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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把他的硯臺遞給我,然後把白紙擺放在地上,又焚上三炷香。
口中請神咒出:“……恭請諸天道祖、仙真、神聖仙駕速速來臨,坐鎮,賜弟子靈符神符,單元所畫靈符,蒙獲法恩垂憐,護佑,賜福,得以萬分靈驗,以濟世救人。……”
然後便是:敕墨咒,敕水咒,敕硯咒,敕筆咒,敕紙咒……
咒語唸完便吩咐我可以磨墨了。
師父帶的墨跟墨水可不一樣,這是那種粉末狀的,以前師父怕我磨不好,很少讓我去弄,現在時間急也就不講究了。
我拿起硯臺把墨粉倒了進去就開始磨,只是磨了半天還是粉墨狀。
張東在我身後說道:“哥們兒,咱磨墨不加水嗎?”
我說:“哪裡有水?”
張東從我手裡把硯臺接了過去攢足了一口唾沫朝硯臺吐去。
這一吐不要緊,墨粉被他的口氣一吹飛的到處都是,我正跟他臉對臉,吹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也幸好在他吐的瞬間我閉上了眼睛,要不然,這會兒估計眼都得瞎。
師父轉過身看了一眼吼道:“你倆……哎!我真佩服你倆,那不得先加水再加墨粉嗎?”
張東弄了一臉墨粉,只不過沒有鏡子他也看不到,也就沒發現,抬起頭望著我就笑了起來。
邊笑邊道:“哈哈,黃昊,我再給你貼個月牙,你就是包公在世啊!”
我一巴掌就呼在他的臉上道:“別瞎說,師父請了神了,趕緊閉嘴。”
張東聽我說師父請神了,嚇得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
他這口唾沫還真大,弄滿了半個硯臺,我又往裡面倒了點墨粉就磨了起來。
其實這東西也沒那麼複雜,墨幾下能用就行,於是我又遞給了師父。
師父握著筆掐了個結印,沾了墨汁一連書了三張招魂符。
畫完符,收筆,送神。
師父說道:“你們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剛要不是請了神,我差點就脫口罵你倆,你倆從哪弄的水?”
我指了指張東又做了一個吐的動作,師父睜大了眼睛一臉的嫌棄。
他連忙從耷拉揹包裡又取出一些紙來,把那個硯臺擦了又擦。
張東這傢伙不但不覺得不好意思,竟然還朝我吐了吐舌頭。
等招魂符的墨跡稍微乾燥了一些,師父便遞給我跟張東一人一張。
師父說:“拿好了,別弄爛了。哎!口水畫的,法力大打折扣啊。”
我心說:有口水都不錯了,現在你就是讓我吐一口,我也吐不出來,我都兩天兩夜沒喝水了。
每人點著一支素香,三個人朝前走去,嘴裡還叫著陳芳芳的名字。
走了大約三四百米,張東從我身後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小聲說道:“黃昊,我覺得後面有人跟著我。”
我趕忙回頭望去,身後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說:“沒有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張東也不敢確定,搖了搖頭道:“不清楚,但感覺跟那天晚上一樣。”
我也怕晚上太黑看不清楚,就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師父見我倆停了下來,也轉回身看著我倆說:“怎麼了?是不是看到那女孩的魂了?”
我搖了搖頭,隨即我突然想到,我上次出來找陳芳芳的魂師叔曾交代過不能回頭,今天晚上師父為什麼沒有交代?
我問師父:“師父,師叔說找魂的時候不管聽到誰叫都不能回頭,這次你怎麼沒交代啊?還有,回頭以後會怎麼樣?”
師父說:“晚上走夜路本來就容易招惹陰邪,更何況你們手中還拿著素香,孤魂野鬼沒人祭拜,看到你拿著素香那還不跟著你?更何況人有三把火,肩膀各兩把,頭上一把,一回頭容易把肩膀上的陽火熄滅,本來就有孤魂野鬼跟著你呢,再看到你的陽火滅了,還不上你得身嗎?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只要他們上了你們的身,再想趕走,難啊!”
我說:“原來如此,師父,那你也回頭了,你就不怕鬼上你的身嗎?”
師父輕咳一聲道:“咳!想上我的身,他們也得有這個道行才行啊!”
我竟無言以對,說的對啊,他這一身的法器加法袍的,想上師父的身,那些厲鬼得多深道行?
