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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世界之外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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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狼王望著眼前的眾人,緩緩開口說道:“退下,人類,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

洛塵上前一步冷冷說道:“冒險家的詞典裡沒有後退。”

夜月狼王聞言笑道:“原來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險家,像你們這種冒險家我見的多了,在見識到我的實力前,他們都是這麼說的,趕緊走吧,等一會,摩拉克斯就要來了,祂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洛塵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被夜月狼王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冒險家的詞典裡從不知畏懼,你們絕不會後退。”

洛塵聞言回到:“沒錯,我們絕不會後退。”

夜月狼王嘆息道:“看來必須要讓你們見識到我的實力了,層巖巨淵不是普通人能來的,退後,結成戰陣防禦!”

隨後,夜月狼王身後的魔獸,全部退後,站成了一個奇怪中又顯得有些整齊的陣型,此刻他們的氣息融合,宛若一體,這些面對夜月狼王只能逃命的魔獸,結成戰陣後爆發的氣息遠超越夜月狼王。

蘇景塵見此震驚的喃喃自語道:“這就是戰陣嗎?竟然這麼恐怖,如果可以用在人族身上,憑藉足夠的數量,人族以後就再也不用怕魔獸了吧?”

夜月狼王沒有理會蘇景塵與夢塵,直接衝向了洛塵,藉著衝起來的慣性,作勢要將他撲倒,而洛塵將身一轉,令夜月狼王撲空,夜月狼王卻不願意饒了他,兩腳剛著地,便又再次借力撲向洛塵,動作迅猛,勢不可擋。

洛塵沒有著急躲避,等到夜月狼王即將撲向他時,他跳起的同時,向下揮出一道霜華·斬,夜月狼王在空中,沒有借力的地方,只能直直的撞上那道劍光,劍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不過他體型龐大,再加上魔獸的身軀本就強悍,硬扛這一下對他並沒有什麼威脅。

洛塵見此又向夜月狼王連連揮出幾道劍光,將夜月狼王的退路封死,夜月狼王見狀連忙躲避,身上卻還是中了攻擊,但卻都不致命,夜月狼王心中了悟,不再理會洛塵的攻擊,突破劍光組成的防線,直接向洛城衝去。

這次它也學聰明瞭,不再撲在空中,讓自己沒有借力的地方成為活靶子,望著夜月狼王靠近,洛塵沒有著急躲避,他在等,等一個使用天傾寒明斬的機會,這一招對他的消耗很大,他必須找到一個能夠一擊讓夜月狼王失去戰鬥力的方法。

洛塵的瞳孔中倒映出夜月狼王的身影,身影逐漸變大直至佔據整個瞳孔,“就是現在。”洛塵在心中喊道。

“天傾寒明斬!”洛塵大聲的咆哮道,此時的他雙眼血紅,充滿了嗜血之意,一張冰藍色的巨大劍光迅速飛向夜月狼王。

此時劍光在夜月狼王的瞳孔中,那道劍光充斥著他的目光,恍若神明降世,突然它感覺劍光慢了,自己與周圍的一切都慢了,它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躲避,劍光慢慢的向它靠近,而它更慢!

最終劍光劃過夜月狼王的身軀,轟擊在夜月狼王身後的石壁上,“轟隆”,石壁上裂紋逐漸擴大。

最終石壁不堪重負,轟然倒塌,一塊塊巨石滑落,將夜月狼王掩埋。

“這下不死也得死了。”蘇景塵心中暗道,“不過最麻煩的還是那些傢伙,真是沒想到呀。”蘇景塵望向仍結著戰陣的夜月狼族。

這些夜月狼族是靠著夜月狼王的天賦結成的戰陣,而現在不管夜月狼王死沒死,反正這些夜月狼族沒有在他的統御下,統御早已中斷,但戰陣彷彿就要學會了,哪怕沒有夜月狼王的統御,也能施展出來,好似是一種技能,學會了就不會再遺忘。

而此時的狼群並沒有上前攻擊的意思,正當蘇景塵疑惑時,巨石堆中傳來一道強大的氣息,最終這股強大的氣息將巨石震飛,露出了裡面的夜月狼王的身影。

此時的夜月狼王渾身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它輕輕的在口中低吟著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最後用虔誠的聲音大聲呼喊道:“偉大的夜月之神,您是黑夜的主宰,請響應您虔誠的信徒吧!”

