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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良的樣子十分的理所當然，孟藝不太明白，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張隊長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秉持著對楚良兩人的盲目信任，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姜瑤音問孟藝：“這附近可有什麼早餐店，在你家東北方向，生意應該不算很好，店主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
事情可以問的這麼具體，張隊長和兩個小民警都跟著看向孟藝，看來不需要什麼探查，大概還是和上次一樣，他們這些人只是需要一個正義的身份出面解決。
不得不說，他們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
如果姜瑤音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一定會稱讚他，他比劉凡還要聰明許多。
孟藝回憶了一下，想起確實有那麼一家店，便帶著幾人往東北方去。
“那家店的菜不是很乾淨，生意也不是很好，有幾個客人吃完他家的包子就鬧了肚子，所以附近的人一般都不去他家。而且，”孟藝思考一下該怎麼說，“那個老闆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經常看著人發出古怪的笑聲，所以小孩兒也都怕他。”
其實附近的孩子說的更難聽，說他腦子有病，都叫他“包傻子”。因為他是賣包子的，天天還發出奇怪的聲音，所以時間長了，一些人都說吃了他家的包子估計也得變得不正常，一些小孩就給他起了外號。
早餐店離孟藝家不遠，孟藝還在跟眾人說著早餐店的情況，快走到的時候突然停住了。
她驚恐的看了一眼姜瑤音。
她剛才沒有多想，這會兒想明白了。
該不會......
姜瑤音和她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帶著憐憫與不忍。
張隊長和兩個民警不知道兩個姑娘在打什麼啞謎，就看著帶路的小姑娘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那個冒著仙女一樣的姜瑤音，就開始哭泣。
姜瑤音別過臉去，往前走過兩三家店鋪，就看見了那個早餐店。
就和孟藝說的那樣，早餐店看著就不是很乾淨的樣子，店鋪門口的擋雨棚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油汙，門口的臺階旁就有一個下水道的口，上面也是一層油汙，因為油漬太難清理，連下水道里面都常年沖洗不掉，靠近一點都能聞到那種味道。
早餐店都是半夜開始準備，上午就收攤了。
現在店門還關著，捲簾門都拉著。
李晨浩嫌棄的不想靠近，他怎麼說也算是個富家小少爺，還是有點潔癖的，倒不是不吃路邊攤，但也不至於吃這種看著就不會肚子疼的店鋪。
張隊長上下看了看，店鋪連個電話都沒有，連牌子就只是一個篷布那種最簡易的立著的，用兩個空心磚壓住下面的鋼條固定住，上面就寫了兩個字“早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標識。
兩邊是賣菜的油糧米麵之類的，小民警上去詢問可有早餐店老闆的聯絡方式，兩邊的店鋪都是一臉嫌棄的說沒有沒有，誰要聯絡他。
姜瑤音看著兩個無功而返的民警說道：“不必那麼麻煩，他就在店裡。”
張隊長聽後，上前砸門。
“砰砰砰！”男人大力的拍打著捲簾門。
裡面沒有回應，男人又砰砰的砸了幾下，才終於聽見裡面一聲怒喝，“誰啊？！大中午的有病吧！不出攤！”
“你門口的下水道堵了！我們來清理的！”張隊長隨便編了個話。
“老子沒空，你們自己修！”裡面的人根本不想動，只想再睡一會兒。
“那我們只能把你門口堵上了，明天你也不用出攤了。”
“艹！煩死了！一會兒我就打電話舉報你們！”說完，裡面就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動靜，像是踢倒了酒瓶，然後就是拖鞋在地上拖沓的聲音。
裡面的推拉門被拉開，然後就聽見“嘩嘩”的一陣，一個肥壯的毛胳膊拉開了捲簾門，露出裡面穿著紅背心黑色大褲衩的男人。
男人明顯還沒有睡醒，看見外面站著好幾個人，為首的還是穿著制服的警察，一時還有些沒轉過腦子，剛才不是說維修管道？自己還沒有睡醒？
“你是店老闆嗎？”張隊長對著他先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接到投訴，你家店不符合經營管理，我們過來看看。”
男人肥胖且油膩的身子還沒動，張隊長直接推開他要進去看看，男人反應過來，嘴巴比腦子快，嘟囔道，“哪個王八羔子舉報的？！老子的店根本沒有問題！”
張隊長已經進了店鋪，在裡面檢視。
姜瑤音和楚良也跟了進去。
店鋪不大，裡外兩間。外間也就能放六張小長桌，一個吧檯，裡面就是廚房。灰濛濛的一片，感覺到處都是油漬蒙了一層的感覺。油膩膩的味道泛著一股噁心的味道。
牆上還貼著一張經營許可證，男人的照片比現在看著要年輕乾淨許多。
“趙鋼。”姜瑤音看著上面的名字輕聲唸叨。
趙鋼側頭看過來，看人的眼神不友好，透著說不出的陰狠古怪。
孟藝還站在店鋪外面不肯進去，她莫名的恐懼，不敢面對，害怕真是自己想的那樣。
李晨浩在外面陪著，他主要是覺得進去難受，實在是受不了那個味道，分分鐘就能吐出來。在外面看見店內的景象都覺得不能接受。
“你那麼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是嗎？”姜瑤音的目光盯住他開口問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鋼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肥肉跟著顫了一下。
張隊長和一個民警進了廚房檢視，看見裡面的景象，難以想象這樣的店鋪還有人來吃飯。本就不大的地方，裡面不光是廚房，還是趙鋼的家。
床鋪灶臺都在一個地方，床鋪黑黢黢的，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發黃的厲害，根本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床邊還有一些橫七豎八的酒瓶，有的裡面還塞滿了菸頭。
灶臺那邊也並不乾淨，一個大面板上一層乾涸的麵漿，麵粉堆在上面。旁邊還有一些沒切的菜，大蔥青菜的還沒清洗。地上放著一個大盆，裡面全是攪碎的肉餡，不過也看不出到底都是什麼肉。
楚良雖然沒有李晨浩那麼嬌氣，但也不太能接受，劍眉不自覺的緊鎖，整個人看起來溫度更低了些。
兩人也進了廚房，姜瑤音捏起趙鋼床頭掛著的一個粉色項圈，眼裡露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