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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婉清走出楚州人類生育因子庫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
此時的楚州殘雲卷邊沒有任何朝霞的痕跡，滿城的雲氣繚繞是要下雨的前兆。
蕭婉清麻木的開著車往醫院方向趕去，剛過了幾個紅綠燈天上就開始下起小雨。
風很冷，雨也很冷，她悽美外表下的心更冷。
儘管那個胖女醫師的動作已經足夠溫柔，但纖手破新橙的撕裂感讓她還是難以忍受，真的很痛。
可這點痛和爸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爸爸躺在ICU裡面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恐怕每一次呼吸都要用盡全身力氣。
蕭婉清並沒有收起跑車的頂棚，任由雨水灑在她身上，冰冷的感覺能讓她保持清醒，以此思考後續的安排。
胖醫師說，按照儀器對激素的檢測來判斷，她這次懷孕的機率是%，懷不上才是意外。
那麼阻礙她繼承晉陽集團的障礙就只剩下時間了。
“我用第一人稱，在漂移青春，輸跟贏的分寸，計算得很精準……趙臨淵，你教我的歌我全都記住了，我不會認輸的。”
蕭婉清緊緊握著方向盤，想起趙臨淵最後一次帶她飆車時哼過的歌說過的話，不覺之間已然淚流滿面。
“爸爸媽媽不打招呼就走了，你也不打招呼就走了，我要扣你工資，我要開除你……你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來幫幫我？”
……
又一次面臨開除危機的趙臨淵，正在遠離楚州幾百公里外的山谷裡和女殺手小曦爬山。
他抓著一處凸出來的石頭懸在半空，心有所感似的突然停了下來。
“這就爬不動了？你行不行啊，不是很能耐嗎？”小曦沒有聽見動靜，於是也停下來看著他，直接開啟嘲諷。
“我行不行你不是試過好幾次了嘛，難不成在這懸崖半山腰上也想來一下？”
趙臨淵的衣服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精壯的肌肉露在空氣裡，讓小曦看得微微臉紅。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原來的衣服早就稀巴爛了，現在套在身上的還是趙臨淵的外套。
這個人形公狗實在太持久了，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呸，你這樣子哪裡像個殺手，吊兒郎當的就是個色鬼無恥大混蛋。”
趙臨淵得意的向上一躍，絲毫不管身下就是深不見底的亂石懸崖，單手掛在懸崖之上擺出一個裝逼的姿勢，得意道：“誰說殺手一定要殺人？我也可以是少女殺手啊！”
“無恥之徒！”小曦罵了一句便不理他了，繼續往上爬去。
這些天以來，兩人外傷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內傷還需要慢慢調理。
他們沿著河道走了不知道多遠，終於選擇在一處山體比較適合攀巖的地帶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的山脈綿延，依舊看不到走出河谷的可能。
攀巖是殺手的必備技能，小曦也是一時興起和趙臨淵玩起了打賭遊戲，約定誰先爬到頂就可以讓輸的人做一件事情，趙臨淵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兩人此時已經爬到半山腰，山頂已經遙遙在望。
趙臨淵像只猴子敏捷的往上竄，激起了小曦不服輸的勁頭，她的速度猛地加快。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們同時到達距離山頂最後一米的位置，這時小曦腳底一滑，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趙臨淵急忙伸手去抓，她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發力，蹭的一下跳上了山頂。
“我贏了，趙狗！”
小曦迎風站在懸崖頂上，精緻的小臉此刻笑得無比純淨，美好的身段在寬大的外套下纖毫畢現。
“呵，女人，果然只會影響我衝刺的速度。”趙臨淵無奈嘆息，“說吧，你要讓我做什麼？”
小曦仰著頭驕傲道：“暫時沒想好，等我哪天想好了再給你說。”
“那先做點愛做的事情吧。”趙臨淵爬上山，指著山氣繚繞的懸崖和初升的太陽，“這裡位置這麼好，匯聚天地靈氣，分割陰陽昏曉，咱們來都來了，不做點什麼再走嗎?”
“？？？？？？？”
小曦扭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沉默良久之後啐道：“你的無恥超乎我的想象，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決定就是接了你的懸賞任務。”
“話不多說，咱們都要分別了，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你！去！死！”
小曦含怒出手，結果自然不出所料又敗在趙臨淵手裡，然後罵罵咧咧了幾十分鐘。
告別儀式完成之後，趙臨淵拍拍屁股大步流星的沿著南方而去，活脫脫就是個留種不留情的渣男。
小曦目送他的背影遠去，然後走上了相反的方向。
……
趙臨淵在荒野裡的獨自前行，而他心心念唸的大小姐，即將迎來一場激烈的爭執。
正如李長順所擔心的那樣，蕭明成得知蕭明生夫婦出事的訊息後，第一時間帶著蕭家人來到醫院，圍堵在ICU外面要求醫生通報最新情況。
“醫生，我是蕭明生的親弟弟，我代表蕭家和全體晉陽集團的股東詢問你，我哥哥現在到底什麼狀況，他是否還活著？你必須給我個明確的答覆，這件事幹繫著晉陽集團全體股東的利益。”
蕭明成長得人高馬大，西裝革履戴著個金絲眼鏡卻一點都不儒雅，對著醫生厲聲喝問：“你們如果刻意隱瞞真相，影響晉陽集團的正常經營，這個損失你們賠得起嗎？”
醫生為難道：“不是我們不說，是因為唯一的直系親屬明確要求，除了她以外病人的情況不得對任何人公開。”
“是誰？蕭婉清嗎，父母出事連人影都看不到，她在哪裡，讓她出來和我說話！”
“對，讓她出來說清楚。”
蕭明成帶來的蕭家人情緒激動，全都嚷嚷起來要衝進醫生辦公室檢視病歷。
李長順帶人攔住他們，蕭明成目光陰鷙：“李長順你什麼意思，這是我們蕭家的事，和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我是公司的安保部長，保護蕭總是我的分內職責。”
“你算什麼東西，你只是我哥哥養的一條看門狗而已。我代表公司開除你了！”
“蕭副總，公司部長級任命由總裁親自下發，你恐怕沒有這個權利。”
“好，你很好，好得很。”蕭明成指著李長順身邊的保安們，“開除你不行，開除他們總可以吧？”
李長順聲音一沉：“你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