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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興高采烈,很願意接下這個任務:“這個環節我懂!”
大聲地吆喝著其他民警將圍觀的群眾驅散。
雖然外面的看客們滿腹牢騷,不情願地嘟囔著,但在“警察辦案,無關人員請離開”的威嚴聲音下,還是陸續散開了。
姜瑤音伸手按住林娟的手。
林娟毫無反應,對其他人根本不在意。
程澄撲在媽媽跟前,哭喊著:“媽媽!媽媽!媽媽!”
楚良環顧四周,滿是嫌棄。
房間裡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衛生狀況也堪憂,角落裡堆滿了酒瓶。客廳中央的玻璃茶几上,隨意地擺放著幾個外賣盒,顯然這裡更像是一個臨時的租住地。
楚良問那個民警:“孩子的父親沒死?”
民警想起那個還在醫院裡罵罵咧咧的男人,就覺得晦氣。
“沒死!那男的一直在說是他兒子捅的他,法醫那邊也鑑定過了,從刺入的角度和力道來看,應該就是個孩子做的。孩子的力量到底是不大,只是皮外傷,並未傷及內臟。”
停頓了一下,看向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女人,小聲的嘆了口氣。
“就是可憐了那個孩子,沒有救回來。”
哪像個父親,只抱怨自己受了苦,親生兒子都死了!那孩子還躺在太平間裡!渾身的傷可不是車禍撞出來的!
楚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姜瑤音的手溫暖柔軟,讓林娟放鬆了一點。
少女輕輕的掰開林娟的手指,溫柔又肯定的將那把刀拿了出來。
林娟還想反抗,對上姜瑤音沉靜的眸子,怔愣了一瞬。
“你想見見程澄嗎?他很想你。”
林娟瞳孔突然放大,表情凝固,半晌顫抖著嘴唇輕聲道:“小澄嗎?是,是小澄嗎?!”
姜瑤音將她手中的刀抽了出來,遞給一旁的警察。
“小澄很想你,我讓你見見他好嗎?不要繼續做傻事了。”
雖然林娟心裡清楚小澄已經不在人世了,但眼前的少女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她不禁產生了一絲希望。
姜瑤音轉頭對那個警察揚了揚下巴,言簡意賅:“錄影!”
那個警察雖然不明白什麼用意,但是對姜瑤音的盲目信任,讓他十分配合,將胸前的執法記錄儀開啟,從兜裡又掏出個手機,同步記錄。
姜瑤音抬手,劍指對著空中直接畫出符咒。
場內寂靜無聲,眾人只見少女指尖金光點點,金色的符文勾勒而出懸在半空,照亮了這間灰濛濛的房間。
“破!”
符文瞬間變成一道道星光向四周迸射出去!
緊接著房間裡慢慢出現了人影畫像!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站在門口打一個瘦弱的小男孩,那個男孩顯然就是程澄,那個追著他的男人就應該是他父親程永光!
男人罵罵咧咧,大手打在程澄的頭和身上,啪啪作響,小孩子一聲不敢吭,看著有點習以為常,會害怕,但是不敢躲,任由男人在他身上發洩。
兩人的身影慢慢消失,畫面一轉出現在廚房。
程澄站在灶臺前在煮泡麵。撈麵的時候不小心熱水灑到胳膊上,手被燙到本能的一縮手,整個麵碗砸到地上,瓷片混著熱湯熱面濺了他一腿。
“嘶!”
小男孩被燙的往後一趔。
可是下一秒程永光就出現在了門口,看到廚房滿地狼藉,上去就給了程澄一腳。
程澄被踹到了櫥櫃邊,後腦勺碰上大理石臺面,磕的他眩暈了幾秒。
還沒緩過來,程永光揪著他的耳朵將人提了起來。
“操了!你個敗家玩意兒!老子有多少錢夠你糟蹋的?!你給我吃乾淨了!不準浪費!”
說完將他往那攤狼藉上一扔!
程澄瘦弱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手掌按到了一個碎瓷片上,直接割破了,血水混著湯麵在地上,將清湯麵染紅。
畫面慢慢消失,緊接著畫面一轉又出現在客廳。
程永光提著外賣盒往灰濛濛的茶几上一放,開啟電視,啤酒,根本沒有看孩子一眼,也不管孩子有沒有吃飯。
他從進門臉色就非常難看,罵罵咧咧,看什麼都不順眼。
房間本就不大,兩室一廳,程澄聽見爸爸回來了躲在自己臥室也沒敢出去。
十天有八天裡,他都得喝酒,迎上去只有討打的份。
他自己在草稿紙上算著角落的酒瓶,快能攢夠十塊錢的了,到時候還能在家裡偷偷藏點吃的。
電視開的聲音很大,程永光也不管程澄是否在學習,會不會影響他,連吃帶喝的窩在沙發上。
很明顯他今天確實不高興,電視上不管放的什麼都不能提起他的興致。
他晚上已經和兄弟們喝過一場了。
那幫狐朋狗友的,喝多了馬尿跟他一個樣,嘴上都把不住門!
他指著一個小兄弟的鼻子,高高在上的姿態教育他:“你找的那就是個雞!你還當個寶呢!傻逼!給雞花錢哈哈哈!你還以為你是真愛啊!真高大上!”
都喝多了酒,誰也不想低誰一等!
小兄弟當時就冷下了臉,冷哼一聲,“是!程哥你厲害,你家女人可是清白的好女人,你不也沒留住?你倒是有錢給人花啊?”
程永光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發作,其內心的憤怒和隱忍可想而知。
他牙關緊咬,腮幫子上的肌肉緊繃著。
將那個小崽子灌的直接睡桌子底下了,他才覺得出了口氣!
回到家越想越氣!
“操!都是一幫只認錢的婊/子!有什麼區別!”
他覺得林娟不就是想找個有錢的才離婚的嗎?!打都打不服的賤人!
想離開自己去過好日子!哪有那麼輕鬆!心裡十分窩火!
“逼崽子!你老子回來了你連個屁也沒有?!給我滾出來!”
程澄在自己臥室裡身體一僵,他不敢出去,可是他知道不出去的後果會更嚴重。
他硬著頭皮開啟門,往客廳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小跑著到茶几前邊站好,甚至不敢看程永光一眼。
程永光看著他那個畏畏縮縮的樣就更來氣!
“你躲什麼?!老子還能吃了你?!”
程澄哆嗦了一下,沒說話,頭垂的更低。
程永光看著他那個慫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便打邊罵,整個過程漫長而殘酷。
直到最後,遍體鱗傷的那個小孩,再也無法忍受父親對母親無休止的辱罵,他拿起了身邊的碎酒瓶,刺向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