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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下,古老的教堂靜靜地矗立在洛杉磯的中心。
它的石牆被歲月侵蝕,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
教堂內的光線暗淡而安詳,與外面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教堂的內部已經被佈置成為一個葬禮現場。
靈柩上擺放著一朵白色的玫瑰,象徵著生命的短暫與純潔。
周圍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它們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為這個悲傷的場合增添了一絲寧靜。
教堂的中央,一架古老的管風琴靜靜地站立。
琴聲在空氣中流淌,如泣如訴。
穿著黑色長袍的牧師站在桌子前,面容嚴肅而悲傷。
悲憫的聲音在教堂內迴盪。
“我們今天聚集在這裡,是為了紀念前往天堂的馬克。他或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他的精神和記憶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讓我們一起默哀,懷念他,感謝他曾經的存在和付出...”
徐猛推開教堂大門,一眼看到長長的木質教堂長椅上坐滿了人,不禁感到詫異。
他的視線搜尋著,很快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找到了南希。
她穿著一件簡潔大方的黑色長裙,顯得優雅而莊重。
輕步走到了南希身旁,在她身旁坐下。
他注意到,她今天的妝容很簡單,只是輕輕地描了一下眉毛和嘴唇。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微低著頭,眼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哀傷和懷念。
“聽說你老爸性格獨立,親戚朋友不多,怎麼今天教堂裡都坐滿了。”
南希輕聲道:“什麼不多?”
“你太客氣了,他一個朋友都沒有,也從來不和親戚走往。”
“今天來的人,大部分我都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剛才我瞟了幾眼,好幾個人露出了野獸的模樣。”
“其表情和舉止,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來弔唁的。”
徐猛看了一眼詹妮弗。
她似乎恢復了正常。
凌厲的眼神不再,紅色被淺藍取代,恢復了往日清澈通透的樣子。
手上的尖細指甲也縮了回去,變回圓潤凸起的形狀。
詹妮弗捂著鼻子,點點頭。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妖怪味道,已經超過了她的閾值。
徐猛明白了,來的都是邪妖魔鬼怪。
他們不是來參加馬克的葬禮,而是到這裡來狂歡。
慶祝洛杉磯唯一的獵魔人的死亡。
馬克真是個牛人,竟然惹了這麼多的妖魔鬼怪。
不過,這是一個好機會。
可以見識一下洛杉磯的妖怪了。
徐猛來到管風琴旁邊,轉身面對著長椅,開啟了天眼。
只見長椅上每個人的真面目都顯露出來——一張張醜陋猙獰的妖怪面孔。
雖然他早有準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這些妖怪一個個咬牙切齒,眼中射出兇光。
馬克雖然死了,並不能消除他們心中的仇恨。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想法,如果馬克是假死,這個時候從棺材裡面坐起來,那將會是怎樣一個有趣的場景。
徐猛定了定神,開始仔細檢視每個妖怪的面龐。
狐狸精、獅妖、食人魔...
很多熟面孔。
不一會,發現了臉上有一團白毛的狼人。
據說罪犯很喜歡回到案發現場,重溫當時犯罪的場景。
看來狼人也有類似的心理。
他來到這座教堂,是為了再次看看被他親手殺死的馬克。
徐猛隨後將目光投向坐在南希身旁的安雅,透過天眼仔細地審視著她。
安雅的身上散發著人類獨有的氣息,沒有任何妖怪的痕跡。
她的膚色、眼神、舉止,一切都符合人類的特徵,與周圍那些妖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一個真的不能再真的人類。
徐猛心中湧起一陣疑惑。
很奇怪,安雅為什麼對妖魔世界很感興趣?
只是好奇嗎?
這種好奇似乎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
徐猛回到了詹妮弗身旁,對她說道:“我發現了殺害馬克的兇手。”
“在哪裡?”
“他坐在第五排最左邊。”
詹妮弗小心地偏過頭,用餘光看向徐猛指出的位置。
只見那個傢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任何緊張之色。
他的頭髮是深棕色,又粗又直,彷彿狼的鬃毛。
他顯然不知道,除了獵魔人之外,還有別人也能看穿他的偽裝。
“咱們怎麼抓他?”
“最後時候,每個人都會上來,在馬克的遺體旁邊致以最後的悼念。我們在那個時候抓他。現在這裡人太多,一旦造成混亂,容易被他逃脫。”
詹妮弗點了點頭。
兩人站起來,走到了管風琴旁邊,一左一右,以防狼人沒等葬禮結束就離開。
終於,告別的時刻到來。
人們依次走上前來,向馬克獻上最後的敬意。
他們有的獻上鮮花,有的低頭默哀,動作中似乎充滿了深情和懷念。
徐猛注意到,每個前來的妖怪臉上都掩蓋不住浮現出的獰笑。
也許是確認馬克真的死了。
它們不必再壓抑自己的情緒。
南希站在靈柩旁,一一握手致謝。
有幾個妖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反而露出了一絲畏懼。
這些妖怪比較敏感,發現南希是個新生的獵魔人,不禁感到一陣不安。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來到靈柩前,他面色冰冷,默默地凝視著馬克的遺體。
這一瞬間,徐猛感覺到周圍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氛圍,彷彿空氣中凝結了無形的壓力。
那個男人口中似乎在默唸著什麼。
突然間,馬克的屍體微微動了一下。
徐猛以為只是錯覺。
但隨後,馬克的身體開始不斷顫抖,好像在進行著內在極度痛苦的掙扎。
人人都以為再也不會動彈的馬克,竟然開始以難以置信的動作,緩緩將自己從靈柩中抬起。
他死氣沉沉的頭顱甚至微微轉動,朝眾人的方向看去。
人們驚慌失措,紛紛後退或尖叫。
教堂頓時陷入極度混亂。
就在馬克僵硬無比的身體完全坐了起來之後,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只是發出一聲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呻吟。
這聲呻吟帶有一種深沉而痛苦的音調,彷彿是來自深淵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