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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名單最終確定下來。
趙臨淵堅定的準備拼這一把，其他落選的人拿了錢歡天喜地的離開。
鄧濤把他們十個入圍面試的人帶到小會議室外，蕭婉清已經帶著幾個招聘專員等在裡面了。
“你們在外面等著，叫到名字的人就進來。”
鄧濤進入會議室後，第一個被叫到的是丁發財。
趙臨淵看看這傢伙，外表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樣子，歲數怎麼看也不像28歲，不過那掌心的老繭說明還是有把子力氣的。
“還行，但接不住我三招。”
他在心裡給丁發財下了定語，接著又挨個打量其餘的幾人。這些人裡面除了賈大龍沒有其他人能引起注意，都是些平平無奇的貨色。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丁發財出來以後自覺的在門外等待，面試結果在所有人都面試完後會當眾宣佈。
很快就輪到了趙臨淵，他推開門走進會議室。
幾道目光全部凝聚到他身上，坐在中間的那個女人讓他心神一震，單看那一雙眼睛就太美了。
精緻的五官清麗脫俗，面板白皙勝雪，明眸皓齒目若秋水，穿著裙子坐在那裡能把所有光都吸引過去。
短暫的恍惚之後，他收斂心神不卑不亢的坐下。
這女人再美也和他沒有關係，他的目標不是來撩妹的，能不能逃脫房東太太的緊逼就看接下來的表現了。
“趙臨淵？”
“是我。”
“請自我介紹一下。”
在招聘專員的引導下，趙臨淵開始了短暫的自我介紹。
說起部隊退役的經歷時，他沒有絲毫猶豫，全部如實相告。
“啊？你居然坐過牢，那……”
鄧總監忍不住驚呼，當場就要取消面試，蕭婉清瞪他一眼直接控場。
“我來問，都不要插嘴。”
悅耳鳴翠的聲音讓趙臨淵重返天堂。
他明知道這些公司只要聽到勞改犯三個字就會大驚失色，但卻根本不打算隱瞞這個事實。
有時候撒一個謊就要用一輩子去圓謊，那樣自欺欺人的活著很累。
把該說的話全部放到檯面上來，選與不選隨便對方，這是他的處事原則。
更何況趙臨淵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坐過牢而覺得低人一等，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好。
“趙臨淵，你真的24歲？”
“是的，我是夏曆1998年生，今年是2022年，剛好24歲。”
“真的嗎？那怎麼簡歷上寫的你已經大學研究生畢業，而且還從部隊退役了？”
蕭婉清像福爾摩斯發現了真相一般，難掩語氣的驕傲。
“按常理來說，18歲讀大學，22歲本科畢業，25歲研究生畢業，入伍至少2年，退役時應該27歲，你現在怎麼可能才24歲？”
趙臨淵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覺得有些可愛，可愛得讓他嘴角微揚，帶著些笑意。
蕭婉清見狀頓時語氣不善：“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趙臨淵搖搖頭，盯著她靈動的大眼睛。
“沒有說錯，但我不屬於常理範圍，我讀大學的時候只有14歲。”
“哈？”
蕭婉清哪怕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吃驚，嘴巴張大到能塞進一隻雞蛋。
“嗯，我高中以前都是跳級讀書的，14歲以前就學完了高中以下課程，當年高考考上燕州大學，不信你可以去電腦上查錄取名單。”
蕭婉清聽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她當時看到這份簡歷就認為是假的，一門心思想著破案當場將這狂徒抓獲，還真沒有去核查過真實性。
趙臨淵接著說：“大學期間，因為表現優秀被導師選中，提前當了他的研究生，其實研究生期間只用了一年多就把課程學完了，順帶著課題專案也做好了。導師同意我提前入伍參軍，於是我就當兵去了……”
“在部隊裡一不小心就當了特種兵，跟著教官學了點手藝，慢慢做到了小隊長，不出意外再過一年就要當副大隊長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蕭婉清等人就像在聽故事一般，任由他娓娓道來。
要不是桌上沒有花生米，鄧濤都想喝杯酒了。
趙臨淵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刻骨銘心的傷疤要當著這麼多人撕開，讓他捏著拳頭咯咯作響。
蕭婉清見狀不對趕緊道：“其他人先出去，剩下部分我單獨面試。”
其他人悻悻的走出會議室，有種故事聽了一半的失落感。
鄧濤猶豫道：“小蕭總，你……”
“沒事，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
趙臨淵心裡一暖，感激的看了蕭婉清一眼，等門關上才繼續道：
“那時候我正帶隊在邊境深山老林裡執行任務，突然有一天電話打到值班室說我爸爸出事了，因為出了通訊故障，等我知道這個訊息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我趕回老家時祖宅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他老人家的骨灰就用一個陶瓷罐子裝著隨意的擺在桌子上，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看到。”
“後來村裡人告訴我，政府準備在我們那裡開發一片度假區，整個村子都要拆遷。負責這個專案的是當地一家大企業，他們給的拆遷補償很低，我爸爸帶著幾個同鄉反對，阻止拆遷。”
“有天晚上一群人帶著挖掘機趁著夜色直接強拆，而且他們不從外圍拆，直接先拆我們家。那群畜生根本不管裡面還有沒有人，也沒有提前通知撤離，老人家就直接被埋在了廢墟里……”
蕭婉清目光憐憫，安靜的等著他繼續說。
“我曾經寄希望於法律，但最後對方推了個人出來頂包，真正的兇手是老總的兒子，我爸爸屍骨未寒，他在外面摟摟抱抱燈紅酒綠，還放話說這就是和他作對的下場。”
“於是我找到了他，當著很多人的面擰斷了他的脖子。”
趙臨淵說這話時表情平淡，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蕭婉清想到人的脖子被擰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後來呢，你殺了人沒判刑？”
“判了，我是現役軍人，不歸地方法院管。後來老領導力保之下，軍事法庭判了我2年，今年剛出來。”
趙臨淵說完後，喝了一口水，安靜的看著蕭婉清。
“我說完了，你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了，清楚了。”
“好的，我出去等結果，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謝你給我這次面試的機會。”
趙臨淵從容不迫的走出會議室，留下蕭婉清在裡面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