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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辰辰秒發定位。
宋均回了句“原地等我”，關上辦公室的門就去找西辰辰。
西辰辰剛吃完午飯，站在食堂門口望眼欲穿，時不時就整理一下身上的小裙子。
“隱遁無蹤”的天賦效果還能持續很久，宋均宛如空氣人一般走到西辰辰面前，躡手躡腳地將她上衣的口袋全部摸了一遍。
摸出了一張——黑黢黢的教師卡！
宋均得手之後分秒都不耽誤，回身就往辦公樓跑。一邊跑，一邊檢視學校地圖找到生改導師的辦公室，一氣衝上五樓，刷開了辦公室大門。
那頭西辰辰已經等了快二十分鐘了。
她給宋均發資訊：“你在哪裡呀？”
一分鐘之後，一根色號絕美的口紅落在了西辰辰手心。
她連忙低頭看聊天面板，宋均說：“也沒什麼，就是想給漂亮小姐一個驚喜。我選色號選了半天呢，你也等不久了吧？”
西辰辰：“！！！”
一眨眼的功夫，她懷裡又多了一束枯萎的乾花，包成了她喜歡的樣子。
“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在食堂等我一起吃晚飯？我這邊處理一點事情，結束了去食堂找你。”
西辰辰瘋了：“啊啊啊啊沒問題！我今天下午沒課，我就在食堂玩手機等你！”
宋均已經把西辰辰辦公室裝置的釘子撬下來一顆。
他嘴裡叼著釘子，嫻熟地發過去一個ok表情包。
這臺裝置明顯比宋均辦公室裡那臺高階，雖然還是棺材的樣子，但是底座看著更厚重也更有質感。
將釘子全部撬下來之後，宋均試著抬了一把。
霧草，好重！
他放棄了，將底座的按鈕照例全部都按了個遍，又拍了拍上面的透明蓋子。
還是完全沒反應！
不應該啊？總不可能一壞壞兩臺吧？
宋均繞著機器轉圈思索起來，突然眼睛一亮。
《生改導師規則》中有一條，“將人類放入裝置，系統將自動評判手術結果”。
他撥出一口氣，給宋乞發資訊：“你們現在怎麼樣了？小日子選手還在嗎？”
宋乞回得很速度：“快了大佬，李越非快全黑了，我們就還差一點兒。
小日子在啊，怎麼啦？”
宋均給他發了個定位：“你們加油，算黑以後帶小日子選手來這裡。”
他打了個電話給輔導員買平安，語氣很溫和：“立刻滾過來聽我指令，不然釘死你。”
買平安原本正窩在辦公室裡摸魚偷看藍星紀錄片，研究古沙漠國木乃伊的製作過程。
他討厭紀錄片裡剛死去不久的新鮮屍體，卻覺得千百年後它們身上纏滿繃帶的樣子實在太酷了。
他於是挪用了角落裡那箱本來要搬到手術室去、給人類假模假樣裝飾傷口的繃帶，興高采烈地從小腿開始纏，不料大腿都還沒纏完就接到了恐怖的威脅電話。
買平安嚇得一個哆嗦，急忙剪斷繃帶，拖著那根纏得沒辦法彎曲的腿，一米六一米七地往樓上跑去！
“隱遁無蹤”天賦還遠沒到結束的時間，買平安左看右看都沒看到宋均。
宋均只好抽出桃木劍，走上前去捅他腰子：“往後看，我在這裡。”
買平安快嚇尿了，回頭順著桃木劍的方向看，果然看到了一臉和善微笑的年輕詭異：“老大，您…您找我……”
“帶我去暗能室。”宋均的劍捅得深了點，“快點。”
買平安臉上顯出些疑慮和猶疑，和恐懼混雜在一塊兒，幾種情緒鬥得難捨難分。
最終，恐懼佔了上風。
宋均的桃木劍插在買平安的身體裡沒拔出來，只要這貨有忘記他的跡象，他就扭一下劍柄。
買平安哆哆嗦嗦地帶宋均往樓下走，幾次回頭，卻都欲言又止。
宋均捅他一劍：“你有話就講。”
買平安小心翼翼地看了桃木劍一眼，這才道：“您……那個暗室有規定，就是裡面的肢體一個都不能少……而且，而且暗室不是我一個在管，是三個不同的部門相互牽制，很嚴的。今晚八點就會有人來檢查裡面的東西。”
這次輪到宋均驚訝了。
“你是在擔心我拿暗室裡的詭異肢體和器官嗎？”他有些好笑，“我自己就是詭異，我為什麼要覬覦那些東西？”
買平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竟然閃過一絲對土包子的看不起。
他旋即想到上司的厲害，打了個寒顫，耐心解釋道：“暗室裡的詭肢和器官和我們的不太一樣。
它們是暗夜特別製造的，選了一些比較厲害的詭異，將這些器官從他們身上活取。”
