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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鞋都沒穿,光著腳就跑了過去。
我拿起他扔在盆子裡的上衣,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個血手印,因為上面的血跡都還沒幹,應該是剛印上去不久。
“這……這怎麼回事?”張東一臉的驚恐。
我把那件衣服平放到床上,然後用我自己的手去對比了一下,結果那手印要比我的手小一圈。
張東見我比劃,他也上前比了比,也是比那手印大了一圈。
我問他:“你下車到現在除了噁心,還有沒有其他的感覺?”
他晃了晃身體,蹲下又站了起來,然後又扭了扭脖子。
“沒感覺啊,哪都不疼!”
“奇怪了,這手印肯定不是咱們倆的,應該也不會是李貴晨的,他的手跟咱們大小差不多,難道……”我說。
他睜大了眼睛,臉上全是憤怒,抓起衣服就要出門,我趕緊上前攔住了他。
“你要幹嘛?”
“我還能幹嘛?我拿王筱依當朋友,她竟然這樣對我,我非得問問她到底什麼意思,不願意一起玩,那就散夥,為啥要嚇唬老子?”
我把他推到床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生怕我一放開他,他起身就跑了出去。
“你有證據嗎?雖然這手印比咱們的都小,但那也不一定就是王筱依的啊,再說了,都這個時間了,人家肯定睡了,有事明天再說不行嗎?”
他呼呼的喘著粗氣,看來是氣的不輕。
我見他沒有再要起來去找王筱依,便起身拿了一瓶礦泉水扔了給他。
他接過礦泉水,開啟蓋子喝了一口。
“對不起,我衝動了!”
“哦?這麼快就消氣了?”
他把礦泉水放在床頭櫃上,轉過身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是我覺得有蹊蹺,你回想一下,王筱依從下車到去酒店睡覺,咱們是不是都沒看到她手上有血?”
“臥槽!你都學會推理了?”
他撓了撓頭,訕笑了一聲:“哎呀,無所謂,不就一個手印嗎,你看我不疼不癢的,大不了洗洗衣服唄,實在洗不掉,就再買一件,反正老子手裡還有兩萬現金呢!”
說著他就從褲兜口袋裡把那兩萬塊錢的現金給掏了出來。
此時的我一臉黑線,那現金不是我的嗎?
他拍了拍手裡的現金,得意的放在了自己枕頭下面,然後就進了衛生間,扔在門口盆子裡的衣服都沒拿。
一夜無話。
轉過天一早,我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我套上褲子就去開門,結果是王筱依站在門外。
我開啟門就趕緊又關上了,因為張東這小子愛光著屁股睡覺。
“你等一下,我等會兒再給你開門。”
我趕緊把張東給叫了起來。
張東睜開眼睛,我看他眼角上還帶著眼屎,特別的多,那種黏糊狀的,甚是噁心。
張東費了老大勁才睜開一條縫。
“臥槽,我怎麼了?黃昊你看我怎麼了?我眼睛怎麼睜不開了?”
說完他光著屁股就跑到衛生間的鏡子跟前。
“臥槽,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怎麼了,原來是眼屎啊!”
張東開啟了水龍頭沖洗了一下,這才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回到床上,他蓋上被子準備接著睡覺。
我伸出手把他的被子給甩了出去。
“王筱依在門口等半天了,你快穿衣服。”
張東一聽是王筱依,蹭就坐了起來,半分鐘不到就穿好了衣服,踏上他的拖鞋就跑去了衛生間,拿起梳子梳頭。
我則是掏上體恤衫,給王筱依開啟了房門。
“怎麼這麼久?”
我指著張東說道:“還不是這小子,睡覺愛光屁股,起來就打扮,怕被你看到他那不修邊幅的樣子。”
王筱依“切”了一聲說道:“大老爺們兒弄的跟小姑娘似的,我才不喜歡呢,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留那麼長的頭髮,就不怕吃嘴裡?”
張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嘿嘿一笑:“等會兒老子就去剪成光頭!”
我讓王筱依坐在茶几旁的凳子上,又給王筱依拿了一瓶礦泉水。
我跟張東的被子都沒整理,王筱依可能有些尷尬,抬頭望著天花板,不好意思直視我們的被窩。
我明白王筱依的意思,趕緊把被子疊了起來。
都收拾完,王筱依“噗嗤”一樂說道:“兩位大哥可以啊,有錢了,天天住酒店,就不能自己租房子住嗎?我們這裡租房子很便宜的。”
我說:“我在這邊可能待不了多長時間,我要跟著師父歷練,很少在一個地方住很久。”
王筱依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前文講過,張東是那種特別調皮的主子,他走到王筱依跟前,盯著王筱依的手。
然後用自己的手比量王筱依的手。
比量了半天,張東又從盆子裡拿出他那件帶著血手印的衣服,對著那個血手印又比量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張東臉色變的難看了起來。
張東臉色一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衣服上的手印跟王筱依的手掌大小一樣?
