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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缺失了這麼大段的記憶，知節一時間沉默的看著自家哥哥，他甦醒後想著自己這副樣子可能會與哥哥有關，但沒想到還真有關係“哥，是為了什麼”
程知禮覺得自己是個恬不知恥的小人，坦白的過程很艱難但他還得說“因為那時候我覺得你搶了父母對我的期許和寵愛，自打有了你以後爹和娘大部分經歷都在照顧你，我那時心愛的玩具也會被你搶走，那天我是專門帶你去池塘的，就是想趁著你不備故意推你，”說完他的身軀又坍陷了一部分下去，他的罪行讓他無法挺直他的脊樑
兩人之間的沉默震耳欲聾現在每分每秒對於程知禮都是無盡的折磨，越是沒有迴音他就越膽戰心驚也不知過了多久，知節躺在床上用僅恢復的那點力氣看著眼前驀然變成小時候想要爭寵的程知禮那時的模樣，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了笑，“哥，你真傻”
“原來是為了這個，就是為了這個，早知哥哥這麼想我就說清了”
程知禮聽見知節這麼說想抬頭看他，但他罪孽深重看不得眼前的弟弟，他是死了後也會被判下地獄的那種人
“比起父母目光的追隨，那時我明明更想要哥哥的回頭”
程知禮再也難捺不住的抬起頭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知節，“那時候我看見你幫其他弟弟妹妹教訓那幫欺負他們的人，絲毫不畏懼對方比自己大幾倍的體格，當時就覺得自己大哥真威風，弟弟妹妹們都是崇拜的眼神看著你，我也在其中
但我自小就察覺到哥哥你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那時的我好生羨慕他們可以肆意收到哥哥的關心我也想要，所以那時我才會搶走你的東西，我以為那樣你就能注意到我了”
聽到後面程知禮再也顧及不上任何人，內心的一切都全部崩塌，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他只是一味的討厭的他，他做什麼事在他眼裡都很礙眼，他怎麼這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配做大哥，更不配擁有弟弟的寵愛，原來無論知節是否痴傻都是一樣的仰慕著他的哥哥，這樣的結果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他居然在他心裡這麼好
知節用盡力氣給知禮摸去眼角流下的淚水還寬慰著知禮“哥，都過去了，”看似很輕的話但充滿了溫柔的力量，他可是害的他成為了傻子了呀
程知禮越哭越崩潰，他的哭不是男孩臉上的稚嫩而是作為家中長子、作為哥哥的褻瀆、迷亂
程正辭和莊絲凝還有醫師阿太一塊趕到時就已看見甦醒的知節一個勁的安慰著跪在地上的知禮
“這麼怎麼回事，知禮你怎麼哭了，”莊絲凝心疼的捧起大兒子的臉龐往自己懷裡擁去
“娘，大哥他是太愧疚了，給我看病的醫師勞煩您給我哥開一劑定神的，我怕他會撅過去，”此話一出震驚了當場除了在崩潰中的程知禮的所有人
程正辭和莊絲凝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小兒子，知節何時能把話說的如此條理清晰，“知，知節，？”
“是我，爹”知節對答如流的回流絲毫沒有先前的傻氣，一旁的阿太也看出端倪，這小子好像恢復神智了
“你們都先出去，我要給他做個全面檢查”阿太嚴肅起來的面孔第一次見還是在看見知節身上被一把劍插透的時候，如今嚴肅的樣子又回了來，他們夫妻倆不敢耽誤時辰連忙帶著程知禮先行到屋外等候
“知節，你別怕這是這次救你命回來的醫師阿太，有時候話咱們檢查完說”程正辭對著知節交代，他希望他的兒子是真的清醒了不是曇花一現的閃光，難怪知禮崩潰成這個樣子
“好”知節又一次回答上，臨關門前夫妻倆的臉上也都同時泛起了淚花，他們另一個兒子回來了
阿太把他整個人扒個精光仔仔細細的檢查著該檢查的地方，在這種清醒的狀態下要被人看光，他有些難為情...在他的意識裡自己還是未經人事的男子
“你腦裡的淤血沒了”經過阿太一番大檢查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原先因為腦內堆積淤血導致他變痴傻的大血塊現在疏通了，阿太說他這麼常年以來的從醫經驗來看他是頭一個如此幸運因禍得福的人，一般人若是沒他的治療可能在第一關拔劍那塊就一命嗚呼了但因為他的技術好、止血快...留住了他一條命，這才能催發到後面因為吐血而衝破那塊血塊，知節連忙感謝他老人家
阿太一看他竟變得如此謙遜，果然這人不傻了能分辨好賴話了“也別光謝我，你家女人也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你，那丫頭呀全完不顧自己有孕的身子，冒著流產的風險也要日夜守著你，她這回費了很大的精力，昨個兒我配了些安胎的藥給她送了過去，讓她就這麼就養著胎應該還是能保住的”
程知節一瞬間瞪大瞳孔...他家女人？這種事是發生在他變傻期間嗎？他現在全然處於不可思議的狀態
阿太瞧了一眼他的神情，唉這年紀大了就是記不住事了，忘了這小子失去了一部分記憶，肯定是把人家忘掉了
“哎呦，是老夫忘記你失去一部分記憶這回事了，沒事等你後面肯定會想起來的，先彆著急，慢慢恢復”
“那她人呢？她長什麼樣子？我們是如何在一起的？”程知節冷不丁的抓住阿太的胳膊，那小勁兒猛的上來抓的他胳膊還有點疼
吃到痛的阿太連忙甩開知節的手趕緊揉揉自己的胳膊“你自己去問她呀，她人不就在你院裡住這嗎...我在你家呆的時間又不長，只知道她是你的小娘，你倆大兒子已出生，現在肚子裡懷的是老二，就知道這麼多，在想知道啥你自己去問你家女人”
阿太那番話的資訊量對於他來說是爆炸性...另他倍感震撼，今日醒來一下子知道這麼多事，傻了這麼多年卻也沒落下什麼事沒做，懷孕生子娶小娘這種事他都敢做出來，這日子過的真是太瘋狂了，他現在腦子有些疼不能再多想事了一想就疼
阿太注意到知節此時正痛苦的表情連忙規勸“你最近就別幹費腦子的事了，這次剛醒日子還長著呢，想了解什麼有的是時間，先把身體養好再說，最近你還是不要下床，等一月後給你拆線了，你才能下床自由活動，在此期間切記不可做大幅度的動作...切記！”阿太向他交代完重要的事轉身就推開門向著屋外的夫婦倆又交代了一遍，兩人連忙應聲，心中牢牢記住這些主要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