給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孩子生下來是肥肥胖胖,昊天仙帝看了非常喜歡,就賜名為準。叫昊準,昊準長大後更是面如冠玉,英俊瀟灑。

仙界的小仙子都要嫁給他,這昊準和他爸爸一樣,都有了許多妻妾。

不過這昊準也不是安分之人,有一天他偷偷溜下凡間。而這時,凡間的大商君正在招攬賓客,在宴廳裡,所有賓客都喝的酩酊大醉。

子受的王后,叫妲己。妲己嫁給子受已經三年有餘,兩人恩愛無比是舉案齊眉。

這妲己長相可謂是傾國傾城,為什麼呢?有人會問了,為什麼有這麼好看的女人呢,原來她由青丘白狐修煉千年所化,來到人間為報前世恩情才與子受相愛。

但是古話叫無巧不成書,這個仙帝的兒子,昊準來到凡間正好落到王宮內,一眼就看上了在皇宮庭院裡乘涼的妲己。

昊準本想與妲己親近,奈何後者有提防之心,雖然昊準長相俊美,可是妲己心中早有良人子受,不愛俊傑昊準,這位王后直接轉身回到房間。

昊準是什麼人,他在仙界可是有數不盡的女子自薦枕蓆,看到妲己怎麼漂亮,心中自想:你這凡間的大商君怎配貌美如花的良人?

世間萬惡抵不過一個貪字。有人貪財,有人貪吃,這昊準就是貪色。

昊準半夜使法術迷倒了妲己,然後就趁人之危。幹完一切,提著褲子就走了。

第二天,被侮辱的妲己找到剛醒酒的子受哭訴委屈,子受聽得詳細,是勃然大怒。

好一個昊準,我乃人皇,與你父昊天同坐,你竟敢闖我王宮,辱我妻子。我若不報此仇如海中烏龜有何區別。

我帶百萬雄獅討伐仙人,你昊準若自我了斷,還則罷了,如若不然,定要讓仙界血染三重天。

這子受當即率領百萬鐵騎踏上登仙路,要討伐仙人。

……

此一戰後,仙界死了十多位皇子,人間遍地白喪,那人皇就戰死在瑤池。

妲己得知夫君死訊,悲痛萬分,這位人間的國母,用她千年的修為崩碎了登仙路,自此後天上人間再不連通。”

“啪!”

那說書人拍響醒木,眾人如夢初醒。

“老馮,你今天這個故事似乎有些索然無味了。”

食客中有人說道。

掌櫃也覺得這個評書與秦皇紀比起來差遠了。

——

“列位,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老馮先乾為敬!”老馮突然開口引得眾人萬分不解。

說書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開始道別了?眾人疑惑不解的看向戲臺上。

只看到案前瞎子老馮站起身來,提起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烈陽教的諸位也請現身吧,小小一個馮起,值不得各位暗中出手。”

酒樓裡的食客一臉茫然,不知道今天這瞎子老馮到底在說些什麼。

“萬劍馮起,可容不得我們大意呀。”

食客裡,幾人緩緩站了起來,他們並非本地人。

“各位說笑了,在下現在不過是個說書討生活的瞎子,還能怎麼威脅到各位真人。”

“馮起,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也知道我們的目的,把《十萬劍經》交出來,我們保你不死。”

烈陽教領首那人開口說道。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還有十萬劍經的人嗎?”

馮起坐在椅子上,姿勢有些隨意。

“老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掌櫃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旁邊的食客也是非常不解,老馮彷彿已經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們從來沒有在老馮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氣質。

“看來這些凡人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倒是掩蓋的挺好,不過當然這些生活在邊夷之地的土著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修行。”

“而且你在這裡宣揚野史就不怕仙朝的神令嗎?”

“仙朝神令?哈哈哈,要不是他們那群小人,老子怎麼可能會被挖了雙眼,堂堂的仙朝,卻留著一群小人,真是可笑!可笑!哈哈哈~”

馮起將目光轉向酒店掌櫃。

“掌櫃的,這些年來多謝您的照顧了,我老馮沒什麼可報答的,也只能略施小術為你你延年益壽。”

只見馮起左手掐訣,一道金光沒入掌櫃的眉心。

烈陽教眾人見狀冷笑連連。

“你倒是了不起,用自己的修為給凡人增壽,都說青芒寺的和尚是真佛,我看連他們都沒你的菩薩心腸。”

“哈哈,閒聊就到此結束。諸位,有緣再見。”

馮起哈哈一笑暴起,帶起一陣罡風衝出酒館,逃向遠方。

烈陽教的領首見狀冷笑不止。

“哼,當年劍斬太平宮的萬劍馮起也會轉身而逃走,看來他的劍心已毀,成不了多大氣候,快追!”

追殺曾經不可一世的劍道巨擎,給了烈陽教眾人極大的心理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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