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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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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音,你今日還有要去軍醫那裡幫忙嗎?”巫容與看著已經走道營帳口的柳惜音問道,語氣幽怨。

柳惜音沒有回頭,“恩”了一聲就急急忙忙走了。

巫容與眼神複雜地看著柳惜音倉惶逃走的身影,沒錯,是逃!自從那日兩個人追上了軍隊之後,柳惜音便每日都跑到軍醫那裡,言說幫忙,軍醫對於有一個醫術精湛的助手幫忙自然樂不可支。巫容與知道,柳惜音在躲著她。

柳惜音確實是在躲著她,自從再見到阿昭,柳惜音發現自己心中仍然是放不下阿昭,所以一看到巫容與深情毫不掩飾的眼神,心中總覺得愧疚與心虛。她心中煩亂矛盾,只能每日找藉口躲出去,等到將將要安寢的時候才回來。

葉昭,又是葉昭。

巫容與面色有些陰沉,在看到在練武場的葉昭正耍著一把三十斤的大刀耍的栩栩生威時,心中突然起了計較。她把手中的玉簫別在腰間,走上前去,對著正在晨練的葉昭說道;“我見將軍武藝不凡,特想來討教一番!”

話是這樣說的,內心有幾分嫉妒與想要出氣的意圖就只有巫容與自己才知道了。

葉昭聞言,收了式。打量著巫容與單薄的小身板、面容冠玉,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適合在院子裡讀書繡花的小白臉,葉昭實在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對方打得骨折,到時候表妹不該守活寡了?

巫容與看著葉昭懷疑的眼神,不在說話,徑自從後邊的武器架上挑了一把長劍,直接攻了過去。

葉昭看著對方快如閃電的動作,忙舉刀就擋。

兩個人越打越快,葉昭是越打越熱血沸騰,葉昭從小就天賦異稟,從她十三歲那年父親也成了她手下敗將之後,她便再也沒有遇到過敵手,就連伊諾也只能在她手下過五十招而已。如今這個巫容與看著白白嫩嫩的,倒是深藏不露。真是痛快!

……

軍醫正在營帳裡研製金瘡藥,聽到外邊嘈雜的腳步聲,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忙起身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他出去看到很多士兵都在往練武場那邊跑去,急忙拉住了一個人,問道:“急急忙忙的,這是出了什麼事?”

那個士兵趕忙道:“聽說將軍和巫公子在練武場打起來了!”說完就趕緊跑了過去,生怕一會去晚了就看不到熱鬧。

柳惜音正坐在營帳裡,聽到軍醫的對話後,立刻急急忙忙跟在士兵後邊,生怕兩個人出了什麼事。

柳惜音趕到練武場的時候,葉昭和巫容與正打著火熱,看起來勢均力敵。

秋水正站在旁邊,看到急忙趕過來的柳惜音一臉擔憂,手不安地絞著帕子,以為她是擔心將軍會傷到巫公子,安慰道:“表小姐,你放心吧,將軍很有分寸,不會傷到巫公子的。”

柳惜音沒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兩個人,心裡擔心的卻是阿昭,她知曉巫容與的武功有多麼出神入化登峰造極,她曾經見過巫容與一掌便輕易地把一棵比人還粗的樹打的兩半,阿昭她定不是阿與的對手。

就在這時,葉昭一刀劈砍過來,可以看出,這一刀凝聚力葉昭十分的力量,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帶起了風,巫容與把劍當胸一橫,被打的後退了幾步,虎口震得發麻,不用看就知道已經開裂流血。巫容與看了一眼在旁邊惶惶不安的柳惜音,再次向前攻去,雙足變換,步伐越來越快,最後直入一團風一般,一劍刺出。葉昭看著對方鬼魅的身影,心裡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小心應對。

周圍剛才還在為將軍吶喊計程車兵也全都安靜了下來,整個演武場只能夠聽到刀劍相碰的聲音。

十招之後,葉昭已經落於下風,最後,巫容與尋著葉昭的破綻,一劍拍在了她的手臂,葉昭的手中的刀便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將軍!”秋水見狀趕忙奔了上去,扶住了葉昭。

柳惜音看見葉昭落敗,趕忙上去,檢查著她的手臂,焦急的問道:“阿昭,你沒事吧?”