“加以改造後，這些器官的詭氣更加充裕，一直保持活性。這可是好東西……”
“老大你想想，我們是透過殺死吞噬詭異或者吸收詭氣升級，吞掉的那些詭異幾乎都比我們等級要低，哪有什麼好的器官給我們移植呀？
除非花上上億的詭能。”
買平安似乎有些可惜，他低頭看看自己快被木劍刺穿的身體：“唉，我如果有錢，我就把自己身體裡填滿高階詭異的器官……”
宋均沒有對他這番奇葩言論發表意見。
買平安帶著他來到地下，在墓道般的走廊中七拐八繞，最後停在一個房間門口。
這房間的大門也是黑石做的，買平安刷了卡，黑石門便往兩邊緩緩滑開。
裡面很空曠且沒有燈，只在最裡面靠牆的位置擺著兩個分隔開來的銀色架子，每一層上面都懸浮著肢體和器官，琳琅滿目。
宋均大概看了看，肢體不僅有手指、腳趾、眼球這種基礎的，還有頭髮、鼻骨、臉皮、嘴唇這種獵奇的。
買平安顯然有些自豪。
“您看，這些都是我選的品，可以滿足人類的所有虛榮心。頭髮給禿頭，高高的鼻骨給需要墊鼻子的女士。
臉皮可以替代臉上不好的面板，還有這形狀完美的嘴唇，換了以後女士們不需要再給嘴巴打玻尿酸或者故意畫厚嘴唇……
還有這裡，現在很流行做眉弓骨和鼻基底的手術，我特意選了這塊眉弓骨和這兩塊鼻基底下面的骨頭……
還有這個，高高的顱骨，不管是男是女，把頭皮掀開換上它，即刻擁有高顱頂頭包臉！”
一個想法在宋均腦海裡逐漸成型。
他戳戳買平安，用一種十分欣賞的眼神看著他，把他看得渾身發毛。
“老大，怎、怎麼了？”
宋均問：“你作為一個詭異，竟然也愛高顱頂？”
買平安有點不好意思：“嗯，我喜歡臉小小、顱骨漂亮的小乾屍。如果再有一頭風乾的長髮、渾身纏滿繃帶的話就更好了……”
宋均表示理解。
他又在擺放器官的貨架前轉悠了一圈，問道：“這裡的東西也是你選的？”
器官貨架上的東西不多，畢竟人也就那麼多臟腑。
宋均看著那漂浮著蠕動的胃和還在收縮的心臟，感到一陣噁心。
買平安搖搖頭：“這裡不是，這是上一任生物改造專業導師選的。”
他渴望地看著這些東西：“很多都是喪魂一級封頂的詭異器官，又經過了詭氣池的充分浸泡。甚至還有一些是二級喪魂身上取下來的……”
插在他身體裡的桃木劍被宋均拔了出來。
買平安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咦？老、老大？你在哪兒？你還在嗎？”
他茫然地在暗室裡找了一圈，愣是沒看到詭。
買平安摳了摳乾硬的頭皮，一邊謹小慎微地檢查整個暗室，一邊自言自語：“咦？魔頭什麼時候走的？”
確認暗室裡一隻詭都沒有之後，買平安壓下心底怪異的感覺，一瘸一瘸地出去了。
黑石門緩緩關閉。
宋均把玩著新到手的輔導員教師卡，偷偷跟在買平安後面。
眼見買平安快要走到辦公室門前，他飛起一腳，直接將這可憐的詭異踢了個嘴啃泥。
趁著他沒有抬頭，宋均迅速給他刷開辦公室的門，大搖大擺地走了。
買平安從地上爬起來，氣得大叫：“誰？！誰他媽的踹老子！”
他四下張望，卻一眼看到了半開的辦公室大門！
買平安一驚，趕緊爬起來，跑進辦公室關上門，將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
“不對呀，我記得我是鎖好門再走的……”他嘟囔道，摳著頭，“唉，腦子沒有水分，記憶力就是差……”
買平安嘆了口氣，繼續蜷進椅子，舒舒服服地開始纏沒有纏完的繃帶。
……
“恭喜！
您已成功轉化二十二名人類，您的所有學生考試成績都為滿分，已錄入系統。
請您督促您的學生，儘快將《人類改造計劃》完成並上傳……”
系統的提示音響徹腦海，宋均面色一喜。
手機上傳來宋乞的資訊：“大佬，我們馬上把小日子帶過來。”
二十分鐘後，李越非、宋乞、伊萬和費原，抬著被頭髮捆得嚴嚴實實的小日子選手，進了西辰辰辦公室。
宋均帶他們到裝置擺放間，把揹包裡自己辦公室的那臺裝置也拿出來放在地上，指了指：“先把人放進這裡面試試。”
伊萬割斷自己的頭髮，幾人合力將小日子塞進去。
果不其然，裝置合上的一瞬間，整個亮了起來。
透明的棺材蓋板變成了一隻晶亮的顯示屏。
宋均按了按旁邊的按鈕，發現這些玩意就跟電視機按鈕一樣沒啥鳥用，只能調高調低音量、調節螢幕亮度和強制關機。
