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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唯三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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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源)在我手中微微發顫,我看著眼前的一大坨黑色圓球長嘆一口氣,模擬機械眼微眯然後準備將這位大爹處理掉。

就在我用機械手臂用力一捏時,尷尬的發現這具機械體就算動力火種全開也完全無法對(源)造成一絲傷害。

見無法對(源)造成損害我也只能放棄,因為我能感覺得到現在的(源)在我認知的一切物質中屬於最強的。

既然沒辦法我便將(源)隨手一丟像垃圾一樣當做墊桌石。

我躺靠在戰艦上看向早已看膩的星空,默默無言,此刻的我非常冷,不是冰冷機械體的冷,而是一種精神意識的冷。

已經近乎百年未曾和智慧體交流的我精神壓力早已到達頂峰,只能透過偶爾的自言自語和尋找生命能量的信…不…執念來緩解心中的孤寂。

我就這樣躺靠在戰艦上看著宇宙美輪美奐的星空繼續一言不發。

忘記了自己身處在宇宙星域的何方!

忘記曾經溫柔體貼的家人!

忘記了當初說的上是死敵的好友!

忘記了在那一年剛登上戰艦在所有人期盼眼神下滿懷雄心壯志的…我!

也忘記了……她。

我什麼都忘記了!

但我知道一件事,我是個懦夫,我背叛了他們,只為多活幾百年,毫無意義的多活了幾百年。

沒有什麼無聲的淚水,沒有什麼憤恨的心情,沒有什麼懊悔的感嘆,只有表面無神實則深邃絕望的機械眼。

至於主動尋死?怎麼可能,我就算什麼都忘記了,活著的執念也刻印在靈魂上。

這一坐就是五十年,就在我準就此寂滅時,那早已佈滿塵埃的墊桌石忽然爆出一道裂縫。

一道紅黑色的光構成一道光影,這道光影與我肉體時期一模一樣,它漫步在戰艦內四處打量著戰艦的一切,最後回到原處緊盯著被當做墊桌石支撐五十年的木桌。

啪的一聲,木桌碎裂,巨大的聲響讓不遠處靜待寂滅的我回過心神。

我微微扭頭瞥向這道光影,微微詫異了那麼一秒,然後一言不發的盯著它。

好似感受到我的目光,可以說是(源)的光影迅速的向我靠近。

以一種冷淡的目光打量著身為機械體的我。

“當真如此狼狽啊,曾經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吳源執行長,現在看來竟也不過如此。

那麼……

站起來啊!混蛋!”

一聲清脆而又洪亮的問候聲傳來,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聽到許久許久未曾聆聽的語言。

原本低沉無神的雙眼迅速睜大,我想張口說些什麼,但機械嘴微張卻好似卡殼忘記怎麼說話一樣,只有胸前原本緩慢平靜流逝的火種變得激情和灼熱能代表此刻我的心情!

“額!烏!啊!”

連續的尖銳的低吼聲在機械嘴巴中發出然後,伴隨著一陣陣類似咳嗽一樣的怪聲,我也終於能僵硬的說出幾個字來。

“真是不……可…思議!”

我打顫的將六字說出,光影聞言嘴角輕笑,然後雙手想將我扶起,結果整雙手臂都穿透過我的臂膀。

這一幕也讓光影感到困惑,不過我也立馬站起身來打量著眼前的光影。

“倒是一模一樣。”

我在心裡暗歎一聲,我此時有太多問題想要向光影詢問。

不過光影也好像清楚我想問什麼,它未做任何表示。

只是以一種平淡如水的口氣用總結表達方式向我解答。

1.我是你口中的(源)

吸收到一定程度的生命能量與你肉體死後所產生的高濃度能量碳灰所融合成的“光影”

2.時間不多了,我僅僅能維持這個狀態兩年半,兩年半後我將再次沉寂,化為“核”。

但作為“核”來說我是殘缺的,主要原因是當初某人的十發終極粒子戰艦炮讓本該吞噬整個星球能量的(源)提前出世 ,好在我近數百年的尋找,已經滿足最低程度能量供給,再加上吸收你肉身的高濃度能量碳灰所勉強維持的不穩定“核”形態。

但不夠!

3.你現在身處於一株大樹之中,也就是:次元虛空樹。

他是創造所有宇宙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這棵不穩定的次元虛空樹即將枯萎,或許在億萬年後也或許在下一秒迎來“終焉”。

而我作為次元虛空樹眾多果實中的精英果實之一所孕育的“核”可將之化為一道界門為其掌握的樹生生命謀奪一次生機——進入其他更加穩定的次元虛空樹上。

不過單獨的果實能量僅能形成最低品質的“核”,這種“核”化作的界門極其不穩定,這種界門開門有極大的風險,而為了降低風險就必須需要吞噬更多更強的生命能量形成更加穩定的界門。

所以在不知多少紀元前有一位強大的先賢預測到虛空樹的死亡這也導致了星域大戰爆發了,因為不是所有星球都能誕生果實,所有這場戰爭時至今日次元虛空樹上能稱為果實的不足兩萬。

而在這兩萬的果實中弱小的果實持有者被更強大果實持有者吞併化為極其穩定的界門被強大的樹生生命啟用,只留下剩餘弱小的果實繼續苟延殘喘,或強行搏命。

而你!我的現持有者,想要活命的話必須穿越界門!

只有在穩定的次元虛空樹內才會有能讓你活命的機會!

4.你將面臨選擇:

(1)已剩餘半百壽命再次尋找到一顆蘊含最低品質生命能量的星球來加固界門,你將有百分之五十機率死於空間亂流異變。

(2)已能維持剩餘半百壽命的火種在加上透過我獻祭兩年半“光影”能量將之轉化為純淨生命能量加固界門,我將有百分之七十機率死於空間亂流碰撞。

(3)已現有不穩定界門強制開門,我將有百分之九十機率死於空間亂流吞噬。

請選擇!

我那雙不明晶體組成的機械眼恍惚一下,思索片刻向(源)點頭。

顯然,機率與風險已經擺在眼前,是選擇一還是選擇三的問題,至於選擇二?火種能量一旦消失我人也就沒了。選擇一的風險也特大甚至有可能功虧一簣,畢竟我已探索了百餘年也未找到一顆生命星球,剩下五十年能找到的希望更加渺茫,選擇三更就是亡全以命相搏。

看著無論怎麼選都有高機率死亡的選擇題,我冷靜思索片刻後開口回覆道

“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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