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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進了月家的門,看著月家這滔天的富貴,心裡的自卑又開始作祟了。
“陵容姐姐,怎麼了?”
月雅輕開口問道。
“沒什麼,你家竟然如此富貴,我……家境實在微寒。”
月雅輕握緊了她的手:“姐姐什麼意思?”
“姐姐是覺得我家富貴,覺得我是那種仗著家世,就瞧不起人的富家小姐嗎?”
“姐姐這樣看我,我有點難過。”
“姐姐,我從小身體不好,我們月家也是有錢但是無權無勢,這次能參與選秀,只是因為我們家和皇家有些關係罷了。”
“我和姐姐不一樣,姐姐憑實力,我只有一些零碎的關係罷了。”
“姐姐你知道嗎?世家大族都看不起我家,我身體弱,進了宮也無法承寵,有孕生子。”
“所以即便我成了皇妃,我也沒有辦法給家族爭光!”
“姐姐,我的家族到了這幾代,也快要沒落了,我不孝,我無法成為家族的榮耀。”
“姐姐,我這些苦,從未和別人說過,是看姐姐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才出口的。”
“姐姐,你能理解我嗎?”
“雖然才見面一次,可是我覺得和姐姐一見如故,姐姐若是因為我的家室,和我生了嫌隙,我寧可不要這個家室也想和姐姐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姐姐~”
月雅輕開口,句句泣血。
安陵容聽在耳裡,看著她,第一次對自己的嫉妒和自卑心理,生出厭惡。
自己怎麼可以這樣想,月雅輕妹妹這般真心待我,我怎麼可以這樣想她呢。
“妹妹,別這樣。”
安陵容心疼的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月雅輕,上前擁住輕輕拍著。
“姐姐,好委屈,好難過。”
“姐姐,若是你願意,我讓我父母收你為義女你看如何?”
“姐姐,別離開我,我從小一個人長大,沒有姐姐待我好過,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待我如此溫柔細心的人,我喜歡你。”
“姐姐……”
聽著月雅輕的真情告白,安陵容本來就心軟,一下子被這些話震得心潮澎拜,從未有人和月雅輕一樣,這樣說自己的重要性。
即便是自己的娘,眼底都只有父親。
安陵容眼眸暗了暗,清亮的眼眸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
“姐姐,入了宮我們這輩子都離不開深宮了,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哪裡會想得到我們,我們也得互相照應啊,姐姐。”
月雅輕踩一捧一的話術玩的賊6。
皇帝: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噴嚏。
“嗯,你說得對。”
安陵容安定了心,再次凝望著月雅輕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感動。
既然甄嬛不能給她全部的真心,那我就做她這裡唯一的人了。
月雅輕笑的乖巧,根本看不出來任何心機的模樣。
旁邊的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恢復了紙人的模樣,開口說話的時候,又是那樣平穩的語調。
平穩得,沒有任何生氣。
“小姐,夫人老爺都在正殿等您。”
侍女平淡的開口,涼涼得,彷彿一條毒蛇趴在你的肩上,嘶嘶的吐舌。
月雅輕一個激靈,轉身看著她。
她也笑著,看著月雅輕,紙人的笑容,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好的,我馬上去。”
月雅輕點頭拉著安陵容,匆匆前往前院。
正殿上,紙人的老爹以及有點人模樣但是不多的紙人孃親,坐在正殿,笑呵呵的看著兩人。
“入宮了就好,入宮了就好啊。”
“從今以後你要以皇上的意願為重,切莫忘記了我們月家,月家雖然不靠你發揚門楣,但是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在深宮中,月家這一家老小,可都交在你身上了。”
老爹說的話越多,寒氣越重。
月雅輕靜靜的看著他。
看著他越來越紙化,越來越恐怖。
他的臉上乾淨的嚇人,沒有毛孔的樣子,就是紙張上畫出的五官模樣。
他滔滔不絕,眼神卻死死盯著月雅輕。
月雅輕毫不畏懼,冷冷淡淡的對上這雙死人眼。
“女兒,你覺得呢?”
紙人父親發表完自己的看法,道。
月雅輕用手絹遮掩了一下自己唇邊譏諷的笑意。
“女兒謹遵父母教誨。”
柔順謙和的模樣,就好像是這個屋子裡的普通紙人一樣,讓人看到的,是一種詭異的,卻又安靜的,祥和。
“好好好!”
父親大笑。
笑聲也在一個調上,迴盪在耳邊更顯詭異。
“母親沒有什麼,和女兒說的嗎?”
月雅輕主動朝著,一直落淚的母親開口。
母親愣了愣,怔然的眼神,流露出人性的光輝,那一刻的母親,就那麼一刻。
月雅輕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愣在哪裡,眼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可是轉瞬之間,活生生的人,重新變成了紙人。
她張嘴,唇角含著笑。
那是榮耀欣慰,是安心的笑容。
“你能入宮,我也算是為月家養了一個好女兒。”
“入宮後,你就按照你父親說的那樣行事。”
“不求你能顯赫後宮,但是你要記住,穩打穩紮,絕對不能拿全族人的性命,瞎玩瞎鬧!”
母親的話語,有警告,有提點,有欣慰,有驕傲,唯獨沒有對女兒的心疼。
也沒有再也見不到女兒的不捨。
月雅輕看著陌生的紙人母親。
強忍住自己笑的弧度。
蹲下身,行了一個禮。
“母親教導,女兒必定謹記。”
“日後女兒不能盡孝堂前,希望父親母親,能好好的照料自己的身體。”
“女兒入了皇家,以後永不能相見,希望父母雙親,安樂永年,福壽雙全。”
月雅輕說完,母親有那麼一瞬間變回了活生生的人,父親一直都是紙人形象。
他的笑很開懷。
“哦,對了,聽說你帶回了一個縣令的女兒,縣令的女兒,雖然僥倖入宮,可是根基不穩。”
“不能成大事。”
“你想要未入宮前,為自己拉攏人心,但是這種人倒也不必了。”
父親撫摸著自己的鬍鬚,十分不耐。
月雅輕心裡翻了好多個白眼。
想到安陵容有蹲牆角的習慣。
趕緊問了一下小糰子。
“安陵容在聽嗎?”
“在!”
月雅輕心道,果然如此,但現在,她不得不這對紙人父母敷衍著。
“父親母親,縣令女兒看似根基不穩,母族無人。”
“可是這樣的女子,對於皇上來說,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