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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
陸正霆在火車上抓完人販子之後,又去鄰省執行了一項秘密任務,今天才得以回到了軍區。
他向領導彙報完工作後,一回到宿舍,就把林清顏給他包紮傷口的那塊手帕拿了出來。
手帕上浸染的血跡已經乾透了,變成了一塊塊暗紅色的血漬。
他拿著臉盆先去水房打了半盆清水,把手帕放了進去。
一般情況下,血漬都很不好洗,加上那些血已經幹了,需要好好泡一泡,把那些幹掉的血漬泡軟了才好清洗。
泡了整整一個下午,手帕上的血漬被泡下來了一些,剩餘在上面的還需要他手動搓洗乾淨。
他拿出香皂,打到手帕上一些,然後用非常小的力氣輕輕搓洗,就怕自己手勁兒太大,一不小心就把那條手帕給搓破了。
洗完一遍冷水,發現上面還有少部分殘留,他又用溫水洗了一遍,直到手帕上幾乎看不到血跡了。
經過他耐心溫柔的清洗,整條手帕好似又變成了如同新的一般。
仔細端詳這方潔白的手帕,他便想起了她的人,腦子裡隨即浮現出她的身影。
他然後想到了月光。
淡雅,清幽,潔白。
很符合小姑娘身上的氣質。
他把手帕又漂了一遍,上面只剩下淡淡的香皂味,他把手帕洗好,生怕晾在屋裡會因為晾曬不徹底而染上黴味,便掛在了窗臺前的一條晾衣繩上。
他的宿舍在一樓,顧明舟從演訓場回宿舍的時候,正好從他的宿舍外經過,不經意間就看到了晾在他窗戶裡的那塊手帕,手帕上的“顏”字,瞬間就吸引了顧明舟的注意。
他記得他以前去林家的時候,見林清顏手裡就拿著一方白色的手帕,手帕的角上也是用紅線繡著一個“顏”字。
雖然天下之大,不乏有同名同姓的女孩子,但叫名字裡都帶“顏”,又擁有相同手帕的就不多了。
況且,這塊手帕的“顏”字,和林清顏那塊手帕的“顏”字,幾乎一模一樣。
他百分之九十確定這是林清顏的手帕。
可是為什麼會被掛在陸正霆的窗臺上呢?
他腦子裡迅速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林清顏和陸正霆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不然,一個姑娘家誰會把自己的手帕送給一個男人?
呵,她才跟他退婚幾天,她這麼快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還是他們之間早就有了姦情?
還跟他保持著婚約,就去勾搭別的男人,這樣的女人幸虧他不要了,不然以後還不得經常給他戴綠帽子。
虧他還覺得那丫頭變了,才對她的印象有了些許改觀,就發現了她作風不正的一面。
顧明舟越想越生氣,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胸口裡團聚的悶氣。
不過,這塊手帕也可能不是林清顏送給陸正霆的,是陸正霆撿的,或者是被陸正霆偷來的?
林清顏對他冷冰冰的,不可能把手帕送給陸正霆。
如果是被陸正霆偷來的,陸正霆為什麼要偷一個病弱女的手帕呢,有必要嗎?
那麼就是撿來的。
究竟怎麼回事?
他怎麼想心裡都不是滋味,其實就是看不慣林清顏的手帕落到了陸正霆手裡,乾脆走進去找了陸正霆。
站在房門口敲了敲門,陸正霆給他開啟了門,問:“顧連長,有事嗎?”