我正在考慮如何阻止一場衝突的發生,張東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對我搖了搖頭,我沒理會他的意思,便問道:“一樣?”
王筱依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倆說道:“你們兩個在幹嘛?神神秘秘的,出什麼壞主意呢?”
張東把茶几上的東西清空了,然後又把他那件衣服展開,放了上去。
王筱依看到那個血手印,突然“啊”的大叫一聲。
“別怕,昨天晚上我們就發現了,一晚上這不也沒事,不用怕!”我說。
王筱依拍著自己的胸口,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胸口的那兩坨肉,看的張東直流口水。
半天,王筱依才是開口問道:“這是血?”
我跟張東都點了點頭。
“我說你比劃什麼呢,你是不是想看看這手印是不是我的?”
張東又誠懇的點了點頭。
“你……”
我以為王筱依會發飆,把張東罵一頓,可她話說到一半,又給憋了回去。
王筱依伸出自己的手跟那個手印對比了一下,顯然那個手印要比王筱依的手要長,只是沒有她的手寬。
王筱依搖了搖頭:“不是我的!”
三個人都沉默了。
好半天,王筱依率先開口說道:“指不定是誰的惡作劇呢,無所謂,只不過張東你昨天晚上吸了那麼多防腐液,你不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走,走,趕緊的,帶我去醫院。”
張東穿上鞋,風風火火的就下了樓,下樓就在路邊找計程車。
等了幾分鐘,一輛黑車從我們身邊停了下來。
張東開啟車門爬了上去,我跟王筱依也跟著上了車。
“去礦業醫院,快點師傅!”
司機說了聲“好”,調頭一腳地板油朝礦業醫院開去。
到了礦業醫院,掛號排隊繳費,做了全身CT,抽了血去化驗,連胃部B超,張東都沒放過。
等所有報告都拿完了天都擦黑了。
報告上除了顯示有點上火,其他什麼病灶都沒有,張東這才放下心來。
吃過晚飯,王筱依說她出來一天一夜了,得回家報道,不然父母該罵她了,以後再想出門可就難了,所以就打車回家去了。
我跟張東實在是無聊就回了酒店。
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電視,我就睡著了。
半夜張東說夢話,把我吵醒好幾次。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用枕頭蒙在耳朵上,勉強睡到了天亮。
早晨很早張東就起來了。
我卻睡到很晚,一睜眼,張東坐在他的床上,兩個黑眼圈直勾勾的盯著我,給我嚇一跳。
“你怎麼了?你昨天晚上睡的挺好的啊,還說夢話呢,怎麼黑眼圈這麼重?”
張東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昨天晚上在夢裡跑了一夜。”
我瞅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九點四十了,這才好奇的問他:“為什麼?”
(早不言夢寐)
“別提了,我夢到一個四個紙人抬著一個大紅轎子,裡面還坐著個女人,滿世界的追我,非要嫁給我!”
“啊!”
張東說完給我嚇一跳,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這不是跟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樣嗎?
同樣是四個臉色慘白如紙一樣的人,抬著一頂紅色轎子,裡面還坐著一個女人嗎?
張東見我嚇一跳,忍不住調侃:“你個道士,你怕個毛線啊?我自己做的夢,我都沒那麼害怕,你怕什麼?”
我搓了搓自己的臉,一五一十的跟他講了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一幕。
聽完我講的,再對比張東的夢境,此時他已經嚇得滿頭大汗了。
“不會這麼巧吧?”
“我也不知道,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個女人是不是跟咱們在殯儀館看到的那具女屍一模一樣?”
張東拖著下巴,仔細的回憶著夢境。
好半天,張東搖了搖頭,說道:“夢裡我只顧著跑了,沒仔細看那女的長什麼樣子,不過那女的臉色不是一般的慘白。”
這兩天的經歷,讓我總覺得這些事很不正常,於是我趕緊起床去找師父給我留的紙條。
我從我的大褂裡找出了師父留的那個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還有一個座機電話號碼。
師父說要出門,不知道走沒走,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我把電話播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婦女,不知道多大歲數,只能這麼稱謂了,她又給了我一個手機號碼,說打那個手機號碼能找到我師父。
掛了電話,我又撥通了那個手機號。
接電話的人把電話給了師父,然後我又把我跟張東遇見的事跟我師父講了一遍。
我師父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才是開口說道:“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那是紅妝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