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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追擊過來的朱宸濠終於看清楚了箭樓上那個所謂的鎮國公朱壽的真面目，就是當今的正德皇帝朱厚照。
這讓朱宸濠更加興奮。
“傳令下去！”
“凡是捉到箭樓上那個穿鎧甲的將軍者，賞金萬兩，封萬戶侯！”
寧王的部下聽到朱宸濠又提高了懸賞獎勵，心裡更加激動，更加爭先恐後地朝箭樓衝去。
他們原本以為正面的敵軍已經被擊潰，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殺更多的人，掙更多的銀子。
可是他們剛追了幾步，先前那些落荒而逃的敵軍居然反衝了回來。
“弟兄們，跟他們拼了！”
伍文定上去就砍翻一個叛軍。
他身後的兵馬也一改先前的頹勢，變得生龍活虎。
雖然沒有金錢的加持，但剛才江彬那兩把刀的威力讓他們記憶猶新，在被江彬砍，還是砍叛軍的選擇中，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先前打的順風順水的寧王叛軍也明顯感覺到了吃力，不再是一邊倒的局面了。
甚至有不少已經實現“財富自由”的叛軍，還沒來得及拿到心裡預期的賞銀就被砍死了，懷裡好不容易收集來的耳朵掉落一地。
其他叛軍見到地上代表著銀子的耳朵，絲毫不顧眼前這個同伴是怎麼死的，就衝過去撿，然後就跟著一起去見了閻王。
伍文定慢慢地穩住了陣腳。
朱宸濠看著不遠處的朱厚照，又看到進攻受阻，心裡很是煩悶，就像貓兒見到魚，卻吃不到一樣。
“殺！”
“給本王殺！”
佔據人數優勢的叛軍慢慢地又朝前開始推進了。
箭樓上的朱厚照見狀，對張永吩咐道：“擊鼓，讓埋伏在側翼的人出來了。”
咚咚咚......
朱厚照的中軍陣響起了鼓聲。
“他孃的，又跟本王玩這招。”
朱宸濠聽鼓聲，立馬就判斷出朱厚照在側翼埋伏了兵馬。
果然，一陣鼓聲後，側翼的蘆葦蕩裡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喊殺聲。
數萬朝廷的兵馬殺了出來。
朱宸濠沒有辦法，只好分兵去阻擋。
原本叛軍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雙方几乎都把自己的所有人馬投入了這場戰鬥中，戰場陷入了膠著之中。
坐鎮箭樓的朱厚照還戲謔地朝朱宸濠揮了揮手。
按照朱宸濠的脾氣，現在朱厚照主動挑釁他，他應該暴跳如雷才對，可是他這次沒有，反而露出了一個陰笑。
“朱厚照別以為就你會使計謀，本王也會。”
朱宸濠隨即從軍陣中撤了回去。
“快去通知水師過來助陣。”
朱宸濠對身邊的將領吩咐道。
不多時，鄱陽湖面上出現了許許多多掛著寧王旗幟的戰船，這些戰船沿著湖岸一字排開。
船上的寧王水師，把火炮從船艙裡推了出來，開始瞄準朝廷的軍陣。
朱宸濠，劉養正和李士實則站在距離船隊不遠處的旗艦上用旗語指揮。
“開炮！”
朱宸濠一聲令下，寧王水師戰船上數百門火炮一同開炮，
實心的鐵質炮彈在火藥的衝擊下，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弧線，狠狠砸向了正在拼殺中的朝廷兵馬。
隨著一聲聲炮彈的呼嘯聲，岸上朝廷的軍陣被炸的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一時間兵荒馬亂，朝廷的兵馬眼看又要崩盤了。
箭樓上的朱厚照知道，這個時候即使江彬在後面督戰，依然無法震懾住被火炮嚇到計程車兵們。
只有他親自上陣。才可以給予士兵們堅持下去的信心。
“現在該我跟將士們同生共死了。”
朱厚照當機立斷，從箭樓上走了下去。
“陛下，萬萬不可呀！”
張永聽到朱厚照要親自上陣，這次不光是勸，而是直接拉住了朱厚照。
“滾開！”
朱厚照一把將張永推開。
戰場上瞬息萬變，朱厚照知道張永是為他好，但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他必須要親自上陣穩住陣腳，不然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陛下！陛下！”
張永還是不放棄，緊緊地跟隨在他身後。
朱厚照下了箭樓後，騎上一匹戰馬，帶了幾十個護衛衝到了江彬旁邊。
“陛...公子，您怎麼來這裡了？”
正在督戰的江彬見朱厚照來到了前線，很是驚訝，也很是害怕。
因為寧王水師的火炮還在持續開火，這炮彈可不會因為你是皇帝，就拐彎的。
“你不要管我，我作為三軍主帥理應和將士們一起奮戰。”
朱厚照話罷就親自帶兵衝鋒了。
江彬和張永見狀，急忙跟隨在其左右，緊緊地保護著他。
正在浴血奮戰的伍文定看到朱厚照親自上陣了，立刻大喊了一聲。
“鎮國公來了！”
“弟兄們辛苦了！今日之戰，我跟你們共進退！”
朱厚照在江彬的保護下衝進了亂軍之中，對手下計程車兵喊道。
“鎮國公？！”
周圍的朝廷官兵本來士氣在寧王水師火炮的洗禮下，變得非常低落。
但現在突然看到自己統帥都真親自上陣了，突然感覺心裡一暖。
正所謂真心換真心。
這些士兵出身低微，平日裡見到的官員無論大小都端著架子，現在突然看到自己家主帥，還是個公爵都跟自己一樣親臨前線了。
這要是再不拼命，那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朝廷計程車兵們又紛紛振作起來，繼續冒著炮彈跟叛軍作戰。
“弟兄們，打亂他們的陣型，跟他們混在一起，這樣他們的水師就不敢開炮了。”
朱厚照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手下計程車兵，被火炮給炸的粉身碎骨，想到了一個讓朱宸濠投鼠忌器的辦法。
“朱公說的有理。”
“弟兄們，不想被炸的屍骨無存的就跟我衝上去，跟他們絞殺在一起！”
伍文定覺得朱厚照說的很有道理，領著手下計程車兵，就衝向了叛軍的軍陣。
其他官員見狀我，也紛紛帶著手下朝叛軍衝了過去。
本來有了炮火加持的叛軍以為自己可以鬆口氣，等下上去割耳朵就行了。
結果沒想到朝廷的兵馬突然又衝回來了，而且比之前還要兇猛一些。
經過朱厚照這麼一動員，他手下的兵馬和叛軍完全攪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朱宸濠，這下我看你怎麼開炮。”
朱厚照以為這下就讓朱宸濠投鼠忌器，不敢開炮了。
可旗艦上的朱宸濠看到岸上兩軍攪在了一起，加上朱厚照也進去了。
他覺得這是一個殺死朱厚照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直接命令水師無差別開炮。
在他心裡這些士兵根本無足輕重，只要他能殺了朱厚照，登上皇位，死再多人也無所謂。
“朱宸濠，你真不是人，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朱厚照也沒想到朱宸濠這麼瘋狂，忍不住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