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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吹進了12月。
被白沫沫嚴重嫌棄的電影《屬於我們的時代》，由於沒有競爭對手的緣故，一路高歌猛進。
而《光陰的故事》作為電影的片尾曲，也藉著電影的熱度，強勢殺入新歌榜，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當然，最可喜的是白沫沫。
3000字感言終於過關，一來公司就給了陳巷大大的擁抱，這孩子越來越黏人了。
然後，禍事了。
“@經紀人小陳，來我辦公室一趟。”來自白鷺。
這樣親暱的動作，完全沒辦法規避同事，不僅趙鼕鼕，卜夢環等人看得清楚，就連辦公室的白組長，沫沫的姐姐白鷺也注意到了。
這時候，白組長的召喚來了。
陳巷想起剛進公司的時候，老李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下面這個小姑娘，是粟總的崽，你們可都要看著點，尤其是我們男同志們，要照顧好她。”
“另外，把你們的豬腳收一收，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關於白沫沫，一共就兩句，言簡意賅，陳巷一直不曾忘記過。
但是兩個人相處久了，白沫沫的天真無邪讓他無法抵抗，這時候就別提什麼有潔癖，或者上面的警告了，那種感覺到了的時候，有什麼潔癖都沒用。
實話實說，他就要淪陷了。
昨天指導白沫沫3000字電影觀後感的時候，大著膽子把自己的名字加進去的原因，未嘗沒有試探沫沫家人的意思在裡面。
懷著忐忑的內心走進白鷺的辦公室，這是他的直系領導，更是白沫沫最親密的姐姐，應該是要對這件事發表意見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請坐。”
白鷺的態度不像從前，因為比從前客氣，“喝點什麼？”
以前她都是直接說事，這次請水的意思，怕是有事要詳談了。
“純淨水就行，我自己來。”
陳巷過去給自己接了一杯，很自覺的樣子，新組長上任快三個月了，組員之間的關係已經相對熟悉，不像先前那麼約束了。
這時候，白鷺卻把門關上了。
這是她上任以來第二次關門，兩次都有陳巷在，上一次關門的原因是因為私事，喚陳巷過來給自家妹妹打電話，好讓她過來上班。
那這一次呢？
“看得出來，沫沫很喜歡你。”
白鷺坐在那裡，眼神有點遊離，但是第一句話，就讓陳巷端正了坐姿。
他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終於，她開口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陳巷報了虛歲。
感覺關乎人生大事的事情，年齡越大越有把握一點。
“都二十二了，還像你這麼……”白鷺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終於，“單純的人，不多了。”
連在一起就是，你都二十二了，還那麼傻的意思，陳巷聽得懂，就是感覺不大對。
“你知道嗎，你和農曉鵬只有一個手銬的距離。”白鷺說。
這話越發讓人糊塗，先是傻，又是農曉鵬，又是手銬，這事怎麼越聽越不對？
是了，農曉鵬因為什麼進去的？
違背婦女意志！
關於違背婦女意志這件事，陳巷確實做過，像是面對權幼雪的時候直述自己有潔癖，後來面對七樓阿語的時候，又特別自覺的婉拒了她的示好。
但這些都是反向的，違背婦女意志不是這麼用的吧？
“這怎麼就和農曉鵬扯上關係了？”陳巷疑惑。
他知道白鷺不是那種車謊言的人，只怕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你知道沫沫多大了？”
白鷺的話讓人越發疑惑，陳巷見過沫沫的入職表，還記得她的出生年月，於是老實回道：“快20了。”
“那你見過20歲了比你還單純的人嗎？”
陳巷不解，比我單純怎麼了，不對，我怎麼就單純了？
我陳老師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如果你也喜歡沫沫，我想我可以代表家裡人同意你們在一起。”
“真的嗎？”陳巷驚喜，原來她們同意，原來他們沒有想象中的拒絕，所以，反應快的，連小孩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真的。”白鷺笑，“只要你敢。”
“你們都同意了，我為什麼不敢？”陳巷向來以穩重為主，說白了就是膽子不大，說小也行，但是這件事情上面，還是勇敢的。
“我妹妹，只有10歲。”
“你還有個妹妹？”陳巷驚，“沒聽沫沫說過呀？”
“我是說沫沫！”白鷺捂著頭，大概有點疼。
“你說沫沫10歲？”陳巷驚了。
“對！”白鷺點頭。
“你如果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可以直說，我能接受，但是沫沫哪裡只有10歲？”
要不是天天和沫沫在一起，陳巷就信了。
他又不瞎，就沫沫那規模有致的體態，怎麼也和未成年人扯不上關係。
“智力，我是說智力！”白鷺嘆氣，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屬下的愚蠢，還是因為自家妹妹的不幸。
“你都和她同事半年了，難道沒發現這一點嗎？”
“她的行為，她的生命狀態，像是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嗎？”
“還是說，她的心智只有10歲，你的心智也只有10歲，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陳巷沉默。
“所以，你是真的沒有覺察到她只有10歲？”
白鷺再次捂著額頭，哭笑不得。
也怪不得兩個人待在一起很好的樣子，原來是心智成熟度都一樣啊！
“……”陳巷不知道說什麼，但至少可以肯定，白鷺完全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回想起來，好像一切都有跡可循。
沫沫說：把手伸過來，給你糖！
沫沫在打遊戲。
沫沫不開心了，用資料夾隔斷座位。
沫沫要寫3000字的觀電影后感。
沫沫寫的不好，回家被媽媽打屁股了。
這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告訴了陳巷真相，可能白鷺說的一點都沒錯，只是他以前完全沒往這方面想而已。
“沫沫喜歡你，因為你是她的好夥伴。”
“但是你喜歡沫沫這件事，只能停留在喜歡上面，不管是從倫理還是從法律的角度來講，與未成年人發生關係最少三年起步，這個就不用我來科普了吧？”
陳巷點頭，又搖頭。
點頭是因為知道，搖頭是因為這操蛋的人生。
進來之前，他還有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壯烈，離開白鷺辦公室的時候，卻只剩下荒唐和不自覺。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再看旁邊的女孩，還是那樣的天真和無邪。
世事難料啊……
陳巷完全沒想到一向遵紀守法的自己，竟然差點步了農曉鵬的後路。
如果今天白鷺不告訴他真相，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去裡面和大佬一起踩縫紉機了。
……不想說話……
……不想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