他輕輕搖搖頭,自言自語:“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有女人的東西,都還以為你不近女色,是個和尚呢。”
他走進樓裡,迎面正撞上從屋裡端著水盆出來的陸正霆,下意識便往陸正霆宿舍裡看了一眼,目標就是那方手帕,恰好陸正霆關門,他看到的仍舊只有一方白色。
他們兩個今年都是二十三歲的年紀,同時也都是連長,這隻在不同兩個團裡任職。
能在這個年紀當上連長已經不算簡單了。
但陸正霆是踏踏實實從新兵蛋子,靠著一次次的流血,好著一次次的立功,才坐上了這個位置。
而顧明舟之所以能當上連長,他的老爸媽就有一半的功勞。
顧父曾經在部隊裡待過,認識幾個部隊裡的首長,顧母又慣會攀高謁貴,利用他們的關係給顧明舟的前途鋪路,可以說,顧明舟要想往上升還是很容易的,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其實陸正霆想往上升也很容易,因為他能力確實出眾,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流血流汗,紮紮實實立下軍功獲得的,只是因為太年輕,職位沒辦法一下子升的太高。
也正是因為他們兩個年齡一樣,職位一樣,長相又都是特別的出挑,於是,他們經常被很多人私下裡拿來作比較。
無外乎說的就是,陸正霆個頭比顧明舟高,長相比顧明舟好,能力還比顧明舟出眾,只是少了一對會為兒子事業鋪路的父母。
這些話說的人多了,自然就會傳到顧明舟本人的耳朵裡,他聽了以後非常不爽,每次看到陸正霆也是格外的不順眼。
他們同是連長,但不是同一個營的,平時不在一塊訓練做任務,私下裡的交集更是不多。
顧明舟對著陸正霆一臉的得意:“是啊,我們兩家的家長說是好朋友,在我們很小就給我們定了娃娃親。”
他又看了一眼那手帕:“那個,陸連長,她現在下鄉插隊去了,你要是著急還她手帕,估計我可以代勞。”
陸正霆不否認自己對於林清顏來說就是個外人,而顧明舟是她的物件。
相比他現在還不知道林清顏在哪裡插隊,讓顧明舟代為轉交確實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他轉身準備把手帕拿下來交給顧明舟,可走了兩步又反悔了,對顧明舟道:“顧連長,我覺得還是我親手交給林清顏同志的好。”
“有什麼區別嗎?”
“有,這是林清顏同志親手交給我的,自然要再由我親手交給她,這樣才合適。”
顧明舟:“……”
乍一聽還確實有道理。
不過想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合適。
“陸連長,你覺得你留著她的手帕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又不是定情信物。”陸正霆理直氣壯:”林清顏同志當時發揚愛心,用手帕給包紮傷口,我理應親自奉還,方能表示我對林清顏同志的感謝。讓你代勞,那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顧明舟胸前頓時堵了一口氣,想不到平日裡話少,只會拿拳頭和槍桿子說話的陸正霆,居然也有如此能說會道的時候。
“你,你親自還給她,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在哪裡?”
“在。”顧明舟差點說出來,哼,既然陸正霆不知道,他才不會告訴對方呢:“你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你怎麼給她?”
“總有能遇到的一天。”
“你讓我帶給她豈不是更省事?”
“既然你知道她在哪裡,那你告訴我,我親自過去還給她。”
“我,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算了,既然陸連長非要拿著那塊手帕,你就放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慢走不送!”
顧明舟出了陸正霆宿舍,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這個陸正霆究竟要搞什麼?
磨盤屯大隊
林光輝也要上工了,他上工的地點是豬圈,工作是給豬圈裡的豬拾掇大便,說通俗點,就是伺候豬的拉屎撒尿問題,給豬當僕人。
林光輝還沒走到豬圈,就已經被臭的不敢靠近了。
這裡的飼養員也是豬圈的管理者,叫吳發田,他見到林光輝便迎過去問:“是不是新來的知青,林光輝?”
林光輝很想說不是,正好就不用進去幹活兒了。
可想起下鄉時被知青辦人員抓到火車上的情景,他頓時就改口了:“是。”
反正是改變不了在這裡做苦力的命運了。
吳發田道:“跟我來吧,以後你就在這裡幹活兒,我告訴你到底要幹些什麼。”
豬圈裡臭味熏天,到處都是亂飛的蒼蠅,林光輝幾乎是堵著鼻子走進去的。
剛進到裡面,就看到一個女同志正揮舞著鐵鏟在豬圈裡面鏟糞。
吳發田道:“之前是這位女同志在這裡鏟糞挑糞,我負責餵豬。不過,眼看著有頭老母豬快生小豬仔了,恰好缺人手,你來了正好。
以後你就主要負責鏟糞挑糞,這位女同志可以幫你,外加幫助餵豬,總之,我們三個人把這些豬照顧好就行了。”
李光輝一直堵著鼻子,感覺大腦有些缺氧了,才把手拿開了,猛地吸了一大口臭氣,嗆的差點乾嘔出來。
吳發田面無表情道:“一開始都這樣,多聞聞就習慣了。要不你使勁兒聞幾天,能習慣的更早些。”
林光輝痛苦的搖搖頭:“不了,我還是慢慢聞吧。”
真怕猛地多聞幾下,自己會吐出來。
吳發田指著旁邊的兩個裝滿豬屎的糞簍和粘著豬屎的扁擔指揮林光輝。
“先把這些糞挑到那邊的空地上,倒在地上後,用糞叉子攤開,等豬糞曬乾了,就能當肥料了。”
林光輝不情不願的拿起了扁擔,有了之前挑水的經驗,他倒是知道了怎麼挑東西。
把兩簍子豬糞挑過去,把豬糞倒在地上,又用鐵叉把豬糞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