隨後一道虛影在夜月狼王身後的上空中逐漸凝聚,雖然沒有任何威勢,卻讓蘇景塵不敢小覷。

蘇景塵焦急的望向洛塵,此時的洛塵渾身被鮮血浸滿,勉強拄著劍將身形穩住,這是在短時間內運用太多的靈力,導致身體也承受不住,血管破裂造成的。

蘇景塵心中暗道:“看來現在只能賭一賭。”

然後蘇景塵就靜靜的望著虛影逐漸成型,畢竟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夜月狼王再怎麼虛弱,又不是他能夠媲美的,他在賭夜月狼王之前的態度,現在它不會殺死他們三個人,不然的話直接讓狼群上來將他們撕碎就好了。

最終虛影成型,凝結成了一道人形身影,望去時只覺得長相無比俊美,但隨後蘇景塵便意識到了不對,他仔細的盯著人形身影的臉,卻發現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他心中暗驚:“這就是強者嗎?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改變人的認知。”

身形凝聚後的夜月之神緩緩伸出手,望向眼前的一幕,冷冷說道:“這裡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其他的世界,還真是弱小呀,透過信仰搭建橋樑將我的虛影召喚到了這方世界嗎,可這裡為什麼會有生物信仰我?”(那你可要問問某位造物主了。)

夜月之神轉頭看向了夜月狼王,感受到神明注視的夜月狼王無比興奮,將頭伏在地上,以表達自己對神明的信仰。

夜月之神沒有理會它,祂不需要這些信仰,太過於弱小了,祂雖是邪神,但擁有強大的力量的祂從來不缺信仰,可哪怕是再多的信仰也無法引起祂的注意,相比於信仰,祂更在乎信仰祂的種族。

在祂的心目中,唯有生靈的生命才是最珍貴的,有些時候祂也有些不解自己為什麼被劃分為邪神,僅僅只是因為祂的力量來自於黑暗嗎?

不過祂從來不在乎這些,祂只是默默的用黑暗賜予祂的力量,來守護著光明,守護著大地上的生靈。

夜月之神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蘇景塵:“沒想到一個普通的人類,竟然能感覺到自己的認知被影響了,這可是法則的力量,雖然並不是我們主動使用的,而是法則自動發動的,但普通人也絕不可能感覺到自己的認知被改變了,你不簡單呀。”

蘇景塵聞言暗暗心驚,幸好夜月之神並沒有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祂很快將目光轉向了洛塵。

夜月之神望著洛塵緩緩說道:“你是阿勒密斯人,你身上有邪神阿勒米斯的氣息,你還擁有著克勞倫家族的血脈,你是克勞倫家族的後代,那個信仰著聖光神阿基婭勞倫克里斯的聖靈家族。”

夜月之神思索一番後說道:“當初復興之戰,毀滅之神為了保護阿勒密斯,在與光明神陣營的戰爭中,在阿勒密斯附近撕裂了不少時空裂縫,當初就有不少阿勒密斯人,被時空裂縫捲入其他世界,你應該是在那批人中克勞倫家族的後代。”

“看來這方世界成功融合了那批人身上的力量,不然就被他們身上的力量壓爆了,可是這方世界為什麼會這麼弱?”

“畢竟,經歷了復興之戰後,阿勒密斯人在神靈血液的洗禮下,都可以堪比最弱的神靈了,那裡面蘊含的神力足夠讓一個普通人成為最弱小的神了,更何況是克勞倫家族的人,克勞倫家族存在的時間,可比阿勒密斯要久的多,也比邪神阿勒米斯久的多。”

隨後夜月之神悠悠的感慨道:“不過存在時間的長短,有的時候和實力還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象徵著希望與毀滅的邪神阿勒米斯才幾千歲,而他卻已擁有了頂級神靈的力量,不管是神力的總量與質量,還是對於法則的掌握,又或者神印的強度,都是絕對的頂級神靈。”

“就連他的追隨者毀滅之神阿勒薩斯,都擁有著遠超一般高等神靈的力量,也對,他不像阿勒米斯一樣無依無靠,想要變強全部都要靠自己,他成神之時,阿勒米斯已是頂級神靈,又是邪神陣營的領導者,背靠著阿勒米斯,然後聖光神大人看在阿勒米斯的份上又給予了他賜福,在聖光神大人離開故鄉世界,去追尋阿勒米斯大人的時候,又將一縷源初之火留給了他,真要打起來,怕是普通的頂級神靈也打不過他,當然如今的頂級神靈一個比一個怪物,沒有一個普通的就是了。”

“如果是普通的頂級神靈,至少我是不怕,但如今的頂級神靈,死神哈瑟維特,七原罪之神維拉西斯,最初的天使阿卡爾,聖光神阿基亞勞倫克里斯大人,象徵著絕望於毀滅的阿勒米斯大人,尤其是後面兩位,他們可是戰力直逼源初三神的存在。”

“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誰能想到如此強大的邪神阿勒米斯,最初只是一個弱小的人類,被一個小小的第三代天使搞得家破人亡,他與聖光神大人不同,祂天生就是光明神陣營的領袖,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阿勒米斯在極致的絕望以毀滅的情緒之中,依靠著第三代天使殘留的神力才勉強成神,並且是最弱小的神,一些強大的種族也能將其抹殺,奪取他的神力,雖然不能成神,但是藉助著神力也能提升自己的力量。”

