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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淚浸於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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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寒的劍刺骨而使得空氣變得凜冽,冰霜逐漸凝結,院內生機於此一刻進入了永東,持劍之人冷漠看著這一切,赤紅雙瞳威光竟如此瘮人,一次又一次見證豐饒餘孽殘害同胞,斷肢殘臂,面臨死亡之前那猙獰的表情,充斥著恐懼與無奈,以及一絲絲怨念,身為仙舟之民,為何妖孽將襲,卻不見雲騎將至。

燃燒的山脈與大地,金色的蔓枝本是象徵自然之美好與燦爛,如今卻是洞穿蒼城仙舟民身體的利刃,於口鼻孔竅中滋長不休,倒於而地,一張張本都帶有東方神意的面容,“賜福”之下,一夕之間盡毀,六塵顛倒的行屍走肉。

她已經不會流淚了,她的淚水於蒼城地獄間的彼岸,便已乾涸,她的心早不是熱血流淌,唯有冰寒蝕骨的至冬錮住自己的不安。

緩行院落,陣陣冰渣破碎,綿延冰痕印刻,仙舟之上,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影,孤光不自賞,何不照晴川,月也是如此寒心嗎?竟不施予已故之人,卻照於我。

院深之處,本是該有豐饒餘孽仍盤旋於此,卻是得到仁慈。寒光突現,女子持劍身格擋,蓄力一擊破敵之即,卻發現襲擊之人並不是孽物,而是鮮血浸身,刀痕遍體的男孩。

“終於來了嗎。”

仙舟羅浮慶喜於同豐饒之戰勝利,劍首大人往往不願參加此等慶典,有喜便有悲歡,於此役已故之人,破損家庭,靈堂前只得默默哀傷,斯人已逝。不知是因為他有從前自己的影子,還是男孩死死纏住自己懇求自己收他為徒,望著院落口中喊著9988,9989,9990數字的少年。

自住於羅浮許久,黑瓦白牆、清磚門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色澤典推堪為各仙舟不同建築風格一特色,馥郁古色古香的街景與內飾,蘇式園林之典,充滿恬靜與美好。

江南煙雨色,林中有人家。

揮舞木劍的少年給幽冷院落添上一絲煙火,微風輕拂,嫩葉輕曳,自然再度歸往,帶走了過去的諾如冰川。伴隨少年長吁,癱坐在地上,一聲長“鵝”宣告著自己現在很累。屋中女子被拉回了思緒,少年的劍使得很生疏,哪怕是劈砍,最初也是歪歪扭扭,女子本是想著去指點一番,想到自己還未答應收他為徒,讓無家可歸的少年暫住於此,已是自己的溫柔了。

少年也很識趣,知曉寄於她下,便包攬了院內衛生打掃,接客,以及伙食,鏡流本是準備自己做些吃食打發肚子,但見到桌子上豐盛的菜餚,伴著少年期待的眼神,便一吃不可收拾。

飯後鏡流拿出些許巡鏑,少年現身無分文,日後買菜等等定是用得上的,待到給到少年手中離去後。女子才意識到怎地自己如此厚顏麻煩讓少年包吃包買菜,隨後想起自己包少年住行,便是心安不少。

人間百味,各式菜系少年給鏡流做了個遍,也養diao了鏡流的嘴,相比雲騎食堂工作餐,鏡流更願意加快工作效率完成工作,午時抽出時間歸家乾飯。

平日少年練劍,鏡流也有稍加指點,每次指點一番後,餐桌她這邊總會多出一份小甜點,見少年“真誠”道,“今日見師傅面色,些許是有困擾,徒兒這就做了一份甜點心,甜食總會帶來快樂。”

女子知曉他的小心思,也未否認少年,端坐品嚐了一口,冷峻閉起了雙眼,威勢凸起,惹的一旁少年突變唯唯諾諾。

“下次做個貘饃卷。”

女子話落便繼續品嚐桌上的菜餚,不理會愣住的少年。

一杯香茗,苦澀回味於內腔,清幽茶香縈繞,騰騰熱氣舒潤指尖,輕晃頭,細吹茶,微抿一小口,先苦後甜滋味,擾動心絃。工造司工匠巧奪天工,人造天空下靜謐的夜晚,玄月高掛,星河燦爛,新中式徽派建築群間,一家一戶人間煙火,仙舟人文夜色。

仙舟沒有丟下了古國初始的傳統,也未停下進步的決心,如今賽博古國,正是文化與現代的結合。長生種的仙舟人,狐族,持明族等民族多元一體仙舟聯盟,在帝弓司命的光矢下,向著星海間豐饒餘孽復仇。禦敵於舟外,雲騎傳說是無數將士鮮血鑄成……

“吾等雲騎,如雲翳障空,衛蔽仙舟。”

窗外的劍劈砍聲停了,本該是少年畢恭畢敬像以往一樣向著鏡流房間道別,如今卻是細微的嘈雜,鏡流起身敞開木窗,朦朧細雨打落在院落葉間,陰雨綿綿,捧起手接過拂過天空的輕雨,柔雨滑過指尖,滴落。

因雨而前歸了吧,鏡流準備合上木窗時,恬靜、柔和、富有詩意樂器聲起,中阮彈、挑、雙彈、雙挑、掃弦、拂弦、輪各種彈法,本是該小提琴悠揚演奏,《輕雨何故落》。

鏡流看著雨中身影,中阮下的曲子像是在敘說什麼一樣,看遍了人間百態下,往後雲銷雨霽,豁然開明。深邃的憂鬱和悲意始終伴隨著這首歌,正像那無因飄落的輕雨,總是淋著雨中的身影,訴說著雨中院落,宇中仙舟,一個又一個琥珀紀故事。

雨中若隱若現身影,少年雙目輕閉,似已融入此曲,輕雨下,如今卻不是雨季,仙舟天氣隨心而變,放晴也來的快,而晴天也總會給雨中少年好心情嗎?

鏡流望向孤影,雨中曲 ,何不牽動她的觸動,舊憶就像一場夢,雨的帷幕似映上了往昔故事,不斷播放,她不會再流淚,雨聽到她內心訴說,落在女子長睫,眼角,化作了淚水浸滿了眼眸,苦楚酸澀被女子忍下,她不能哭,仙舟巡獵之役不相信眼淚,若是淚水能還來蒼城,仙舟則不需要手中的利劍來禦敵,曲終人未散,雨中人影發現了窗邊的鏡流。

“謝謝。”

女子手中化出的劍,緊緊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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