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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王斌是那一屆唯一被開除的學生，是因為他打了同學…至於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可以問問他的輔導員…”
接待侯警官和蘇禾的是學院的美術系主任，蔡豐文。
沒過多久，一個女人趕來了。
“劉梅，這兩位警官想知道當年你們班上的王斌，就是大一得了獎，沒過多久就退學的那個…來，坐著說…”
蔡豐文去給幾人倒茶水。
劉梅手中還抱著一疊畫冊，坐在椅子上，看著侯警官說道：“警官，王斌是我帶過最有天賦的學生，要不是他生病了，也不會退學了！”
“等等！王斌不是因為打人被學校開除的嗎？”侯警官抬頭看著一旁的主任。
蔡豐文主任嘆了一口氣，說道：“王斌的情況很複雜，他是腦子生了病…總是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他還在宿舍裡，用顏料在牆上畫畫，和同學打起來了，那個同學被他打斷了三根肋骨，別人的家長跑到學校來鬧，王斌又是一個孤兒，連醫藥費都賠不起，最後就被學校勸退了…”
侯警官看了主任一眼，對剛才蔡豐文有所隱瞞表示不滿，提醒道：“我不是來追查你們學校的責任，接下來的談話，我希望你們想清楚再說。”
蔡豐文不好意思的表示抱歉。
“王斌有女朋友嗎？”侯警官看著劉梅。
“沒有…王斌特別孤僻，從來不和別人交流，他是大家眼裡的怪人…不過，他真的很有繪畫天賦，我這裡有他當時畫的畫，警官，你們看…”
劉梅將畫冊展開，侯警官抬頭看了一眼蘇禾，兩人都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這是王斌畫的？”侯警官看著劉梅。
“我確定…這裡還有他的簽名，WB，當時還有同學嘲笑他的簽名，叫王八…不過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下大雨，王斌從學校外面跑回來，就在宿舍裡大吼大叫，還驚動了警察…”
“從那天起，王斌的畫就成了這種風格了…”
畫冊翻到最後一頁，赫然是一個女人死亡的場景，黑色與血紅塗滿了整張紙，畫風暗黑，陰冷。
與前面的畫相比，完全換了一個風格。
“你說王斌生了病，是什麼病？”侯警官抬起頭問道。
“王斌是個孤兒…他又沒有錢，壓根就沒有去醫院檢查…他也不是經常發瘋，大部分時間還是很正常的，除了他繪畫風格的轉變以外…”
“你介意我拍幾張照片嗎？”侯警官說道。
“不介意，你把畫冊拿走都可以，這些年，別的學生都回來把東西拿走了，就他的東西還留著…”
侯警官在拍照，蘇禾冷不丁地問了句：“王斌是左手畫畫，還是右手畫畫？”
劉梅扭頭看著蘇禾，笑著道：“都說了，他是一個天才，他兩隻手都可以畫畫，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左手畫，這也可能是他與眾不同的原因吧。”
走出美術學院，坐在警車上，侯警官點了一支菸，嘆道：“兜兜轉轉還是他，第十一張漫畫，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人格分裂…陽光代表正義，黑夜代表邪惡，沒想到，陽光與黑夜都在他身體裡…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到底是什麼被我們疏忽了…”
看著侯警官愁眉不展的樣子，蘇禾安慰道：“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我們拿到了這個！”
蘇禾把王斌的畫冊翻開，翻到最後一頁，說道：“我有預感，所有的答案，都在這幅畫裡。”
這幅畫，與那十一張漫畫相比，還談不上恐怖，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四周是草地和大樹，漆黑的環境裡只能看出身體的輪廓，雨水從天而降，血水從女人的身體裡流淌出來，彷彿要漫出這張紙。
“這幅畫有什麼特殊嗎？”侯警官把畫拿起來，透過陽光看著。
“與那十一張漫畫不同，這一張畫的背景是雨夜…而王斌的輔導員說，王斌最開始犯病的時候，也是在雨夜…”
侯警官作為一名老刑警，瞬間就明白了蘇禾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是，王斌目睹了一場兇殺案，誘發了他的第二人格？”
蘇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恐怕還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目睹一場兇殺案就導致人格分裂，那蘇禾豈不是有幾十種人格了。
侯警官把這張畫傳回警察局，時間範圍縮小到王斌第一次犯病前一段時間，沒過多久，一份案例就傳到了他的手機上。
這是一起十年前發生的案子，至今還沒有破案。
死者，莊柔，女，35歲，在鯤洋美術學院附近的公園裡被發現，渾身多處刀傷，但是都不致命，法醫鑑定是失血過多而死。
由於前一晚下了大雨，現場的痕跡都沒有了，第二天早上，警方接到報案後，趕到現場，現場已經被圍觀群眾破壞了。
那時候，公園裡並沒有監控裝置，一番調查後，並沒有取得什麼進展，加上受害者的家屬沒有催促，這起案子就不了了之了，成了一件懸案。
當侯警官翻到死者親屬關係那一頁的時候，突然愣住了，莊柔配偶一欄寫著：蔡豐文！
巧合嗎？
他倆剛從美術系主任蔡豐文的辦公室走出來。
在警察的眼裡，沒有巧合，都是線索！
“走，我們再去會會他，剛才我就覺得他不老實！”
侯警官下車準備再去找蔡豐文，蘇禾卻說道：“剛才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恐怕他更不會老實了…再說了，當年都沒有查出來的案子，十年了，你還指望能有什麼收穫，就算兇手是蔡豐文，可又和王斌有什麼聯絡？”
侯警官又坐回了車子，無奈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們先去吃飯…”蘇禾下車，指著馬路對面的一間餐館。
這時候正到飯點，侯警官也下了車。
“吃完飯之後呢？”
蘇禾抬頭看著美術學院的大門，說道：“吃完飯，去鯤洋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