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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不過片刻，全場轟然。
“太尼瑪狂了，欺負傳武沒人是嗎？”
“M的，這群富二代也就敢在我們學校裡作威作福，有本事去前線戰場上牛逼去。”
觀眾席上沸反盈天：“你們十五個人是啞巴嗎？被人啪啪打臉不知道反擊啊！”
“就是，傳武可以輸，但不能是慫包、是軟蛋……”
對於耳邊傳來的喧囂，文森第一個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想拿前三，問過我沒有？”
牛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呵呵，剛子你上去和他耍耍，教教這位小朋友，應該怎麼和牛哥說話。”
話音落下，一個社會青年模樣的男子甩了甩頭髮：“我認識你，文森是吧，嘴炮沒用，有膽量的我們上去走一圈。”
說完不等回話，一個箭步躍上格鬥臺。
文森冷哼一聲緊隨而上。
“文森，揍他，讓他們知道我們傳武的實力！”
“文森，加油！”
“傳武，必勝！”
觀眾席上加油聲不絕於耳，畢竟傳武學生太多了。
看著隨時可能開打的兩人，格鬥老師不得不開口提醒道：“兩位同學，對戰前先穿戴好防具。”
望著聞言準備去穿戴護具的文森，社會青年搖搖頭。
“老師，我不需要，他要是需要，我可以等他片刻。”
文森停下腳步，雙目幾欲噴火：“既然你這麼急著討打，我成全你！”
兩人間本就距離不遠，文森話音未落，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直奔社會青年，眨眼間就到了近前，右拳直奔面門。
這一拳含怒而出，加之助跑帶來的巨大慣性力量，拳出之際，就帶起一陣刺耳的破風聲，眼前就算是一片鋼板，文森也有信心一拳打穿。
若是常人，當避其鋒芒。
但剛子不知是自信還是不及閃避，抬起雙臂交叉在胸前，後撤半步硬接了這一拳。
“轟。”
拳臂交擊處響起一聲炸響，狂暴的氣流吹起剛子的長髮，在空中亂舞。
“傳武一級就這點力量？”剛子抬頭邪魅一笑。
提膝頂向文森腹部，同時雙臂展開抱向文森頭部。
眼見剛子想要抱鎖自己，文森收拳變成肘擊想要截住他的膝撞，頭一低準備借力後退。
不成想自己的肘擊如同磕在石頭上，強大的反震力讓右臂一片酥麻。
情急之下，文森左臂橫在面前生生受了這一擊。
“嘭！”
一聲悶響後，文森搖擺著後退兩步，只覺得雙耳嗡鳴，眼前一陣陣發黑，幾欲喘不過氣。
社會青年得勢不饒人，近身飛腿直踹，兩腿上下翻飛，帶出道道殘影。
“轟轟轟……”
文森一招應對失誤，錯估了剛子的力量，被剛子窮追猛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嘁，就這點水平，剛子的力量評分可是26，要不是速度上拖了後腿，這會已經是二級戰士了。”牛健身邊的小個子少年撇嘴道。
牛健看了兩眼後不再關注，反而把目光盯向葉金妮這邊：“咋樣？上次打的你服氣了沒，今天還要再試試嗎？”
葉金妮眨了眨眼，抬起玉手指著陳易：“這次，他…和你…打！”
收回望向格鬥場中的目光，陳易嬉皮笑臉地擺了擺手：“別，我可不想打架，更不想找虐。”
又看向葉金妮無奈苦笑道：“美女，我沒得罪過你吧，你讓我一個一級的去打最少都是二級的，是怕我死的不夠快嗎？”
“我…認輸……”
陳易話音剛落，格鬥場那邊文森已經敗下陣來，整個人鼻青臉腫，嘴角溢血，右臂聳拉應是脫臼了。
“那個長頭髮的這麼強嗎？文森在傳武中差不多能排進前五，就這樣被虐？”
“基因戰士強大很正常，人家畢竟砸出去那麼多錢，換成更直觀的實力。”
有人反駁道：“可前線那邊，除了軍方力量以外，基因戰士的數量還不及傳武武者的一半，有錢人都惜命，這種有實力卻不上戰場的，不僅浪費資源，還在後方作威作福，太不公平了。”
“你們都省省吧，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修煉導引術，有些東西羨慕不來的。”
“是啊，一瓶最低階的基因改造藥劑都需要20萬聯邦幣，我們哪用得起。用不起，那隻能走傳武，慢慢熬唄，好歹還有條路給我們走。”
“……”
牛健仰頭哈哈一笑，望著餘下的十四人：“還有不服氣的嗎？可以上去試試，我實話和你們說吧。”
“剛子。”牛健指著社會青年：“綜合評分48，隨時都有可能突破二級，你們中沒有突破二級的，就不用上去浪費時間了。”
葉金妮眸子轉動間，自覺與文森實力差不多，上去也是找虐。不由得看向其他人，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有上臺的打算，看到她的眼神掃來，紛紛避了開去。
不得已又看向了陳易：“你…為什麼…不去打？”
陳易正準備繼續敷衍時，文森踉蹌著走了下來，垂著頭，眼神中也不復往日的自信。
失魂落魄地經過陳易身旁時，文森忽地停住腳步，抬起頭來眼帶希翼。
“我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上去也不是想證明自己。”
“我只是想讓這許多和我一樣無奈踏入傳武的學生們看看，希望他們能對傳武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能看到傳武和自己的未來。”
“可惜我實力不夠，但你可以，對嗎？”
陳易微微一怔，玩世不恭的笑容斂去，不解道：“傳武的兩大戰神不就是未來嗎？”
文森閉上眼深吸口氣，語氣蕭瑟：“可那離我們太過遙遠了。”
陳易愣住了，他性格孤僻，或者說不太合群，一直以來他獨來獨往慣了，從來沒去想過那麼多。
雖然聽說過聯邦內傳統武者和基因戰士矛盾越鬧越大，甚至都波及到民間、校園內，但總覺得離自己很遠。
此刻文森的話讓他不解之餘也有些心驚，他知道文森一直很刻苦，論勤奮的話，自己也比不上，卻不知道他還有如此一面，一心想為傳武正名。
其實他不知道，學校裡面還算是有所剋制的，現在民間的各大武館、資本、財閥都或多或少的被捲入這個亂局之中。
陳易環顧場外，之前喧鬧的人群，這時就像被捏住了嗓子，除了幾句怒罵，再無他音。
甚至有部分人提前退場了。
見陳易始終沒有開口，文森眼中光芒漸漸暗淡，輕嘆口氣選擇了離場。
陳易望著文森的背影，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他竟突然有了股頹廢之意。
“喂，看我打完再走也不遲啊。”
眨巴眨巴眼，陳易吊兒郎當地說道。
文森回過頭，就看見陳易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格鬥場。
那模樣，看起來特別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