“都往旁邊捎捎。”宋均扒拉開圍在旁邊的逆孫和逆子，伸頭去看棺材蓋板上的大字，“我來研究研究。”
“歡迎使用光復專研人體認知測試儀。
已檢測到人類體，數量為1。
請凝視【開始檢測】按鈕對該人類進行評估。
注意，該裝置僅供學校專業導師使用。”
宋均立刻凝視【開始檢測】，過了一會兒，顯示屏上出現了一隻旋轉的骷髏。
小日子臉色蒼白地躺在裡面，好像死了。
骷髏轉了一會兒逐漸停下，扭曲成一個數字——100！
顯示屏上同樣再次跳出提示：“請您將您的導師卡放入顯示屏方框內。
放入後，分數將自動上傳系統。”
宋均沒放，摁下強制關機按鈕，將裝置關閉。
他將小日子拖出來，塞進另一臺裝置。
一樣的套路，只是這臺裝置的檢測過程明顯要折磨人得多。
一道雪白的光將選手從頭掃到腳，過程中，小日子不停地抽搐！
而那旋轉的骷髏，最後扭曲形成一個大大的零蛋。
宋均將小日子拖出來，小日子立刻吐了。
宋乞皺了皺眉：“讓我進第一臺機器試試。”
他順手加持了一瓶陽氣水丟給李越非：“如果我出來之後有事，給我灌下去。”
宋乞掀開棺材蓋就要躺，宋均問：“你確定？”
“一百個確定。”
這次裝置啟動後，宋乞的表情明顯有些痛苦。
他眉頭緊鎖，額頭冒出大顆的冷汗，神色扭曲，直到骷髏扭曲出一個“60”才放鬆下來。
宋均連忙掀開蓋子，宋乞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水，這才揉著額頭說道：“我知道了大佬，這玩意測試的大概是大腦當中的詭氣一類的含量。
我剛剛頭疼得要死，感覺是有針在扎，還有無數個想法突然冒出來……”
宋均好奇道：“你是想了什麼，它還能給你60分？”
宋乞沒有說話。
宋均也不在意，盯著裝置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他拿出一瓶罐裝詭氣，又在冥寶上買了個一次性浴帽，往裡面灌了點詭氣，將帽子直接套在李越非頭上：“你也躺進去試試。”
李越非面色凝重，也很乾脆。
他的狀態顯然比宋乞要好得多，那隻骷髏轉啊轉，最後凝成一個“95”。
只是等他摘下帽子，額頭已經被詭氣蝕得發青了。
李越非往頭上抹那剩下的半瓶陽氣水，又往嘴裡灌了兩口，才嘻嘻笑著說：“可行，至少能夠控制自己的思想了。
感覺疼痛的時候我是直接喊的暗夜萬歲……”
保險起見，費原和伊萬都躺進去試了一下，又消耗了一瓶陽氣水，好在效果挺顯著，一個95一個98。
穩了！
宋均喜滋滋地趕人：“行了，你們回去吧，別悶在神像教室，一會兒會有詭異過去值日。
去食堂之前把這個辦法排練一下，確保每個人都會……”
他將西辰辰那臺裝置收進揹包，拿出釘子和錘子，將自己辦公室的那臺裝置釘進了地面。
做完這一切，宋均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溜溜噠噠地走回神像教室卡bug，新裝了十罐詭氣。
然後他前往食堂，將教師卡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回西辰辰的口袋，把一道紅燒仔排和一道炒肉絲倒掉，換成足夠二十人吃的大白菜。
宋均給宋乞拍了照，丟下一句“自己吃，我有事”，去了辦公樓負一樓的暗能室，邊走便打電話給買平安讓他下樓。
買平安下樓的時候暗能室的門還沒關閉，嚇了他一跳。
他連忙衝進去仔細檢查貨架上的寶貝，確認一樣都沒少之後，一顆心重重地落地。
而貨架中央，放著一張醒目的黑色卡片。
他的教師卡！
買平安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他將卡片寶貝地抱在懷中，陰沉著臉，一陣後怕。
再次將暗能室的角角落落都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買平安才撫著心口，顫顫巍巍地離開。
宋均坐在貨架旁邊的黑暗角落中，安靜地等待著。
按照買平安的說法，晚上八點，會有其他部門的人來檢查。
他要有預謀地陰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