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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宋頌剛要拒絕，卻被沈秋月搶話。
“上次你們都臨時有事，結果沒見到。我覺得特別可惜，所以想安排你們再見一次。如果你們對彼此沒有感覺，我也就死心啦！不然心裡總想著這件事！”
宋頌斟酌著，“沈太太，有沒有可能是......我跟裴總沒有緣分？”
“我倒覺得是好事多磨。”
原本以為相親這事算是過去了，沒想到沈太太竟然一直惦記，看來這位裴總是非見不可了。不過，跟上次一樣，見面她就跟對方說明情況。想來人家也看不上她，這樣就最好了。
正在這時，姜楠推門進來。
“喲，你來啦？”
手機那邊的沈秋月微微蹙眉。
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宋頌趕忙說道，“沈太太，我這邊有事要忙，時間地點還是由您來定，到時候發給我就行。”
結束通話電話，宋頌起身走過去。
“你好，我是宋頌。”
姜楠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她，隨即撇撇嘴，趾高氣昂地走到沙發前坐下，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宋頌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在意，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我聽說你設計做得挺好的。”
宋頌謙虛道，“還行，大學時我的專業就是珠寶設計，畢業三年一直從事相關工作。這些是我的工作經歷，以及之前做的設計稿......”
不等她說完，姜楠直接擺手打斷。
“我沒時間看你那些東西。”
宋頌準備這些，是為了讓客戶瞭解她的設計風格，這樣能快速判斷，她是否勝任這份工作。但既然姜楠這麼說，她也沒堅持。跟客戶硬碰硬，據理力爭，最後基本沒有好結果。
“那你想設計的是......”
“狗項圈。”
“嗯？”
姜楠深深嘆了口氣，從包裡掏出手機，翻出一隻小金巴的照片。
“我家崽崽陪了我11年，今天是它的生日，但......它三天前沒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它到我家的時候才3個月大，長得特別醜，我一點都不喜歡它。可時間長了，就越養越親。不過，它是老死的，走的時候沒有痛苦。”
姜楠別過臉，用手蹭蹭眼睛。
“我想為它辦一場葬禮，這個項圈，是我送給它的生日禮物。”
宋頌沒養過寵物。
但能夠理解。
寵物不僅僅是寵物，有時候也是家人。
她探身給姜楠遞紙巾，卻被拒絕。
“我沒哭。”
姜楠梗著脖子，故作堅強。
“......”
宋頌只好收回手。
“你怎麼收費的？”
“設計費五萬八，材料和人工費另算。”
宋頌的報價基於行業標準。
“還有零有整的？”姜楠昂著頭，“湊個整唄！”
討價還價是很正常的。
“那就......”
“六萬得了。”
“啊？”
姜楠不耐煩地擺手，“啊什麼啊？就這麼定啦！”
“哦......”
宋頌深吸口氣。
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講價的。
可能她理解的湊整，跟有錢人理解的不一樣。
稍後兩人又聊了些細節，宋頌便起身告辭，約定一週後交初稿。走到門口，正好碰到昨天給她打電話的經紀人，兩人寒暄幾句。等她走遠，經紀人推門走進休息間。
姜楠立馬興奮地說道，“我學會講價啦！”
“是嗎？”
“前兩天那個導演，不是說我沒有生活經歷，帶入不了角色嗎？”姜楠傲嬌地昂著頭，“第二天，我就去大賣場潛伏了一天，學會了‘講價’這招！”
這事經紀人橘姐是知道的。
當時還誇她敬業呢。
“我剛才就用上啦！”姜楠滿臉興奮，“學以致用！牛不牛？！”
“你是怎麼講價的？”
姜楠將橘姐拉過來，“我跟你說啊，剛才那個設計師要價五萬八，換做平時我就直接給了，畢竟才幾萬塊錢的事兒！但我忽然想到，既然學了，那就要用啊！於是——”
橘姐被勾起興趣，想知道她到底砍了多少錢。
“我跟她說，湊個整唄！”姜楠學著自己剛才的樣子，“像那麼回事兒吧？”
“然後呢？”
“我直接說，六萬！”
“......”
“我厲害吧？”
橘姐無語地站起身。
當年就不該給她立什麼高冷女神的人設，要是換成笨蛋美女，說不定比現在還火呢。
看著橘姐的背影，姜楠撇撇嘴。
“嘖，嫉妒我。”
【橘姐：我謝謝你。】
姜楠美滋滋地掏出手機，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撥通電話。幾聲忙音過後，響起裴煊低沉的聲音。
“你介紹的那個設計師挺不錯的！”
“那當然。”
姜楠驚訝，“能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那個宋頌到底什麼來歷？”
“她是我們不染的設計師。”
“原來是你自己的人啊！”姜楠忍不住感慨，“老裴，你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過......真的只是下屬？前段時間，那個接你電話的女人，不會是她吧？”
裴煊毫不猶豫地否認，“不是。”
要是讓姜楠知道他結婚的事，絕對鬧得人盡皆知。
“哎呀，你跟我說說嘛！當時我在國外拍戲聽說這事，可把我驚著啦！”
“你好煩。”
說罷，裴煊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姜楠氣鼓鼓地罵道，“你才煩呢！”
那邊，裴煊沉了口氣。
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繳費口的情形，宋頌眉宇間透著愁思，卻不肯讓他出錢。以前他不理解，為什麼人會為錢發愁，直到那一刻他終於明白，那是大多數普通人的常態。
其實，他完全可以亮明身份，然後直接甩給她幾個億，讓她從此不再為錢犯難。但這樣好像不是幫忙，而是施捨。以她的性格，絕不甘心做金絲雀。別說感謝他，估計還會跟他離婚。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因此，他才想到這方法。
既幫助了她，又沒有傷害她。
裴煊抽出煙，點燃，深吸一口。
他從沒如此細膩地為一個人考慮過。
正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
他拿過來，看到備註，不由蹙眉。
“喂。”
“寶貝煊煊，有沒有想媽媽呀？”
“我很忙。”
“我也很忙的！”沈秋月不悅道，“你這混小子，一直不接我的電話，從剛才到現在，我給你打了20多通電話，你不接也不回，到底想幹嘛？”
想拉黑您。
裴煊黑著臉，“您到底有什麼事？”
“我給你安排了相親，還是上次那個女孩！”
“我都說......”
“時間和地點我都定好啦！哦對，那個女孩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