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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大食堂旁的一排蒼蠅館子裡。
老闆王小率拿著合同皺眉不語，
而一旁的服務員肖大寶，卻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兩人近況不太一樣。
這王小率稍微有點身家，蒼蠅館子每個月也有穩穩的一萬多的收益。
年齡也接近不惑之年，總的來說沒必要再去拼演藝圈。
而肖大寶本來就是這個不入流學校畢業的。
學的也是演員專業，才二十六歲。
只不過生活所迫，又找不到當演員的途徑。
只能留在學校裡打工。
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自然沒有放棄的道理。
王小率抽著煙猶豫的說道：“拍一部電影就行了吧，哪怕片酬低一些也沒事！”
“但你一上來就說要跟我們籤長期合同，我真怕被你拉到坑裡啊！”
萬通為了防止電影走紅之後，兩個人被挖走。
所以事先留了一手，算是替柳芸心的公司著想了。
“王哥，沒必要這麼擔心，您瞧條款吧！”
萬通指著其中的條款說到：“簽約後如果你不想從事演藝行業，隨時可以離開公司。”
“回來繼續開你的飯館，不再踏足娛樂圈就行，我們公司絕不會為難你的。”
“除非你想日後火了以後跳槽，那就要按違約條款來處理！”
火……
王小率想憋卻沒有憋住。
“大兄弟，你確定這玩意能活？”王小率笑著搖頭，看樣子是被萬通說動了。
而且這次的片酬也給的高，一人10萬塊。
蒼蠅館子關門十多天，對他來說一點都虧不了。
對於肖大寶來說，那就賺的更多了。
他本來就是學的演員，苦於沒有出路才幹的服務員。
一個月才3000塊，這10萬就是一筆鉅款。
至於拍出來的成品如何，關他鳥事……
“好，那就幹吧！”王小率抽完兩包煙，終於下定了決心道。
“好咧！明天早上9點，3號教學樓6樓教室，我們這邊準備好了!”萬通看兩人簽完字，叮囑了一下後要準備的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材料，就回去布場了。
要拍的場景不多，學校裡大部分是在教室和走廊。
自己上課的學校就能滿足。
實在找不到租賃的藉口，萬通只能以公司名義，給學校捐了10萬塊錢贊助。
可把校領導高興壞了，握著萬通的手激動的不肯放。
按校長的話說，學校開了十五年。
這還是第一次收到學生的贊助捐款，說話間指點江山的模樣，頗有點清北的豪氣！
柳芸心也比較高興。
因為這捐給學校，也算支出的一部分。
心想 萬通還挺上道，這麼快就給她虧了好幾筆錢了。
唯一難受的，估計是她的秘書馮悠悠了。
……
……
這天下午，正在辦公室玩遊戲的柳芸心。
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馮悠悠氣哄哄的衝了進來。
“芸心！我的柳總經理！”
“您再不管管，這公司就沒法幹了！”
見自己老爹的得力干將氣的不輕。
柳芸心忍住想笑的衝動，急忙起身拉著馮悠悠坐下說。
“悠悠姐別動怒，怎麼回事你說說啊！”
其實不用馮悠悠說，柳芸心就知道是因為啥。
“哼！你看過支出沒有，這還沒開拍，預算就出去八十萬了！”
“劇本費，攝影裝置租賃，兩個主演……誒！那兩個主演是什麼玩意兒，我說芸心你心裡沒底嗎？”
“他們演出來的東西，觀眾看了不會覺得辣眼睛麼？”
“不，不應該說他們演出來的東西，而是電影海報上放上他倆，你覺得還會有人看嗎？”
“就這！還要一人十萬的片酬！我就草了！這不是當我們公司是冤大頭了麼？”
“還有他招進公司的攝像師道具師，還有選角導演職位，說是你首肯的！”
“我就想問問，你都沒面試，就直接讓他們進來了？”
“我的天哪，那個駱小龍還算正常，另外兩個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我還以為萬通從哪找回來三個偷地雷的呢！”
馮悠悠估計是氣壞了，說話間手舞足蹈的。
這還沒拍攝呢，就小一百萬出去了，
找回來的還是一堆人間極品！
照著這個方式玩下去。
後面豈不是要虧更多？
“哈哈……額，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柳芸心看馮悠悠越氣，就覺得自己離一個億越近！
對自己來說這不好事麼！
就要賠，越是這樣越爽！
不過她不敢表達出來，而是幫馮悠悠順了下氣，安慰道：
“悠悠姐，咱們不是都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麼，萬一虧了就當投石問路吧！”
“我覺得你剛才說的那個海報不錯！兩人一站，確實就沒人想看了！”
馮悠悠一聽來了精神道：“你說是吧！所以男主演趕緊換了！還有他招的那些人都趕走！”
柳芸心哪裡會聽她的，只是一陣忽悠又將馮悠悠打發走了！
然後親自給設計部打了電話，說海報務必將兩個男主的臉做個特寫鏡頭！
……
柳氏集團
杭城金融中心的一棟高檔寫字樓頂層。
剛開完全球視訊會議的柳正卿，有些疲憊的揉了下鼻樑上的穴位。
身為柳氏集團的董事長，這些年隨著年齡增長和集團快速擴張。
他也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了，沒有了前些年的豪情壯志，一直考慮找人接班，自己好安享晚年。
可早些年窮，沒有要上孩子。
三十多歲才有柳芸心這一個獨苗。
一直想讓女兒來公司接班。
可女兒太像自己的性格，倔強要強，死活不願意進公司接班。
而且選擇了自己創業，還不接受家裡的資助。
讓柳正卿很失望。
不過好在女兒選擇的行業，是正處在國內至暗時刻的影視行業。
他找人評估過，現在進軍影視行業，不亞於慢性自殺。
所以在柳正卿看來，日後女兒撞了南牆了，或許就會回頭了吧。
門外敲門聲響起。
“進來！”柳正卿帶好眼鏡，壓下疲憊的神情正色道。
“董事長，大小姐那邊的微電影已經開拍了！這裡是我整理的全部資料！馮悠悠那邊也提供了不少資訊！”
董事長助理將二十多頁的資料遞交給柳正卿。
“好，我看看！”柳正卿還是比較關心女兒的。
但也不忍心讓女兒的第一個專案就失敗了。畢竟他有能力維護女兒的自尊。
剛開始的打擊不能太大，不然會消磨孩子的鬥志。
“胡鬧！簡直是胡鬧！這是開國際玩笑！”柳正卿看了幾頁資料後，氣的起身來回踱步。
這都什麼玩意兒？
從劇本到導演，從主演到拍攝團隊，這他媽沒有一點能夠讓人省心的！
“董事長，要不要集團介入！”助理小心翼翼的問道。
集團介入？柳正卿急忙搖頭拒絕。
如果家族插手，那自己女兒估計要翻臉了。
“這樣，不要讓人插手他們的拍攝。然後……”柳正卿嘆了口氣說道：
“然後查一下他們實際的投資，上映以後讓技術部做些預案，想辦法讓芸兒的公司回本百分之70左右！”
“明白！我會安排好的！”助理領命後退了出去。
柳正卿的意思，就是這爛片沒人看的話，讓集團技術部做些假流量。
自己花錢把這片子的收益抬起來，不至於讓柳芸心那麼難堪。
第一次做生意，不能讓孩子虧太多，不然沒有積極性了。
雖然很想讓柳芸心趕緊回自己身邊，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還是有道理的。
後續最多再讓柳芸心賠上兩次，估計她自己存的零花錢就該賠完了。
到了那時候，南牆撞完總該回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