“又或許說他與我們都不同,在他幫助毀滅之神阿勒薩斯成神前,他是唯一一個透過自己力量成為神的後天生靈,在那之前所有的神都是由生靈所產生的願力,與他們對面某種事情的情感,所誕生的先天神靈,祂們從誕生的那一刻便擁有強大的力量。”

“在漫長的歲月中,祂們的神性逐漸將逐漸將祂們吞噬,他們不再屑於給予普通生靈庇護。”

“而邪神阿勒米斯,從始至終都是人的神靈,始終如一,堅守人的本質,為人而生,為人而死,他雖象徵著絕望與毀滅,卻避護了一座被聖光神親自稱為‘聖與光的國度’的國家阿勒密斯,是他給予的那裡的人聖光與希望,是他讓那裡的人們純粹,是他讓那裡沒有慾望與鬥爭。”

“黑暗給予了他絕望與毀滅的力量,他卻用這股力量守衛著光明,他曾經說過:‘只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絕望與毀滅,那麼我就不死不滅,可我寧願用我的死亡,讓這個世界上不再充滿絕望與毀滅。’”

“為了堅守人的本質,他還說過一句話:‘在神之前,我先是一個人。’,這句話其實還有後半句:‘哪怕是神,我也是人的神明。’,他真是一個溫柔到了極致的人,哪怕經歷再多的痛苦,也想要將美好留給別人。”

聽著夜月之神的講述,蘇景塵對這個素未謀面的邪神阿勒米斯頓生好感。

夜月之神將神識外放,感受了一番後,緩緩說道:“這方世界雖弱,但這裡的強者對比這方世界的強度的話,還是蠻強的,雙方根本不成正比,恐怕他們打架的時候,都要小心別把這方世界打碎了。”

“呵,在克勞倫家族的後人來到這方世界後,世界意志消耗世界本源,成功抵禦了威壓,才將他們身上的神力剝奪,在神力即將融入世界本源,強化這方世界時,被這方世界的強者給截胡了嗎,還真是一群目光短淺的傢伙。”夜月之神冷冷地用肯定的語氣,訴說著疑問的話語。

在祂的心目中,什麼是神,總結來說就是:“神愛世人,無私奉獻,默默守護,不求回報。”,這才是祂心目中的神,而不是仗著自己的力量為所欲為,如果是這樣,那也只能算是擁有強大的野獸。

夜月之神默默的轉頭望向了洛塵,輕輕的說道:“既然你是阿勒密斯的後人,那我就幫你一把吧,就當是為了回報阿勒米斯,感謝他教會了我如何去做一個神,是他洗去了我的獸性,給予了我人性,為我雕刻出神性,否則現在的我也只是空有一身力量的野獸罷了。”

祂彷彿又想起了第一次遇見阿勒米斯的樣子,恬靜優雅,美麗溫柔,世上本沒有美的定義,而當他出現時,便有了。

祂暗自神傷的低吟:“阿勒米斯。”,隨後祂緩緩回過神來,望向了夜月狼王說道:“夜月的信徒呀,以後就拜託你,就替我保護好他們。”

夜月狼王興奮的答應下自己信仰的神明的請求:“我一定會替夜月大人保護好他們,如果有一天要死,我一定會死在他們前面。”

夜月之神緩緩點點頭說道:“好好活著,生命是這世上最可貴的東西,只要活著,總有一天奇蹟會出現,這是阿勒米斯交給我的。”

隨後祂緩緩抬起手,隨手將周圍的靈氣壓縮成精純的靈力,打入在場的眾生靈體內,說道:“這就是我給你們的禮物了,現在我要走了,克勞倫家族的後代,你還是留在這裡吧,這裡已經是你的家了,你也不會走的吧?”

洛塵望著身旁的蘇景塵與夢塵,緩緩點了點頭。

夜月之神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雖是克勞倫家族的後代,卻並不信仰聖光神,也並不信仰阿勒米斯,你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你的家在這裡,你是這裡的人,但請你不要忘記,阿勒密斯永遠是你的根,永遠可以庇護你。”

夜月之神的身影逐漸消散,就在祂即將消失時,蘇景塵急忙上前問道:“請問您,世界之外是什麼?”

夜月之神聽到蘇景塵的話後好似陷入了回憶,隨後緩緩說道:“世界之外呀,是無窮無盡的混沌,在混沌之中,有無窮無盡的位面,這些位面中,又有無窮無盡的世界。”

蘇景塵望著夜月之神緩緩消失的身影,喃喃道:“總有一天,我要在這無窮無盡的世界中,帶領著人族,登臨巔峰。”

就這樣,一個偉大的夢想就此誕生,誕生於一個至強者所講述的故事中,誕生於一個弱者對於對於美好的嚮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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