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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本王去哪裡你便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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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不喜貓?”

“無可奉告。”

“本王向來以貌取人,對一隻貓也不例外。你這副樣子遞你一頂王冠,說是公主都怕有人信。但你似乎並不領情,那就別怪本王把你幻化成一隻奇醜無比的……貓。或者,也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將你從這九曲寒境丟下去倒也乾脆。”

“啊,不要啊,我知錯了,知錯了!”初畫蜷著貓軀,緊緊地窩在步離塵的懷裡,喵嗚喵嗚地叫著。

步離塵微不可見地揚了揚嘴角。

終於回到了臨淵宮,卻是以一隻貓的身份,初畫真真是欲哭無淚。

初畫正欲用貓爪蓋住自己的頭臉,如鴕鳥一般縮在桌角的墊上自欺欺人。步離塵卻不依不饒將她抱在懷裡,如今他做起這個動作來可真是順手。哼!

他邊幻化出立鏡邊說:“這面鏡子以後就在這兒,你大可天天用它整理儀容了。”

初畫聽了,忍不住賞他一個貓的白眼,但他不以為意,以他睚眥必報的一貫作風,還真是讓人意外。或許捉弄了她這麼久,到底是開懷了些吧。

初畫瞥了眼鏡中自己的貓身,竟愣住了。她不明緣由地一貫不喜歡貓,總覺得這種生物神秘中帶著邪性,狡猾又寒涼。尤其是眼睛,看久了,似乎能將人的魂魄吸進去一樣。小時候曾不小心摸到過鄰家養的貓,它的脊背似會縮骨一般,而腹部卻又柔軟得不像話,那觸感真叫人頭皮發麻。而現在她才發覺,她不喜的只是那一類貓而已。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步離塵所言非虛,這真是一具極漂亮的貓身!通體雪白,毫無雜色,光澤柔亮,冰藍色的眼球一如浩瀚的大海又如無際的蒼穹,純淨而又靈動。鼻頭粉嫩嫩的,與腳上的肉墊一樣,忍不住想摸一摸。脖頸處的毛髮顯然要比其餘地方厚長,就像圍著一條溫暖的大圍脖。她不由往前走近了些,那優雅的步態,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優雅倒是不錯,卻少了幾分霸氣,那輕若無聲的姿態,處處彰顯著惹人憐愛的本事。怪不得,步離塵說戴上王冠是公主,而不是女王了。

此時的初畫似乎已經靈魂出竅,她不過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單純地打量著這一隻被步離塵高強的術法做出的幻象。他說的沒錯,頂頂的以貌取人,以貌取貓。是了,他這種偏執的完美主義者,怎麼能忍受得了瑕疵。自己活了這麼久,真真不如一隻貓像一個女人。她竟不知自己生出瞭如此感慨。

“如今本王才知道,‘自戀’一詞為何意。之前你是對身而為人多麼不滿意呀,今日本王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日後你便知做本王的一隻貓兒沒什麼不好。”

“哼!”初畫這一天被折騰得夠嗆,又累又困,懶得爭辯,反正什麼時候都是那人有理。

她又突然想起,要問他要一間臥房來著,遂又打起精神朝著他喵嗚:“孤男寡女實在不宜共處一室,懇請王上劃一間寢室給初畫。”

步離塵聽罷,瞪大了美目,像是聽到多麼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做人尚且不覺得,做一隻貓倒矯情起來了。快去睡覺。惹了本王,便叫你抓老鼠去。”

步離塵指了指她的軟榻,便不再理她,只顧進了他的大床,不再有聲息。

一隻叫初畫的貓本就惹人憐愛的臉上更添委屈,卻無奈只有喵嗚一聲。夜,徹底靜了下來。

初畫的貓頭被敲了敲,不用問除了討人恨又對他無計可施的步離塵,還會有誰?即便做了貓,也逃不了他的惡趣味。

“喏,吃吧。”步離塵將裝著七彩如芝麻粒大小的“貓糧”放在碟子裡,“這做起貓來反倒要本王伺候了!”

初畫好想大氣凜然說著一句:“不吃嗟來之食!”

無奈肚子實在餓得慌,只好喵嗚一聲,優雅從容吃了起來。

“做人的時候,倒沒見你知禮儀懂規矩。”

初畫只好在心裡咒罵:你多不待見我為人呀,不厭其煩地打壓我。你以為我想這樣子?我這做了貓,這一切舉動豈不是貓裡貓氣的?

“算你識時務,既然承了本王靈貓的身份,沒有靈力怎麼行。你剛吃的那些,都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靈藥,若是糟踐了,有你好看!”

初畫懶得理他,既是這麼好的東西,還不多吃點?光吃還不夠,要是能多拿點就好了。可是這貓身,可真是尷尬,除了一身毛,連個口袋都沒有!等等,我這,我這,我這豈非是赤身裸體,身無一物?我,我,我,雖然我現在是一隻貓,可我的靈魂是如假包換的女人啊!蒼天啊!

步離塵斜倚著喝茶,不時望一眼那隻叫初畫的貓,看到她那彆彆扭扭的樣子,用讀心術一探,原來是為這個。步離塵一愣,大手往她那邊一揮,初畫只覺一陣風吹來,低頭一看,她的貓身竟著了一件極為合身極為可愛的貓衣,胸前竟還有一個大口袋,讓她想起來哆啦A夢。

初畫朝步離塵看去,他換了個姿勢,繼續喝茶:“還要磨蹭到幾時,本王可是要去早朝的。”

“王上自便就是!”初畫喵嗚朝他叫著。

“作為本王的靈寵自然是本王去哪裡你便要去哪裡,連這點自覺都沒有,看來本王對你實在寬容,你的功課拉下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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