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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欽看了一眼蘇言面露難色。
“怎麼，莫大人不是說知無不言嗎？”
聞言，莫欽像是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一般：“好吧，那我便告訴太子殿下吧，只是太子殿下可要記得，這話不是我說的！”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身為戶部尚書，乃是把持著我們朝堂的大部分財政大權，這些年我也不知道路高峰大人都做了些什麼事，我這才上任不過十幾天，就已經接到了不少說之前路高峰大人剋扣糧餉等等的奏章。”
“現在我大乾國庫本就空虛，還有那一大堆欠條，真的是讓在下頭大啊！”莫欽嘆氣道。
“剋扣糧餉？”蘇言眉頭一皺，“這麼說，路高峰還涉身貪墨？”
“哎，這話可是太子殿下自己說的，跟我沒關係。”莫欽忙道。
“嗯，對了，我記得莫大人之前，是戶部侍郎吧？”
“正是。”
“是誰舉薦的你來著？”
“哦，是吏部尚書白大人。”
“這麼說，你與吏部尚書交情匪淺了？”
“吏部尚書曾經教導過在下一段時間，還得多虧尚書大人抬愛，這才能到今天這個位置。”
蘇言點點頭：“好，那今日叨擾了，我們便先告辭了。”
說罷，蘇言站起身來。
“哎好，太子殿下您走好！”
等到蘇言和王延離開，莫欽的臉色也陡然冷了下來。
一招手，一旁的侍從走上前來。
“你去，將今日蘇言來的訊息告訴大皇子。”
……
出了尚書府，王延先開口道：“這莫欽年紀不大，倒是機靈得很吶。”
蘇言點點頭：“只是沒想到，這個魚，是越釣越多了啊。”
本來以為就一個白淳罔顧王法，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收穫。
現在看起來，似乎牽扯的人還不少。
就連當初卸任的路高峰都是牽扯其中。
“太子殿下，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王延皺眉道。
“逐個擊破，順藤摸瓜。”
“王尚書，以你的能力，暗中調查一下路高峰，應該沒有問題吧？”蘇言道。
王延點點頭：“當然沒問題，按照莫欽的說法，路高峰應該留下了不少的把柄，若是太子殿下需要，我這就著手調查。”
“暗中調查，不要打草驚蛇，若是有了能夠坐實路高峰貪墨的證據，第一時間給我。”
“好！”
蘇言深呼一口氣，面色愈發沉重。
牽扯的人越多，也就意味著危險越大。
若是繼續這麼下去，調查怕是要越來越困難。
……
大皇子府。
“今日太子殿下和刑部尚書王延齊至，雖說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來勢洶洶，想必是查到了什麼，我家大人將路高峰作為引子放了出去，吸引注意力。”
聽著那人的彙報，蘇哲緩緩睜開眼。
“他們手上有什麼？”
“就目前看來，只有白淳一人。”
“白淳？”蘇哲聞言輕笑一聲，擺擺手道，“那個蠢貨，在也就在了。”
“至於路高峰，該踩就踩兩腳吧，早點死了，免得牽扯到其他人。”
“是！”
等到莫欽的手下離開，蘇哲招了招手，侍從立刻上前。
“調點人，監視著尚書府的動向，還有白思民那個老東西，別讓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是！”
蘇哲躺在椅子上，看著明媚的天空微微眯眼。
“蘇言啊蘇言，你不會真的……”
“想跟我鬥吧？”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清晨。
當所有人都還在夢中的時候。
一支刀劍出鞘的軍隊，已經將尚書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只不過這些士兵都是沒有任何動作，在等待著什麼命令。
某一刻，大路的盡頭出現了一輛馬車。
看到馬車出現，那為首一人走上前，微微躬身：“參見尚書大人。”
門簾揭開，王延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行動！”王延冷冷開口。
下一秒，士兵便直接一腳踹開了尚書府的大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莫欽。
“怎麼，怎麼回事！”
莫欽還沒反應過來，兩柄長刀便已經架在了他的頸間。
人群讓開，王延的身影出現在了莫欽的面前。
莫欽頓時面色一變：“刑部尚書？”
王延面色淡漠：“傳太子殿下口諭，戶部尚書莫欽，頑嚚兇暴，著於平昔，睥睨社稷，內懷不道，顛倒紀綱，恣意妄作，今命刑部即刻押入天牢，聽候審訊！”
“什麼，你們搞錯了吧！”莫欽大驚失色。
“帶走！”王延直接轉身。
“冤枉，冤枉啊，你們抓錯人了，你們應該去抓路高峰啊！”
“陛下，我要見陛下！”
“冤枉啊！”
但是不等莫欽爭辯，一旁計程車兵便已直接上前，將莫欽抬起來朝外面走去。
新上任不足一月的戶部尚書莫欽，承太子口諭被捕入獄！
這個訊息一經傳開，便在整個皇城之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刑部大牢內。
白淳，莫欽皆是身披枷鎖，跪立在地面上。
而在他們的面前，乃是蘇言，王延二人。
“說說吧，這些年都做了什麼。”王延面色冷淡。
莫欽一臉無辜：“王尚書，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這才在職不足一個月，哪裡來的機會貪墨，更沒有頑嚚兇暴之舉啊，太子殿下，在下所言千真萬確啊！”
一旁的白淳則是一臉懵，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什麼意思，莫欽怎麼還被抓進來了？
“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是如果真相被我們說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蘇言開口道。
“不是，太子殿下，在下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啊，你們這，這完全就是誣衊啊！”莫欽急了。
“什麼都沒做過，呵。”蘇言聞言只是輕蔑一笑。
而後拿起桌上的小冊，直接甩到了莫欽的臉上。
“自己看看吧，看完再跟我們說話！”
莫欽心頭一慌。
拿起小冊一看，面色頓時煞白。
一雙手更是止不住地顫抖，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
“逆賊汙吏，莫欽，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王延一拍桌案，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