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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赫爾摩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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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埃及赫爾摩斯國都坐落在尼羅河畔,太陽剛剛升起,赫爾摩斯的城牆便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

羅河河域直接橫跨大半個赫爾摩斯國,而河口進入城內的隘口也相當於河上商貿的碼頭,埃及地各處乃至其他地域都會經過這道名為“日之門”的隘口,船舶進入到國都以內。

相跨於巨大河流兩岸的城牆,從上方城門閘閥直接將河水攔腰斬斷,城牆高大而堅固。

由巨大的灰白石石塊壘砌而成,詭異神秘的光澤彷彿不似人間之物,更像是神祗們為了保護這座城市而特意打造的。

城牆上鑲嵌著各種精美的浮雕,座座高大的方尖碑矗立在城牆邊上。

位於赫爾摩斯國都東部繁華市區,有一座喧囂而狹窄的奴隸市場。市場周圍是古老的建築。

市場內部則瀰漫著混雜的氣味,有木材的香氣、動物的臭味,還夾雜著奴隸們的身上散發出的汗水和泥土的氣息。

每個攤位下方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奴隸,用繩子拴住脖子,用被鐵籠關在其中。他們有的年輕而強壯,有的老弱喪失了往日的威嚴。

有些人站在高臺上,被賣主們仔細檢查,以確保他們的身體健康,奴隸們的臉上帶著各種表情,有絕望、憤怒,也有虛弱和無助。

在這混亂的場面中,有一名年歲已高的老人,他牽著一名年幼的孫女走在這亂哄哄的巷道中。

老者另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拉著繩子,另一頭綁著一名紅頭髮的少年奴隸。

少女雙手拉著老者的胳膊,眼神中帶著些許哀求,“阿米斯,咱還是不要把他賣掉吧,應該還會有其他辦法的,我們就不能留著他嗎?”

老者皺眉慍怒,“赫拉拉,怎麼跟爺爺講話的?沒大沒小,成何規矩!”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已經在家裡說了上千遍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去意已決!或者你自己挑吧,是要你父親的大腿,還是要這陌生野男人?”

“女大留不住,你現在就開始吃裡扒外。”

“你父親放牧從山上掉下來,摔斷了腳。沒錢治傷,如果還不趕快醫治,到時候咱家都要喝西北風,說不定以後的某個日子裡,你還會看到爺爺光蛐蛐的蹲在[避避牙]的角落裡被人挑選?”

而老者口中的[避避牙]正是他們腳下所處的位置,這片奴隸市集。

而在埃及語言中,也是代表落魄、骯髒之地。

名為赫拉拉的少女此時紅了眼,多日的相處,她對於身後的男生產生出一股莫名的親近。

她戀戀不捨的看著身後的少年。

紅色亂糟糟的頭髮,臉頰上一道兩指長的傷痕,全身上下穿著破破爛爛的灰色奴隸服裝。

他正是幾天前與其他人摔落懸崖的維裡克!

所幸崖邊不高,加上尼羅河水深,這才讓他撿回一條性命。不過在當時本就意識模糊的情況下,他隨著尼羅河水流的拖動,竟弄巧成拙被衝到赫爾摩斯國都附近的領地範圍內。

之後被一家以放牧為生的希伯來人所救,總共昏迷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早晨得以甦醒。

老者來到一處並不起眼的吆喝買賣的位置,隨意的從背後將毯子鋪在地上,就命令少年蹲在上面。

老者撇過頭安慰已經哭成淚花的少女,“夠了赫拉拉!總該懂事成熟一點,家裡入不敷出了,而且我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我們的相救,他早就被尼羅河邊上的鱷魚給吃掉了。”

“或者被飛在天上的禿鷲給啄食,是我們阿米斯一家給了他第二條生命,這幾天我們家還好吃好喝的給他供著,情於理他也得報答我們。”