巫容與看著柳惜音毫不掩飾的關懷,眼中滿滿都是葉昭。低頭,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又悲痛苦澀的弧度。

“哐—”的一聲,巫容與扔掉了手中的劍,又看了一眼柳惜音,見她還在為葉昭檢查身體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便神情落寞地一個人轉身走出了軍營。

夜幕西垂,看著頭頂著上的點點星光。巫容與出軍營之後就一個人遊蕩到了河邊,便仰身躺在了草地上,從豔陽高照到夕陽西下。

“呦,這是哪裡來的落魄公子啊?”一個輕柔婉轉的聲音從後邊的樹上傳了過來。

巫容與心中警鈴大作,急忙起身,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身後,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就在巫容與看到來人之後,驚喜的躬身,說道:“師叔!”

只見來人全身白色衣衫,眉目甚美,風華絕代,飄飄若仙地斜躺在樹枝上,正是巫容與的師叔,李秋水。

“師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秋水聞言,一個起落就落在了巫容與的面前,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看到你這幅死樣子!”

“那孃親……”巫容與沒有理會李秋水的奚落,急忙問道。

“沒來!正忙著和你師父你儂我儂呢,哪有時間管你。”李秋水隨意的坐在巫容與剛才躺的地方,接著沒好氣說道:“還不是你太過沒用,追個媳婦那麼久還沒追到,我在天山等著喝徒媳婦的茶都等得花都謝了。以後別跟別人說你是我師侄,我嫌丟人!”說完好像覺得不解氣,用手指杵了杵巫容與的額頭。

提起柳惜音,巫容與又想起剛才的事,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李秋水看著巫容與這幅為情所困不爭氣的模樣,正想再奚落奚落她,卻突然看見巫容與右手的傷口和血跡,問道:“你手怎麼傷了,別告訴這是自己自殘!”

巫容與抬起了血跡已經乾涸了的右手,輕輕說道:“是比武的時候傷的。”

“你這是騙誰呢?這世間除了我和你師父,誰還是你的對手?一般人連衣角都碰不到你。”

“是我自封了內力。”巫容與答道。

李秋水只覺得巫容與腦子裡進了水,諷刺道:“你是不是傻?!”

巫容與沒敢反駁,輕聲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仗勢欺人!”

李秋水聞言,思索了片刻,煥然大悟地說道:“和你比武的那個人是你的情敵?”

巫容與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再次仰身躺在了李秋水的腿上,呢喃道:“師叔,我突然覺得好累!”是的,好累,這種累並不是小時候被師父督促練功時的那種累,而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累,讓巫容與覺得心神俱疲。

李秋水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巫容與的頭髮,她知道巫容與其實並不需要安慰,她只是需要一個宣洩。雖然李秋水平素比較任意妄為行事乖張,但是對巫容與卻是從小疼惜的很,相當於她的半個孃親,儘管她時常總是奚落她捉弄她,卻也是護短的很。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感覺不到什麼喜怒哀樂,只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可是遇到她之後,我感覺到了喜悅,可是隨之而來的還有愛而不得的痛苦與嫉恨。……”巫容與把頭埋在李秋水的腹部,繼續說道。

……

柳惜音看到葉昭大大咧咧地揮揮手說道“老子沒事!”,這才回過神來趕忙轉頭去找巫容與,可是卻只看到了扔在地上的劍,在看到劍柄上的血跡的時候,整個心都提了以來。她趕忙衝著周圍計程車兵問道:“你看到阿與了嗎?”

“啊!你說巫公子啊,我剛看到他好像出軍營了。”

柳惜音鼻子有些發酸,眼眶發紅。

阿與她一定是對我失望了,她從來沒有一聲都不說就失蹤過。

柳惜音心神恍惚的往自己的營帳走去,連葉昭的詢問聲都沒有理會。她只盼著那個士兵看錯了,阿與還和往常一樣在營帳裡等著她。

可是當柳惜音掀開簾子看見空空如也的房間時,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阿與,阿與她是不要我了嗎?

看著搖著尾巴迎過來的小白,柳惜音才微微回了神,蹲在身子摸了摸它的頭,問道:“小白,你知道阿與去哪裡了嗎?”

小白舔了舔柳惜音的手,然後就開始向外走。柳惜音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等柳惜音跟著尋著氣味的小白走到河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巫容與躺在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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