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也要弄點法器什麼的護身才行?上次被鬼上身可是給我折騰的夠嗆,要不是我命大,我現在都成了一堆白骨了。
但法器這玩意兒是可望不可求的,沒有緣,根本就碰不到法器,更別談趁手的法器了。
可遇不可求不假,但我有師父啊,於是我便把主意打在師父身上。
我諂媚的走到師父跟前跟師父說:“師父,你看我跟你這麼久了,你連法器都沒給我一件,要不你給我一件吧,我好防身用。”
師父白了我一眼說道:“行啊,等把那女孩的事處理完,師父送你一件。”
“真的?”
師父呵呵一笑道:“呵呵!真的,等回去我就給你。”
張東聽說還有這好事也迎了上來說道:“師父,是不是我也有份?”
師父點點頭說:“都有份。”
我倆一臉得意,好似孩子馬上要得到心愛的玩具一般。
張東又道:“黃昊,你老拉我幹啥?”
拉他?
我這會兒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那還有心思拉他啊?
我便朝張東望去,只見張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影。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那人影的樣子,但我覺得很是奇怪。
因為看不出那人影是人是鬼,如果是鬼的話,師父不可能感覺不到,如果是人的話,這傢伙一點動靜都沒有,什麼時候來到我們身後的都不知道。
張東見我愣神兒,也轉身朝身後望去,這一看嚇得張東蹭就跳出去老遠。
此時師父也看到那個人影,兩步走了過去桃木劍就指在那人影的咽喉,桃木劍跟那人影的咽喉只有公分,稍微一用力就會刺進去。
那人影雖然一個激靈,但也不敢動,忙開口道:“師兄,是我!”
聽聲音很熟,好像是師叔,我便朝前兩步湊近看了一眼。
走近一看,還真是師叔,大晚上的嚇死個人。
我說:“師叔,你咋來了?”
師父聽我說是師叔便放下桃木劍。
師叔開口又道:“你們一走好幾天,我這不是不放心嗎,更何況師兄早上出來到現在也沒個音訊,我就找了過來,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也就沒敢發出動靜,結果是你們三個,怎麼樣?找到陳芳芳的魂沒?”
師父搖了搖頭說:“還在找。”
師叔說:“那就快找吧,時間久了,我怕魂被衝散了。”
說完師叔便朝前走去,留下我們三個一臉懵逼。
師父搖了搖頭說:“找吧!”
我就說我師父這幫師兄弟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冷不丁的就冒出來了,關鍵是你還不知道他是怎麼找過來的。
張東小聲跟我說道:“我就說有人跟著我們吧。”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回道:“別亂說話,小心師叔收拾你。”
張東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張東的信條就是不能得罪道士。
見他們兩個已經走遠,我跟張東加快了腳步朝他們追去。
快追上師父他們的時候,聽師父跟師叔說:“師弟,你我身上法器這麼多,別說是生魂了,就算是個厲鬼也得躲咱們遠遠的,這樣找不是個辦法!”
師叔說:“師兄,那你有什麼辦法?莫非讓兩個後輩去找?”
師父搖了搖頭道:“那也不是辦法,我怕耽誤的時間太長生魂被衝散了,找到也沒什麼用了。”
思量片刻師父又道:“也只能這樣了。”
師叔說:“師兄可想到什麼良策了?”
師父說:“千里拘魂令,師弟把那女孩的生辰八字給我。”
師叔把一張寫著陳芳芳的生辰八字的符紙遞給了師父。
師父又從耷拉揹包裡取出一張符籙,口中唸叨:“天門動,地門開,千里童子拘魂來。三魂真子,七魄玉女,陰陽五行,八卦三界,吾奉魔靈道祖師律令攝。拘來生魂陳芳芳……”
唸完師父手中的符籙呲的燃燒起來,不久便化成了灰燼。
也就在此時一陣陣陰風吹來,颯颯的聲響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也有種莫名的恐懼。
不一會兒遠處一個白影飄了過來,那白影和我上次見到的一樣。
師父拿出一張符紙,三五下便折成了一隻紙鶴,然後念動法咒,那白影就好似一縷青煙被紙鶴收了進去。看得我跟張東張大了嘴巴。
師叔也說道:“師兄好手段。”
師父把紙鶴放進耷拉揹包說道:“好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張東率先反應了過來說道:“師父,你有這本事你不早用,害得我們在這找半天,你早用我們不早就回去了嗎?”
沒等師父說話,師叔便講道:“不到逼不得已,這法咒不會隨便用的,行了說了你也不懂,走吧回去吧。”
師叔對這個地方熟的很,一行人跟著師叔輾轉回到了陳芳芳的家。
進屋陳胖子就迎了上來道:“大師,你們可算回來了,你們再不回來,芳芳……哎!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等我們走進陳芳芳的房間,看到房間裡的一幕,也被震驚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