維裡克從前接受過的教育,除了本家的語言、亞捫語、喀撒語(喀撒多王國語言)、還有略懂一二的埃及語。

這是他所有所能熟記的語言,而剛剛老者的語言,他也是一字不落的聽進去,雖然其中有很多單詞語句不甚理解,但是核心意思維裡克還是能夠猜得出來,他們這是要把自己當做奴隸賣掉。

此時維裡克也抬起頭,用蹩腳的埃及語附議道,“這幾日多受你們家款待了,我現在無力報恩償還,如果能把我賣掉換來粏幣能救濟家裡的話,我還是很樂意的。”

少女低著腦袋,將身子躲到老者身後,她不願最後分別的時刻,讓少年看到自己難過哭泣的臉龐。

還容不得給兩名少年少女傷感敘舊的時間,奴隸市場的另一頭出口突然人聲鼎沸起來。

原來是有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駛入這片區域,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少見的事,紛紛引起了周圍人們的側目。

馬車的車輪輾過塵土飛揚的市場道路,車輪上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穿著鐵甲的高大護衛手持皮鞭,嫻熟地駕馭著馬匹。

沿著狹窄的巷道穿行,而在馬車的身後,還拉著一輛裝有三名奴隸的籠車,全是不到成年的異地小孩。

車廂門緩緩拉開,一名衣著典雅,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和口紅,眉毛被剃掉,用黑色的顏料重新畫起的女人,從車廂內踏出。

站在護衛的身旁,左顧右盼的打量著每一個攤位上的奴隸,似乎想從中挑選出自己滿意的人選。

而女人的衣著以及她那舉動自然是引來了圍觀者們的好奇目光,不過這群好奇的目光大多數都是停留在馬車車廂體上的標誌以及車頂的旗幟。

一輪金色太陽,而在圖案太陽中央半包圍一隻蜣螂。

那是赫爾摩斯王宮的標準!

豪華的馬車就等於有錢,有錢人自然就等於一個進他們腰包裡的粏幣的機會,更何況這有錢人還是王宮內的要人。

大批次的奴隸主們紛紛在自家攤位伸頸叫賣,招手吸引。

甚至有些跟大膽的奴隸主來到馬車一側恭敬的半彎著腰熱情的介紹著自己的奴隸,不過這些動作和言語有些偏激的商人都被馬車上計程車兵以馬鞭抽回。

似乎因為周圍的熱情過於有些吵鬧,女人直接開口說道,“我要異地小孩,那種沒超過十二三歲的,不要希伯來人的奴隸。”

這一要求提出,直接像是一盆冷水撲在眾奴隸主的頭上,將他們的熱情澆滅。

異地小孩他們有,十二三歲的他們也有,但是這兩個條件加起來直接便剔除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奴隸。

[避避牙]可是赫爾摩斯東部區域內最大的奴隸市場,但裡面所販賣的奴隸大多數都是破產負債、沒有身份證明、被父母轉賣的希伯來人。

而像女人所提出要求的異地小孩可是最為罕見的稀缺貨。

“大人!我有!”

人群中傳出一名老頭的聲音,女人的目光亮光一閃,快速鎖定住所發言之人。

那人正是希伯來人阿米斯。

眾奴隸主以及周邊的顧客看官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兩鬢斑白的老者阿米斯將維裡克拉出。

穿著講究的女人上下一番打量,“你是希伯來人。”

聞言的老者恭敬的匍匐在地上,“是的,大人。”

女人並未再追問,頷首示意跟隨而來的其中一名士兵護衛,護衛會意,連忙上前抓住維裡克的胳膊。

不過幾秒的時間便轉頭向車上的女人點頭示意。

女人滿意的點點頭,“希伯來人的老者,開個價吧,這孩子我要了。”

阿米斯雙眼一眯,有些像守財奴一般搓搓老手,“大人,這小子我……”

女人不耐煩的揮揮手,“我時間很緊,這些沒必要的話不要再說了,直接開價。”

見女人神情有些不悅,阿米斯也不敢再耽擱,畢竟對方身份擺在那,要是怠慢了人家,之後難說可能會被治安大隊盯上。

阿米斯伸出手,豎起兩根手指,“大人,二十銅粏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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