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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這麼說，最後，溫如期還是幫他收拾行李，他在網上訂機票。
晚上23：34的票。
兩人沒叫司機，打車軟體上叫了車，出了酒店，車已經到了門口。
到了車上，溫如期才有點兒清醒，覺得兩人實在精神病，聽風就是雨。
*
深夜的機場大廳，燈火通明，航班資訊不停地換著。
江徹左手牽著溫如期的手，溫如期另一隻手拉著兩隻行李箱，還攥著兩張機票。
來往的人都往這邊看，覺得這男人真是不咋地，行李箱不幫女孩子拿就算了，連自己的都不拿，真是渣。
而，實際上是，溫如期不讓。
“給你牽手。”
江徹一笑，“這麼寵我？”
“我對自己的男人就是很寵。”她語氣驕傲。
江徹對她的話很受用，又忍不住要求：“你這輩子就只能寵我一個！我不管男女！”
“行啊。”她答得理所當然，“你就是我唯一的男寵。”
“男寵？不應該是明媒正娶的正宮？”
“男寵和正宮都是你。”
*
飛機上，兩人訂的頭等艙，人少還清靜。
飛機落地江城，已經是隔天凌晨1：34，兩人直接回了溫如期的躍層公寓，就150平，不大，勝在溫馨而有生活氣息。
“要洗澡嗎？”
“你幫我？”
“行啊。”
兩人隨便衝了一下，就出來了。她幫他擦身體。
幫他腿上換藥。
江徹一開始極力阻攔，怕她看見傷口。
溫如期比他更固執，就那麼看著他，手按著他紗布上的手。
終於，他敗下陣來。
一層一層的紗布揭開，露出血肉翻開的傷口，還有點兒深。
她沒出聲，眉頭蹙緊。
“沒事兒，不疼……”
一個傷口，溫如期包紮了十幾分鍾。收拾完醫藥箱，她起身，把它回電視櫃下，半晌沒起身。
頭埋在雙腿間。
江徹心疼，一拐一拐地走過去，不敢蹲，腿回不了彎。
“我就說不讓你看，你非看。醜哭了吧？”
他故意地玩笑。
她還是不動，有抽咽聲傳來。
“寶貝兒，你先站起來行嗎？體諒體諒我一個半殘疾的人……”
“別胡說！”她一點兒也聽不得。
“好。那你先起來，我蹲不下來。”
溫如期擦了擦眼淚，直起身，就被男人抱住。
摸著她的頭，“怪我，不該受傷。再哭，就成小哭包了……”
溫如期不是愛哭的人，從來都是自己受傷她都能不吭一聲，如今被他弄得，一天哭了好幾回。
“我怎麼才能不讓你哭，嗯？”
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唇。
*
畢竟明天，不，今天有大事兒要辦。
凌晨三點，兩人上床睡覺，相擁而臥。
“終於名正言順睡上了主臥啊！”他感慨萬千的樣子。
“領完證後，才是名正言順，現在是非法同居。”
江徹後反勁兒地興奮，翻來覆去睡不著。
“怎麼了？”溫如期問。
“我要不要把石膏拆了？”他蹙眉。
靠！
失策。
什麼時候出事不好，非得趕上結婚前夕，鬧心。
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大事兒，還是以這種形象被記憶定格，他煩躁。
“醫生不是說要半個月？你著什麼急？”
“明天要拍證件照啊，我這，太……”
溫如期挑眉，“這不挺好！”
“好什麼？人生大事，就這種形象，啊呀！”他下意識抬起右手要抓頭。
忘了受傷的事，疼得他蹙眉。
“哎，你小心點兒！不想好了？”她趕緊檢查他的胳膊上的石膏，眼睛裡都是緊張。
還好。
“還疼嗎？”
眼睛一轉，委屈，“可疼了……”
“活該。”
“你不愛我了……”
“睡覺。”溫如期拍著他，像哄孩子。
“無情。”
“……”
“果然，把人騙到手就不珍惜，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
“你不睡，就出去。”
她乾脆轉身，不搭理他，由他自生自滅。
“睡不著。”
“不用糾結。你這樣的新郎官大概歷史上都少有，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算是載入史冊了，多有紀念意義？”
身邊的人不吱聲，明顯是覺得她此話有理！
“而且，我不嫌棄你。”
“還好不是真的斷了。”
兩人一直一人一句地聊，到凌晨五點才堪勘睡意來襲。
到鬧鈴響起，還沒睡醒。
溫如期伸手想按掉。
一隻手比她更快，拿起手機，按掉。迷糊地睜開眼，7：30。
一隻手抄起床上的人，“起床。”
也不管她是不是睡醒了的。
“再睡一會兒……”說著又倒下去。
“回來再睡，寶貝兒。”
“先去辦正事兒。”
溫如期剛想問什麼正事兒，驀地，想起昨晚說的‘結婚’。
她睜了一瞬眼睛，“幾點了？”
“7點33分42秒。”
溫如期無語，“民政局開門了？”
“是不是傻？我們現在起來，正好趕上它開門！”
被他磨嘰醒。
溫如期的戶口簿一直在自己這。
“你的戶口呢？”
“已經讓你婆婆拍照發過來了。”
溫如期一哽，臉有些發熱，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
婆婆……
陌生又新鮮的稱呼。
“那也行？”
“我讓他行他就行！”
行，你橫你有理。
刷牙洗臉，只簡單塗了防曬隔離。轉頭看見男人站在一邊左手刷牙，有點兒滑稽。
他看了她一眼。
溫如期憋笑，走過去，問，“要我幫你嗎？”
牙刷遞到眼前，溫如期拿過，“張嘴。”
他聽話地張嘴。
左三圈右三圈，上下三個來回，漱掉口中的泡沫。
“洗臉。”他委屈巴巴地道。
行，他手腳不便，她忍。
半個小時後，兩人出門。
*
民政局剛剛開門。
8：30。
他們倆是第一對。
工作人員看見兩人進來，還以為在這拍戲取景。
江徹開口，“結婚。”
工作人員看了看兩人身後，並沒有攝像機，踟躇地開口，“是要真的還是假的？”
江徹不懂，這東西還能作假？
“有區別？”他真心發問。
工作人員耐心細緻，“真的需要建檔，假的就不用。”
“還能有不建檔的？為什麼？為了不犯重婚罪？”
他還好沒說，為了多找幾個老婆。
工作人員都窘了。
溫如期一直知道這男人嘴毒，這個時候還懟人家幫你的人，真是一點兒沒有要人辦事的覺悟。
溫如期㨃了㨃他，“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