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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轉角遇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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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多,出了夜店便一路狂奔的兩個女孩跑到一座公園處就終於跑不動了,各自癱軟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她的,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嗯,再見!”

鄭媛媛接完電話後,本就驚魂未定的臉上就更加慘白了。

“阿蠻,剛才曉雅打電話來,說那個欺負我們的人,就是雲盤首富王武國的兒子王皓晨,她說那可是連她家都惹不起的人啊!怎麼辦?這下我們可闖了大禍了!唔唔唔……!”

“哭什麼哭,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就是天王老子的龜兒子也得講法律吧!有錢怎麼了?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啊!”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嘛!”

這確是把阿蠻問住了,即便是再年輕不諳世事,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為這世上能有絕對的公平!

“嗯,那要不你先回家?”

“那你呢?”

“還是老規矩,你先回去探探情況,等風聲過了你再到老地方找我,你懂的!”

這就是她們從小到大的老辦法了,每次只要闖了禍,她都會跑到外面躲起來,等大人把事情處理完了才會回家。

到那時,再大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是,這屢試不爽的伎倆,這次還能否順利過關她們心裡誰都沒有底。

“那好吧!你一定等我,可不要到處亂跑哈,”

“知道了,去吧!”

“嗯!那我先回去了。”

就在兩人約定好分頭行事,還沒走出多遠,鄭媛媛又回頭叫住了阿蠻,把自己錢包裡的幾張百元大鈔都給了阿蠻,自己只留了二十來塊打車的錢。

“哦,對了,這些你拿著,都給你,你可要省著點花呀!這可是我存了好久的呢!”

“嗯,知道了,你真囉嗦!”

望著閨蜜走遠,阿蠻才將手裡的錢收起來,轉身向著公園的另一邊出口走去。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在這黑黢黢的公園小道,要不是阿蠻從小膽子就大,還真不敢獨自在深夜裡行走。

“哎喲!這是誰啊!可撞死我老太婆了,哎喲,我的腿都斷了,疼死我老太婆了!”

黑暗中,阿蠻竟沒發覺迎面走來一個人,因此,直挺挺的就撞了上去,聽聲音才知道是撞倒了一位老婆婆。

湊近一點才發現地上的編織袋和鐵鉗,原來是個拾荒的老人,於是慌忙上前扶著坐起來。

“老婆婆,你怎麼樣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啊!”

“哎喲,我這腿都斷了,是哪兒也去不了了。”

“那怎麼辦啊,我又沒有手機,要不你在這等著,我去找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好吧?”

“那可不行,你這閨女看著人不大,心眼兒可真不少,你怕不是想趁機溜走吧!”

“哪有?你可別冤枉好人,我真沒那種想法。”

“嗯,你既然說自己是個好人,那我老太婆也不為難你了,你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就當是賠償吧!”

見老太婆終於說出了心裡的想法,阿蠻也意識到遇到了什麼樣的人。

“老婆婆,你要碰瓷兒也不找個體面的去碰,我一個窮人家的小丫頭能榨出多少油水啊!你真是這種想法那我可就不奉陪了,再見!”

說完,竟是不再理會,起身就想走。

“哎喲,你就走吧,就留下我這身無分文的老太婆在這自生自滅吧!哎呀,這世道人心真是越來越壞了!”

都走出了一大截的阿蠻聽著老人的哀嚎,狠下的心也終究是軟了下來,掏出剛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幾張大鈔,一咬牙一跺腳就折返回去了。

“囉,給你,都給你,不管你是真是假我都認了,拿著吧!反正真假以後我都不想再遇到你了!”

說完,一把抓住老人的手,將錢全部塞到了她的手心裡,轉身就飛快的跑出了好遠。

“孩子,你我有緣還會再見的,記住,在你遇到困難,走投無路的時候就向東邊跑,然後滴一滴血在鐲子上面,到時,你就能化險為夷了!切記!切記!”

都已經跑到公園出口的阿蠻,竟然還能清晰的聽到老人的話語在耳邊迴盪,頓時被嚇得腿都軟了……!

又伸手摸向手腕,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左手腕上竟然戴著一隻手鐲,用手掰了半天也掰不下來,這下子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鬼呀!”

一邊驚聲尖叫著,一邊抱著頭瘋狂的向公園出口跑去……!

另一邊,人群已被疏散,拉起警戒線的酒吧門前,只剩下各自忙碌著的警察。

穿過寬闊的大廳,走過幽暗的走廊才是真正的案發現場!

女衛生間裡,一頭金毛的瘦削青年仰面躺在地上,額頭上一片血肉模糊,雙眼如銅鈴般睜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幾名便衣刑警正蹲在屍體旁認真的找尋線索,透過屍體額頭上的傷口,和牆上那片血汙,死前曾遭受過劇烈的撞擊,至於真正的死因,就要等到法醫細緻的檢驗才能知道。

現場痕跡勘察完畢,法醫也拿來運屍袋裝載屍體。

“陳隊,劉局來電話,讓你先回局裡找他。”

一名年輕的刑警向他的隊長傳達領導的指示,而那四十左右年紀,滿臉胡茬的老刑警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就表示知道了。

陳衛國其實是這雲盤市局刑警隊的副大隊長,但卻是個經驗豐富,屢破奇案的老刑警,之所以到了這般年紀還是個副手,這就跟他那倔強的性格有關了。

回到局裡,透過那兩名保鏢的口供,又綜合了各方面的線索,陳衛國也將案情瞭解清楚了,從表面上看,這就是一起強姦未遂,因防衛而致人死亡的意外殺人事件,至於是屬於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那就只能由法官來裁決了。

但他透過對現場痕跡縝密的勘察,加上多年的辦案經驗,直覺告訴他,這並不是全部的事實真相!

只是,以受害人那深厚的背景,怕是容不得他按部就班的查清真相了。

果然,當他從主管副局長辦公室出來後,神色已經是相當難看了,顯然是被害人家裡透過關係給局裡施加壓力,而領導又將壓力傳到了他這裡。

領導要他儘快將與案件相關的幾個女孩帶回局裡,依照辦案流程,不用吩咐,他都已經派人去辦了,但透過頂頭上司婉轉的話語,卻是要他儘快結案的意思。

以他的性格,在案情還有疑點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來,不說造成冤假錯案的後果他承擔不起,單是要把罪名栽在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身上,他都過不了自己那關。

於是,一場溫和的談話就又變成一場激烈的爭執,雖然早已習慣,但要說沒有遺憾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誰都想和領導搞好關係,誰又不想進步呢?

只是這一切要用人性和良知去換取,他寧可不要!

在詢問過被叫到隊裡的林曉雅和鄭媛媛,透過比對,也驗證了那兩個保鏢的口供,事實也基本清楚了。

唯一的疑點就是被害人的傷口,依照兩個女孩的證詞,一擊之下,顯然不足以造成那麼大的傷害,這一點,同樣在兩個保鏢口中得到證實,受害人中途是有過醒轉的。

陳衛國一手抓著自己的頭髮,一手夾著香菸,內心中卻是糾結萬分。

於公於理,他都應該先把案件的關鍵人物,那個名叫杜雨露的女孩先拘回來,這樣也能更加方便他梳理案情。

但是,理智告訴他,一旦將人帶回來,只怕到時候,局面可就不是他一人能掌控得了了。

“小吳,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心中決定已下,將菸頭往菸灰缸裡狠狠一掐,陳衛國拿起電話叫來自己的得力干將,一番商議之後,二人便分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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