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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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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藥王府,霓千丈和花秀才對坐著交談,亦如千年前那般,只不過他們的心情都不似當年那般開心了,而藥王坐在他們旁邊。

“與師兄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唉~”霓千丈搖搖頭,無論是白霖,還是他,他們三個人的友誼竟然比不過後來他認識的衍道“罷了,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如今我來計較,又有什麼意義呢?”

花秀才點了點頭“如今你是蓬萊掌門,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是天君,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到過去了!”

這些,霓千丈都明白,可是,如今他們鬧到這般地步也已經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了,就這樣吧!這樣對誰都好。

我曾勸你放下過去,但不知道的是,其實我自己也從來沒有真正放下過,對呀!那麼沉重的過往,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五千年了,我只是怕你擔心,所以這些年來從未提起過,我真的對你放不下心。

藥王看了看花秀才,然後看了看霓千丈,他不是很瞭解他們,哪怕花秀才在他這裡做了千年的醫師,他還是不瞭解他。

霓千丈看了看藥王,有些話他當著其他人的面是真的說不出來,可是花秀才和天君之間的事早就結束了,他又為何~

“唉~是啊!那些事早在千年前就已經結束了,如今誤會解開,也確實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只不過我這次來是因為衍道知道了那些事,所以才想問問,接下來,你和衍道的事怎麼處理”

花秀才聽後笑了“還能怎麼處理?如今的長留掌門是天女,我們回不去了!畢竟,時間可以幫我們解決一切”

“唉~就這樣吧!”說著,花秀才便站起了身,離開了。

霓千丈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心酸,哪怕如今他是親王殿下,可那些事也不能當做從未發生過吧!其實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的事早就因為時間,在不知不覺中給磨平了。

霓千丈站了好一會才離開了。

天宮,天河旁,這裡的景象早就變了,畢竟千年過去了,這裡的桃樹,石桌石椅,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一方石桌,四把石椅,曾經他們四人是多麼的快樂啊!四人在這有說有笑的。

可後來,花景風走了,白霖登上了天君之位,再也沒有來過了。

這裡只剩下他們二人了,可他是天族將軍,每天就只有那麼一點的時間來這裡陪他,而他一直在這,漸漸的,這裡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霓千丈會在這裡回想著曾經的快樂,可是那些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到底是為什麼呢?其實他該明白的,畢竟他是旁觀者清,原來從一開始,他只是一個旁人。

……

天君寢殿,天君坐在桌案前翻看書籍,而霓千丈沒有經過通報直接闖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兩個守門的天兵“上仙,未經通傳,不得擅闖”

霓千丈直接快速走到了天君的桌案前,而那兩個天兵站在他身後朝著天君行禮。

“天君,這……”

“下去吧!”天君揮揮手打發他們出去了。

霓千丈見他們二人出去後,這才對著天君行了一禮,可剛行到一半的時候,天君的聲音便傳過來了。

“霓掌門,這般無理的衝撞是第一次吧!”

霓千丈聽到這話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抱拳正色道“是!”

天君不明白霓千丈這般過來是為了什麼,這些年來,他們二人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天君起身坐到旁邊的接待室了,霓千丈也跟著過去了。

“坐吧!”天君招待著他坐下,而他抿了抿嘴,然後嘆了口氣便坐下了。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如此了吧!”天君先開口打破了平靜的寢殿。

“嗯!”霓千丈抿了抿茶才說“自從太子殿下走後,我們三人再也沒有一起坐下來過了,如今倒少了兩個人”

天君聽後一頓,眼神複雜的看著霓千丈。

而霓千丈只是笑笑“那些事早就過去了千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宴會那天我喝醉了,突然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不知天君對我做的夢感不感興趣?”

天君點了點頭“不妨說說吧!”

霓千丈拿起桌案上的茶盞,站起身邊幫天君倒茶邊說“我夢到了曾經的我們,那個時候太子也在世,那個時候的我們真的很快樂!”

天君聽後,身形一頓“所以,你也在怪我?”

霓千丈聽後搖搖頭,嘆了口氣“唉!其實,我知道,無論是您,還是花秀才,又或者是太子殿下,你們誰都沒錯,不是嗎?”

天君聽後不語,然後抬頭看著他“這件事早就解決了,霓掌門再提又有什麼意義呢?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不是嗎?”

霓千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是啊!都回不去了,可是,既然您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花秀才的身份,這天宮的事本就與他無關,您又為何要拉他進來呢?”

天君聽後嘆了口氣“因為,我曾經答應了景風,要護著他,你說我食言了嗎?”

霓千丈聽到這話一愣,緩緩的搖搖頭,天君的確沒有食言,他完成了,而且很好。

如果,霓千丈不知道當年花秀才在天宮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只怕他真的要信了花秀才而誤會白霖食言了。

……

那日,他親耳聽到了花景風在天牢中對花秀才說的那句話。

“我說過,我成了天君,你便是帝師,可是抱歉了,你要輔佐的人是他了,我食言了”

……

“仙魔和平,六界太平,只怕你不知道,仙魔大戰從一開始便是一場計劃,一場陰謀,如果你不去尋找仙魔大戰的起因,那你就永遠也不知道仙魔從一開始就都是一場戲,而我卻陪著他們演了千年的戲,用我手中的劍,指向了那個我從來都不知道的父親。”

那天,他們得知魔君是父神的親弟弟之後,花秀才面對著他們講出了這個殘忍的真相,他真的不知道,這些年來,花秀才究竟揹負了多少。

如果那日我能見他一面,告訴他真相,或者攔著他,看著他點,那麼,他或許不會變成這般模樣,我恨,我真的很恨,而我卻無能為力,霓千丈最無力的時候卻是他最後悔的一次。

……

那日,他們二人站在那棵桃樹下,花秀才說出了這些年來一直藏在心裡的話。

“你知道一個人的心裡藏著一個秘密是什麼感覺嗎?這個秘密我藏了四千多年,如今說出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霓千丈的確不知道,可他也是無能為力。

曾經四個人的友誼,如今卻只剩下兩個人了,一個人走了,另一個人再也回不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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