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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曼麗。
怎麼又是她？
宋頌煩躁地結束通話，隨後直接關機。
姚曼麗打電話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問她要彩禮。
自從上次她被人堵在巷子裡，到現在宋琛和姚曼麗都沒再作妖。宋頌以為他們已經放棄，看來只是她的幻想罷了。
但她早已打定主意。
這錢絕對不給。
正在這時，裴煊進來，手裡拿著水杯。
“誰的電話？”
宋頌沒好氣地回答，“騷擾電話。”
裴煊也沒追問，“喝水。”
宋頌接過水杯，發現是紅糖水。
“都快結束了......”
“那就不需要注意了？”裴煊將杯子放下，“平時就要保養，身體才能慢慢調整過來，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這樣才能徹底改善痛經。正好我認識一位老中醫，等週末我帶你過去。”
“我不想看醫生......”
“諱疾忌醫是不對的。”
“......”
宋頌說不過裴煊。
只得皺眉將水一飲而盡。
甜膩順著喉嚨，一直滑到心底。
裴煊對她的關心特別具體。
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落實在生活的細節。
這種男人真的很難不愛。
但宋頌還是提醒自己。
兩人只是契約關係。
沉溺於虛幻的美好，最後受傷的是自己，所以要時刻保持清醒。
“你在忙什麼？”裴煊垂眸看著桌上散落的檔案，“都這麼晚了還不睡？”
“過幾天有場交流會，每個公司只給了兩個名額。因為我之前的專案做得不錯，所以主管決定帶我去，還讓我上臺發言。這是難得的露臉機會，所以我想好好準備......”
宋頌也見過不少大場面。
但還是不由緊張。
生怕搞砸這次的機會。
“我可以看看嗎？”
宋頌沒想到裴煊對此感興趣，“可以啊。”
裴煊拿起稿子，認真瀏覽一遍，基本沒有問題，只有些細節需要修改。他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輕點著幾處位置。
“這裡的措辭改一下比較好，還有這裡......”
宋頌點頭，把需要改進的地方都標註出來。
“只有這些？”
說著，她轉頭看向裴煊，這才發現兩人離得特別近。他將她圈在懷裡，身上淡淡的植物香，像是某種催化劑，讓她的身體瞬間緊繃。再對上他清冽的眼眸，心中的小鹿便開始不受控地亂撞。
“嗯。”
裴煊低沉應道。
宋頌暗暗在心裡發問。
他的聲音本來就這麼好聽嗎？
“如果不會修改，我可以教你。”
說著，他又靠近些，溼熱的氣息呼在她微顫的睫毛上。她臉上的慌亂，全落在他如墨的眸底，勾起他唇邊的一抹笑意。
“我自己可以......”
“是嗎？”裴煊垂眸，“要不你演示一遍，我當你的觀眾。”
辦法不錯，但她現在......
“不敢？”
這話瞬間激起她的勝負欲。
“有什麼不敢的？”
宋頌迎上裴煊的目光。
“你去客廳坐好。”
“哦。”
裴煊聽話地坐在沙發上。
宋頌整理好稿子，然後抬頭挺胸走出房間，落落大方地脫稿解說。說實話，裴煊的氣場很強，她有種面試的感覺，而且面試官還是超級難搞的那種。但她不斷調整呼吸，自信地注視著他的雙眸，越講越流暢，心底的緊張也隨之煙消雲散。
“以上就是我觀點，感謝各位的認真聆聽。”
說罷，宋頌微微鞠躬，隨即看著裴煊，等待他的意見。
“現在還緊張嗎？”
宋頌微愣。
他怎麼看出來的？
“稿子塗改的地方很多。”
而且桌上還有很多紙團。
想必她寫稿時有些心急。
因為在乎，越做不好，越是煩躁。
“我確實很珍惜這次機會......”
“你做得很好。”裴煊唇邊帶著笑意，“到時正常發揮就行。”
宋頌默然地望著裴煊。
所以......他故意當她的觀眾，是為了打消她的緊張？
見她站著不動，裴煊疑惑。
“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宋頌深吸口氣，別開潮紅的臉頰，“謝謝。”
裴煊勾起唇角，“不客氣。”
許久，宋頌小聲說道。
“你能不能別再看我了......”
裴煊輕聲打趣，“抱歉，我以為現在也是展示的一部分。”
“怎麼可能......”
正式場合她哪會這麼扭捏？
“所以這是隻展示給我的獨家部分？”
宋頌微微抬眸，見他眉眼帶笑，便覺出這話的玩笑意味，心情瞬間豁然開朗。
“謝謝你，我已經不緊張了。”
“如果還需要觀眾，我樂意奉陪。”
“嗯。”
裴煊起身，“時間不早了。”
“哦，那......我回房間了......”
“晚安。”
“晚安。”
這一夜，宋頌睡得格外安穩。
但姚曼麗那邊卻不安寧。
“那個死丫頭關機了！”
聞言，宋琛暗暗咒罵一句，次日他便去修車行，找上次那幾個兄弟，想讓他們再去堵宋頌。
“我們可不敢去！”
宋琛坐在汽油桶上，狠狠吸了口煙，“到底怎麼回事？！”
“她認得姓程的！”
“哪個姓程的？”
“就是那個因為砍人坐牢的程忠！”光頭心有餘悸，“據說他身上揹著好幾條人命呢！”
宋琛疑惑，“她什麼時候認識程忠的？”
“你要是不知道，那我們就更不知道啦！上次瘦子一拳被程忠打斷兩條肋骨，高個兒牙掉了好幾顆，我的腦袋現在還腫著呢！都是兄弟，醫藥費我們也沒跟你要！但是，這種買賣我們可再也不做了！最後錢沒要到，再把命給搭進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
宋琛將菸蒂扔在地上。
難怪那天之後，這幾個人他怎麼都聯絡不上。
離開修車行，宋琛直接回家。進門看見姚曼麗，心底的怒氣翻湧，直接一腳將人踹翻，嘴裡咒罵著，將對宋頌的怨氣，全都發洩在父母身上。
“要你們有什麼用？！連個彩禮都要不回來！你們這兩個老東西怎麼不去死啊？！誰讓你們生那麼個玩意兒出來？！操！我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
老兩口不敢還手，最後被打得鼻青臉腫。
其實，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捱打。宋琛從小被慣壞，只要不順心，就拿兩人出氣。起初，他年紀小，拳頭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他們也沒當回事。可後來隨著他長大，出手越來越狠，兩人再想管，已經管不了。前兩天宋澈去找宋頌，說姚曼麗住院，其實不是氣得，而是被他打到昏迷。
正在這時，宋琛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女友打來的，他才停手，走到旁邊接起。
“喂，寶貝兒，想我啦？”
女友語氣不善，“彩禮籌到沒有？”
“你再給我點時間......”
“好，那我給你三天時間，要是再拿不到彩禮，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宋琛瞬間服軟，“別別別！千萬別！那可是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